“小曼,你在這裡陪着小語,我去給小語買一些吃的。”程貽澤說道。
小曼點了點頭,沈雨微拉住楚靳宣的手,輕聲說道:“靳宣,我們也回去吧?陪了一個下午了,現在清語姐需要休息。”
“沒人攔着你不讓你回去”楚靳宣冷冷的說道。
沈雨微有些不可置信,絕望的望着楚靳宣,又望着躺在病牀上的付清語,決絕的離開了病房。
“楚總裁,你也累了很久了,你休息一下吧,我一個人也可以的。”小曼情緒有些低沉的說道。
“沒事,你先去休息吧。”楚靳宣難得跟人這麼柔和的說話。
小曼也沒辦法,更何況知道兩個人之間的事情,也就什麼話都沒說,離開了病房,把空間留個他們兩個人。
只是纔剛走出去,程貽澤便回來了。
他看見楚靳宣還在這裡,不免冷聲上去開始下逐客令:“楚靳宣,你怎麼還在這裡,你應該回家了。”
“該回家的應該是你,我要在這裡等她醒過來。”楚靳宣溫柔的望着付清語說道。
“小語已經跟你沒關係了,不需要你來操心。”程貽澤也冷冷的說道。
兩個男人誰也沒有要走的意思,都已經推掉了自己的工作,明顯都有在這裡陪着付清語,一直到付清語醒來的意思。
小曼見狀,有些尷尬的提議道:“我們一起在這裡等待清語姐醒來好不好?清語姐醒來看到我們應該會很開心的吧?”
就這樣,三個人一直在這裡守了三天。
第四天清晨,小曼拖着疲憊的身子,看了看已經在打瞌睡的程貽澤,小曼輕輕的戳了戳楚靳宣,示意楚靳宣幫助她一起將程貽澤帶到一邊的我休息室去休息。
楚靳宣點了點頭,兩個人吃力的將已經半夢半醒的程貽澤扶進了休息室裡面,然後小曼也支撐不住自己沉重的眼皮,瞌睡着倒在了程貽澤身邊的椅子上。
楚靳宣見狀嘆了一口氣,然後回到了付清語的病房裡面,望着付清語沉靜絕美的睡顏,在心中有些無奈的說道:“小語,你看看大家因爲你已經疲憊成了什麼樣子,你乖乖的醒來好不好?不要再讓大家擔心了。”
想着想着,楚靳宣也有些睏倦的躺在了付清語的旁邊,手心裡面還緊緊握着付清語的手,陽光緩緩的透過窗子照射進來。
付清語覺得有些刺眼,眼睛痛的不得了,便輕輕的張開雙眼,楚靳宣握着的小手現在已經麻了整條手臂,付清語試着動了動自己的手臂,毫無知覺。
付清語在心中笑着自嘲道:“自己難道是進了天堂了?爲什麼全身都已經沒有知覺了呢,一會兒就會有什麼黑白無常之類的人要把我帶走了吧。”
想着想着,付清語回過頭看着緊緊握着自己的楚靳宣。
另一隻手輕輕的擡了起來,望着楚靳宣那棱角分明的英俊面容,心裡還是有他的嗎?
愛了他那麼多年,最後才發現自己是生活在夢裡,可是即便是這樣,還是忘不了他:“靳宣,其實我還是愛你……”
付清語不捨的輕輕浮上楚靳宣的臉頰,輕輕的搔癢感讓楚靳宣不適的睜開眼睛,一擡頭便看見正在含情脈脈望着自己的付清語。
楚靳宣一瞬間睡意全無,有些激動的盯着付清語說道:“小語,你醒了!”
楚靳宣不眠不休的守了這麼多天,終於聽到她的聲音了,難道是上天眷顧嗎?
但是因爲長時間缺少睡眠,加上一直很少說話,楚靳宣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沙啞,讓人心疼。
可眼神之中的目光卻閃的異常的明亮,緊緊的抓着付清語的手,激動的險些跳了起來,帥氣的笑容也一直高高的掛在嘴邊。
如果可以的話,他寧願現在躺在這裡的是自己,而不是她,他寧願代替她受這些苦痛。
付清語有些瞠目結舌,正想好好的問一下楚靳宣是怎麼回事,可是楚靳宣卻沒有給付清語這個機會,而是急急忙忙的跑了出去,然後對着走廊大喊道:“小語醒了,快叫醫生!”
小曼和程貽澤猛然在夢中驚醒,吃驚的對望了一眼以後,小曼急忙跑出去找醫生。
而程貽澤則是狂奔回了付清語的病房,驚喜的坐在付清語的身邊,激動的說道:“還好你沒事,真是要把我給嚇死了。”
“我?只是腿部受傷,怎麼睡了那麼久?”付清語有些迷迷糊糊的問道。
付清語外傷是隻有頭部,可是射燈掉下來的時候尾部不小心砸到了她的頭,腦部震盪,所以才昏迷了那麼久。
“都過去了,主要是現在沒事了,你知不知道這幾天我們都要被嚇死了,我們兩個人加上小曼已經連着守着你三天三夜了,你再不醒過來,你良心上都過不去了,你個傻瓜。”程貽澤說着,將付清語擁入懷中,緊緊的抱住付清語,付清語有些恍惚的盯着自己的手。
想着自己剛剛醒來的時候在心中想到的那番話,付清語有些羞怯的望着楚靳宣,只有死亡纔會讓一個人明白,什麼東西纔是深入骨髓,怎麼也忘不掉的。
付清語的目光望向楚靳宣,卻發現楚靳宣的目光也在望着自己,楚靳宣的眼睛裡面還流露出對付清語的擔心,以及付清語醒來後,楚靳宣那如釋重負的渙散目光。
醫生很快趕到,程貽澤讓出病牀給醫生細細的檢查。
醫生看了看付清語的眼睛,又細細的觀察了一下傷口之後,朝着楚靳宣說道:“你太太恢復的很好,不過暫時還不能出院,腿上的傷還是要好好養着。”
“好的,謝謝醫生。”楚靳宣彬彬有禮的說道。
“小姑娘有這麼會心疼人的丈夫也真是幸福,你都不知道你丈夫籤病危通知書的時候,整個人的情緒都快要崩潰了,我巡診這幾天你丈夫則是一點都沒有閤眼,出院以後要好好珍惜的丈夫啊。”說完,還朝着楚靳宣豎了一個大拇指,然後才離開。
付清語有些心疼的望着楚靳宣,楚靳宣卻給了付清語一個安慰的笑容,楚靳宣剛向前走兩步,張來手臂想要抱抱付清語,龐大的身子卻晃悠了幾下,然後一下子向後倒去。
當楚靳宣醒來的時候,付清語正寸步不離的守護在楚靳宣的身邊,楚靳宣微微張來雙眼,正炯炯有神的望着付清語。
付清語淺淺一笑,望着楚靳宣溫柔的說道:“你醒啦?醫生說你只是疲勞過度,休息一下就好了。”
楚靳宣的手已經攀上付清語的臉頰,輕柔的,一遍又一遍的撫摸着付清語的臉頰,逗弄的付清語覺得有些癢,不想去看他。
“我睜開眼睛的時候以爲你醒來也許只是一場夢,幸好我看到了你,看到你真實存在在我的身邊”楚靳宣緩緩的說道。
付清語的臉“騰”的一下紅了起來,慌忙打掉楚靳宣的手,磕磕巴巴的說着:“那個,你好好休息吧,我,我還回病房了,醫生說我還不能走動,我,算了,再見。”
說完,付清語紅着臉蛋,頭也不回的急忙推着輪椅出了病房,直到到了一個樓梯處,才氣喘吁吁的扶着自己的胸口,傻傻的笑着。
看到他因爲自己變成那個樣子,真不知道自己該不該高興。
楚靳宣望着付清語逃離的背影啞然失笑,絲毫沒有發現在病房巨大的玻璃窗後面,柳梓纖正冷冷的望着病房裡面發生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