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下了採摘地點,採摘隊的衆人立刻開始四散工作。護衛隊的幾人做了短暫的休息,就又回到了自己崗位。
肖啓明今天負責西邊的保衛工作,見識了結束冬眠的野獸有多麼悍不畏死,他現在一點不敢懈怠。不光提着銀劍的巡邏一刻沒停,就連精神力也被他時不時的放出去做探查。
他這邊陣勢擺的嚴密,但那些野獸魔獸卻不怎麼給面子。神經繃緊了一早上,他連一隻長毛的都沒碰上。其他人那邊倒是熱鬧,時不時的有傳來人員的叫喊和野獸的嘶吼。
正在肖啓明百無聊賴,準備停下走動休息會時,在他的西北邊,卻突然傳來了一聲女子的尖叫。肖啓明眉毛一挑,暗道一聲“終於來活了”。提住銀劍腳步如風的就趕往了叫聲來源處。
一路撞斷了好幾顆小樹,肖啓明終於在第一時間找到了發出尖叫的人。是個生面孔的小姑娘,此刻她正靠着樹在發抖,而在她的面前則趴臥着一隻臉盆大的花蟾蜍。
見到人沒事,肖啓明先鬆了口氣。又打量了一遍正在鼓着氣的花蟾蜍,他興致怏怏的說道:“不是吧,小姑娘,你有沒有搞錯?這就是隻普通的虎斑蟾蜍好不好。你應該是認識的啊,幹嘛叫的那麼悽慘,害我以爲出了什麼大事呢。”
護衛隊來人了,這小姑娘也像是找到了主心骨。蜷縮的身子打開,露出了一張清麗的怯生生的小臉。她盯着肖啓明的臉龐看了一會,才小聲的說道:“認識是認識,可這一隻實在是太大了,樣子也很恐怖噁心。我當時正在專心採摘,猛然掃一眼看到,確實是嚇了一跳。真不好意思,給你添麻煩了。”
人小姑娘這樣,肖啓明也沒法再計較。一腳將無辜的蟾蜍踢飛了四五米遠,對這小姑娘說道:“算了,不要緊。這裡比較偏外圍一些,你是新來的,還是現在靠裡面的位置熟悉吧。你把你東西收拾好,我這就帶你過去。”
小姑娘輕輕“嗯”了一聲,便麻利的收拾好了自己的東西。然後低眉順眼的站在肖啓明跟前,等待他的動身。
“這樣乖順的女孩在部落裡倒是少見。”
在心裡評價了一下,肖啓明便領着她到了靠中間位置。見她似乎沒別的需求了,他也就準備去往別處。這時那小姑娘卻出聲叫住了他:“那個,謝謝你,你叫什麼啊?中午要一起吃東西嗎?”
肖啓明摸了摸鼻子,有些不自然的說道:“我是護衛隊的肖爾,中午我還有事,還是算了吧。”
“肖爾,肖爾……”小姑娘好像是怕忘記了,紅着臉又連續輕聲唸了好幾遍。肖啓明耳目聰靈,自然聽的一清二楚。他感覺自己的額頭都有細汗在往外冒,慌忙不疊的擺了擺手,然後趕緊就落荒而逃了。
最近這運勢有些不太對勁,自己鐘意的類型不待見自己。不是自己的菜,還偏偏總往自己桌上端。問題是不是出在了這張嫩臉上啊?年齡也差不多了,是時候把鬍子蓄起來了。
胡思亂想了一陣,肖啓明和往常一樣找到了還在忙活的蝶泉。幫着她採了些漿果後,他開口說道:“幫我帶的吃的放哪了?我肚子有些餓了,你也別忙了,一起吃吧。”
蝶泉手上動作沒停,看都沒看肖啓明一眼,低頭說道:“你算我什麼人,我幹嘛要給你帶吃的!你自己不是很厲害麼,一個月都能撐下來,中午餓一頓又怎麼了。”
“你……你……唉……”
肖啓明恨不得用手掰正蝶泉的臉,看着她的眼睛問問她到底要幹啥。但回想起她以往對自己好的那些場景,他還是放棄了這念頭。
“忘記帶就算了,你別顧着和我較勁生氣了。早點歇着休息會吧,我去別的地方轉轉。”
他現在爲了讓體內鬥氣時時運轉,渾身上下的肌理都在全力做着配合,能量也消耗極大。要是硬挺着餓一頓,他還真有些受不了。
他現在打算去烈立農那化化齋,早上就屬他那邊野獸的嘶吼聲最多。既然沒有現成的熟食,那他也只能自己動手現做了。
他還沒轉身,手卻被人給抓住了。蝶泉紅着眼睛擡起頭看着他說道:“你要去哪轉?我說什麼你就信什麼,你什麼時候變的這麼聽話了!你就不知道自己在我揹簍裡找找嗎?”
肖啓明一見蝶泉這樣,立馬就收到了信號。將她拉住自己的那隻手反手抓住,不讓其掙脫。他柔聲說道:“好了好了,都是我不對,我們和好行不行?”
蝶泉在他手心裡重重掐了一下,口是心非的說道:“當然不行,你都沒認識到自己的錯誤。我要是輕易就原諒你,你根本就得不到教訓和成長。”
肖啓明任憑她怎麼掐但就是不放手,拽着她坐下說道:“我知道我錯在哪,我不該把自己關在屋裡一個月,害得你擔心。當時是修行到關鍵時候了,急需一個安靜沒人打擾的環境解決問題,我還特意提前和你說明了。”
蝶泉回憶了一會,發現肖啓明當時還真是提前給自己打過招呼了。但當時她是在生悶氣,所以就沒聽進去。等反應過來,肖啓明就已經開始了閉關了,害得她還自怨自艾了好久。這些心裡話,她自然不會告訴肖啓明,仍舊嘴硬說道:“就這些嗎?你再仔細想想,你之前是怎麼惹我生氣的你忘了嗎?”
肖啓明盯着她不經意間微微嘟起的嘴脣,嚥了口口水說道:“沒忘,一點都沒忘,我記在心裡了。你是什麼樣的人我最清楚,當時確實是口誤,絕對不會有下次了。”
蝶泉畢竟不是小女孩,她也知道肖啓明是在讓着自己。眼睛看着他消瘦的臉龐,耳中聽着他道歉的軟語。她的心裡頓時也軟得不行,只覺得自己發脾氣發的有些過份了。
一直在掙扎的手也不動了,任由肖啓明抓着。另一隻手則夠着從揹簍底部拿出了兩份被蕉葉包裹着的肉食。遞給肖啓明一份說道:“拿去吃吧!我可比你要有良心多了。”
肖啓明“嘿嘿”笑了兩聲接過,然後手上發力將蝶泉從地上拉起說道:“我一人吃不香,咱倆找個地方一道。”
…………
結束了鬧彆扭,兩人的感情又升溫了一些。蝶泉對肖啓明時不時的一些瘋言瘋語也懶得再去斥責。但她底線守得很好,口花花可以,可肖啓明真要對她動手動腳,她也會馬上翻臉。 шшш ¤ттκan ¤Сo
肖啓明也抗議過,質問蝶泉爲什麼情感上都接受自己了,卻還是不讓自己碰。蝶泉給他的解釋是,有些關係一旦突破了就無法再回頭。肖啓明歲數太小,閱歷不夠。現在對自己的迷戀很大一部分是建立在對異性的好奇上,以後難免還會遇到比自己要更合適的。不突破最後一層,是在給雙方都留一些餘地。以後肖啓明真要是想和別人過,她也能從容體面的脫身。
肖啓明對她這說法嗤之以鼻,但他也沒法掀開自己的臉皮告訴蝶泉:“喏,你仔細看看,真要算起來,我可是三十好幾了。”
…………
日子就這樣又平淡的過了兩月,期間唯一能稱得上是意外的就是在有一次開路時,護衛隊意外的驚擾到了一羣正在休閒吃草的瘋牯。瘋牯是一種羣居的魔獸,模樣和水牛相似。大部分爲三階,其中個別強壯的能成長到四階。
護衛隊驚擾到的瘋牯羣是一家五口,除了最小的那隻不成戰力,剩餘四隻全是成年體,最大的那頭雄性瘋牯還達到了四階。
瘋牯名字裡之所以有個瘋字,就是因爲它們不會害怕。在被驚擾察覺到威脅後,它們立馬就開始了死亡衝鋒。
爲了保護身後的採摘隊,護衛隊衆人半步都不敢退。只能在烈弒狂的號令下,並排站立組成人牆,硬接瘋牯的衝擊。
肖啓明最近實力進步飛快,體內原本頭髮絲一樣的暖流在他幾乎不停歇的運轉培護下發展成了有小指粗細。但和其他人相比,他的底子還是差了一些,瘋牯殺傷力最強的第一波衝擊就讓他掛了彩。
他的銀劍開路方便,所以他的位置也最靠前。當瘋牯衝鋒過來時,其他人都是瞅準時機用雙手擒住牛角,和瘋牯角力。他因爲來不及反應,只能將銀劍橫着做招架。結果他低估了瘋牯衝鋒的力道,銀劍雖然直接削斷了牛角,但他卻被光禿禿的牛頭撞中了胸口,整個人倒飛了三四米。
爲了防止受創的瘋牯在採摘隊裡踩踏,胸悶嘔血的肖啓明,片刻沒耽誤。單手在胸口一抹,啓動了護心鏡上的治療術,然後挺身就又持劍和瘋牯開始了搏殺。
瘋牯的天賦法術是在體表結成石制鎧甲,沒了頭頂雙角的它嚴重缺乏進攻手段。肖啓明雖然因爲胸悶狀態大損,但憑藉着手中的利器,還是很快就給它來了個開膛破肚。騰出手後的他,又幫着其他人,將正在角力沒法動彈的瘋牯,一頭接一頭的全斬了。
肖啓明自覺表現不佳,拖了後腿,事後還給其他隊友道了歉。但在採摘隊裡那些看不懂戰鬥的老阿姨小姑娘眼裡卻不一樣。他那身披聖光,手持銀劍,力屠五獸的形象,簡直無比契合少年英傑這個詞。
中午休整的時間,三個新入採摘隊的小姑娘就像約好了一樣,輪流過來對他噓寒問暖。以期待能給予他撫慰,從而打動他的“芳心”。肖啓明被搞得吃東西都沒吃自在,蝶泉還在旁邊不停笑他。說讓他隨意挑一個,省得繼續糾纏自己。
肖啓明見她言笑晏晏,一點都沒吃醋的意思,只想將她按在腿上抽打幾下。我肖某人魅力恐怖如斯,居然還有人能抵擋!成何體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