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語氣,輕鬆而隨意,這樣的對話,多像出自於一對熱戀中的小情侶。
寧染回頭,看着這張讓自己沉迷十年的俊臉,忽然不知該如何面對。
她是不是應該狂喜,他終於看見了她。但她沒有狂喜,心底反倒有種說不出的委屈,還有不甘。
難道愛一個人真的能那麼卑微嗎?
真的只要對方一個笑臉,自己就會高興的暈頭轉腦嗎?
“現在,還擔心我在婚禮上給你使絆子嗎?”柳承嗣聲音低沉的問。
從前,他就知道她的美,如今他發現她眼角眉梢都是風情。尤其是她現在一副迷茫的模樣,讓他看了,特別想要好生疼愛。
他這麼說,她是真的不再擔心了,同時也感覺悵然若失。
夢想中的婚禮,哪個新娘會擔心新郎使壞呢?
“寧染,你現在告訴我,你跟我父親什麼都沒有,對我弟弟也沒有任何想法。只要你現在說,你說什麼,我都信。”柳承嗣極認真的低頭注視着寧染說道。
寧染卻輕輕搖了搖頭,“柳承嗣,你愛一個人,就會信一個人,那種信任是發自天然的。如果你信我,你就不需要問我,如果你不信,我說了,你也不會信。”
寧染的質疑讓柳承嗣眉頭微微皺了下,接着沒好氣地說:“你那是強詞奪理!是理論!”
“是嗎?可能是吧。”
說完,寧染輕輕掙脫了柳承嗣的手,就想離開。
“話還沒說完,你要去哪裡?”柳承嗣長腿一伸,擋在寧染面前。
“你的話沒說完,我的卻說完了。”寧染嘆息了一聲,淡淡地說:“說實話,我不知道自己還愛不愛你了。我也不知道,你對我,是什麼樣的感情。按理說,你對付思思,應該是刻骨銘心的愛情吧。不然你也不會讓我在西郊別墅跪一夜,還有酒吧裡……”
“別說了!”柳承嗣皺眉打斷了寧染,他是忽然發現,原來他自己對她那麼混蛋來着。
“你只要告訴我,你現在想怎麼樣?”他說。
風吹過,寧染撫平了耳邊的亂髮,她眼睛看着遠方,那是海的方向。她也在問她自己,她想要怎樣。沒有答案。
“我想想吧,再見。”
柳承嗣朝身後揮了一下手,不遠處的勞斯萊斯立即悄無聲息的滑過來停下,他的秘書從車上下來,畢恭畢敬地問:“柳總,有什麼吩咐?”
“送少夫人回住處。”
“是!”
寧染沒拒絕,她現在沒有計較這些的心情。這段時間以來,可能太累,她總是感到頭重腳輕,睡不醒,吃不香。
柳承嗣目送着勞斯萊斯離開,有種深深的挫敗感。如果他沒有傷害過她,也就不會被她拒絕了吧。
“小子,知道後悔了吧?”不知道什麼時候,柳澤剛站在了柳承嗣身後,還伸手拍了拍自己的兒子。
“後悔?”柳承嗣挑眉,“我柳承嗣做任何事都不會後悔!”
柳澤剛冷哼了一聲,“嘴硬有用麼?我看接下來,硬的怕人家嚇跑,軟的,人家還不聽你的,看你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