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出精神力,將周身五百米的範圍全部過了一遍,肖啓明並沒有發現異常的情況。
正當他覺得是自己疑心病犯了,要收回精神力時,在精神力的“視界”邊緣卻是多出了幾個飛竄的身形。
雖然隔着這麼遠的距離,精神力網疏得並不能顯出這些身形的具體輪廓。但那熟悉的飛行動作和數量規模還是讓肖啓明第一時間就辨認出了這幾個身形是什麼。
正是被他從石灘上趕走的那一羣紅冠怪鴉!
“這羣怪鴉好像是被什麼東西給驚起趕過來的。以它們表現出的智慧來看,驚動他們的生物其實力定然是不會弱於我的,不然它們不會還敢我這個方向跑!”
在心中得出了一個不好的結論,肖啓明飛快的撲滅身前的火堆。三步並做兩步的擠進小帳篷,正在抽搐着肩膀偷偷哭泣的諾拉被嚇得猛然回過了頭。
在她開口之前,肖啓明搶先說道:“好像是有追兵過來了,這裡不能再待了。時間緊迫,你快出來我帶你走!”
諾拉愣了一會才反應過來,用手背胡亂的擦了下眼淚,她問道:“怎麼走?”
肖啓明一把將她橫抄起來,然後又將她調整到了自己背上:“沒什麼東西落下吧,你抓緊一些,我要動身了!”
因爲不確定驚起紅冠怪鴉的是搜捕隊伍還是個別的強手,肖啓明只能將打算做到了最壞。帶着諾拉飛身躍到樹上,他速度飛快的開始在林間穿梭。
他離開石灘還不到十五分鐘,哈倫和拉貢就尋到了這附近。鼻子在空中嗅了嗅,本來模樣一直很懶散的拉貢臉色突然正經了起來,有些意外的側身對哈倫說道:“我聞到了木頭燒焦的味道,在水汽這麼重的迷林裡,這種味道不太可能是自然產生的。哈倫少爺你說的那兩個逃走的人應該是被我們給抓住尾巴了!”
哈倫的嗅覺沒有拉貢那麼敏銳,學着他的樣子聞了幾下,結果卻什麼也沒有聞到。只能向着拉貢確認道:“能聞出味道是從哪個方向過來的嗎?動作放輕一點,咱們悄悄的摸過去。”
拉貢收起對哈倫的輕視,點頭說道:“大概是從我們正前方過來的,你挑的方向一點都沒有錯,你是不是在他們身上留下了什麼暗記?”
哈倫沒想到拉貢會這樣說,心裡得意的同時也不想露底,含糊的說道:“一點我新琢磨出來的小手段,這也是第一次在實際中用,效果比想象的似乎還要好一些。”
拉貢不疑有他,接着說道:“這兩天擒獲的人類潛入者,其實力大都在六級巔峰左右。如果這兩人也是差不多的水平,到時哈倫少爺你能不能先想辦法拖住一人。這樣能防止他們聯手,我也好快速的先解決掉一個,不讓他們有逃跑的機會。”
一想到接下來能親手擒獲兩位人類潛入者,哈倫的心裡就很是振奮,乾脆的答應道:“那兩人中的女的是個風系法師,她就交給我了。我手上有一根老師給我的防身用的封印圖騰柱,一旦施展開來,至少能和她糾纏五分鐘。這些時間,想必也夠拉貢你拿下那個男的了吧。”
拉貢殘忍的笑了笑,說道:“如果只是一般的六級,那麼五分鐘已經夠我將他剁碎數遍了。不多耽誤了,再拖下去說不定就被那個法師給察覺到了!”
兩人沒有再涉水,在林間順着燒焦的味道就向前尋了過去。
越是接近,味道就越清晰。沒多一會,兩人就尋到了肖啓明之前棲身的那個石灘。哈倫用精神力將石灘過了一遍,然後恨恨的一拳打了樹幹上:“人已經跑了,那個法師的感知範圍比我想象的還要大!”
拉貢不信邪的一下子越到了石灘上。用刀尖撥弄了一下熄滅的火堆,然後又鑽進帳篷裡用手摸了摸被褥上的餘溫。回頭對哈倫說道:“走了有十多分鐘了。這些時間足夠那位風系法師帶人飛出很遠,不歸迷林這麼大,咱們倆想要追上,恐怕是不太可能了!真是有些可惜,這即將到手的功勞竟然給溜了,回去把情況報告下,讓上面派更多的人來吧。”
“我不回去!你試都沒試,爲什麼就說一定追不上,這就是你對待任務的態度嗎?再說這是我們的發現與功勞,爲什麼要讓給其他人。”哈倫並不認可拉貢的話,態度堅決的要繼續追。
拉貢讓着哈倫純粹就是看他父親的面子,並不是真沒有脾氣。哈倫不僅對他不夠尊重,言語中還有指責的味道,他也懶得再慣着他,冷笑着說道:“我的看法已經說完,接下你要追,那是你的事,我現在就回去將情況彙報上去。”
哈倫的臉色一陣青白,鼻翼側的黑瘤都都變大了幾分,指着拉貢說道:“我不准你回去彙報,這是我的情報,沒有我的准許,你不許告訴其他人!”
拉貢不客氣的用刀尖撥開哈倫的手指,用森冷的聲音說道:“如果不是因爲你有個好父親,單憑你剛剛指着我說話這個行爲,你的這根膀子就已經不是你的了!我只會在船上等你二十分鐘,如果二十分鐘後你還沒過來,那你就想辦法自己回去吧。”
…………
一口氣跑出了近三十里地,肖啓明才停下了腳步。將諾拉放下,他平復氣息後說道:“只能休息一會,接下來還得繼續跑!”
諾拉有些不安的發問道:“你不是說這裡很安全嗎?怎麼會被人給發現呢?他們有多少人?”
肖啓明苦笑着說道:“其實我都不確定是不是有人在追擊我們。更別提和他們照面,知道他們有多少人了,不過小心一點總是沒問題的。”
“看你這慌張的逃命模樣,我還以爲是半獸人的大部隊過來了呢。”諾拉放鬆了一些說道。
肖啓明低頭考慮了一會,對諾拉說道:“我不知道該怎麼和你描述,反正這迷林裡我覺得是不能再待了。我打算今天白天全力趕路,重新迂迴到丹古克河的河岸邊。晚上用泅渡的方式潛到河的南面。然後再沿着迷林的邊緣地帶,找機會脫身出去。”
“泅渡過去?丹古克河最窄的地方也有近三百米寬,我恐怕……”諾拉沒有把話說完,但她相信肖啓明能明白自己的意思。
肖啓明暗自用精神力檢視了一番海螺裡的空間,說道:“別擔心,我不會丟下你的。我有一種藥劑,服下之後可以讓人短暫的擁有在水下呼吸的能力。”
“還有這種神奇的藥劑?我怎麼都沒有聽說過?”諾拉好奇的問道。
肖啓明沒有當即回答她,矮身蹲到諾拉的面前說道:“上來自己動!時間有點緊,我一邊趕路一邊跟你說。”
諾拉完全沒明白上來自己動的意思,還以爲肖啓明說的是病句。眼下這種情況,她也懶得去糾正,雙手攀住肖啓明的脖頸,整個人就趴了上來。一回生二回熟,她現在對肖啓明背自己,和自己有親密接觸已經幾乎沒有牴觸情緒了。
諾拉不光有一雙極品長腿,胸部也很有料。不過她平日穿衣方面總有刻意的遮掩,讓人不太看得出來。肖啓明在林間騰躍,顛簸那是難免的,這對大兔子所帶來的柔軟觸感,時不時的就會讓他心生漣漪。
每跑出二三十里的距離,肖啓明就會停下休息一陣,順便確認一下方向。就這樣一直跑到了入夜時分,他和諾拉終於是繞到了另一處靠近丹古克河的地方。
這裡距離他們之前所在的位置,保守估計有一百多裡以上了。半獸人就算是有什麼特殊的追蹤手段,應該也沒那麼快就跟上來。
藏身在一片茂密的樹冠中,肖啓明混着水吞嚥着燻肉片,含糊的對諾拉說道:“條件有限,你現在雖然是傷員,可也別想着我給你搞什麼特殊待遇。這燻肉雖然味道不怎麼樣,但你也必須得多吃,吃的飽了身體才能恢復的快!”
諾拉不滿的看了他一眼,說道:“我沒那麼嬌氣!只是今天我一直被你揹着,也沒出什麼力,吃過那些我就已經很飽了。”
肖啓明瞬間明白了她的意思,打了個悶嗝說道:“你是在擔心食物不夠是吧?沒關係的,現在就咱倆,我也沒什麼好隱瞞的。在之前的一次任務裡,我有繳獲了一枚空間戒指。爲了以防萬一,我儲存了滿滿一戒指的食物。以你那小貓一樣的食量,就是吃個一年半載估計也吃不完。”
諾拉心裡頓時安心,嘴上卻說道:“我的食量像小貓一樣,你的食量卻是像豬人一樣。我現在還記得你剛到我們小隊時,第一次點餐的場景。你一個人吃的比我們四個人加起來的都要多,真不知道你的肚子是怎麼裝的下的。”
“你那時就這麼關注我了嗎?我之前的提議你要不要再考慮下。咱倆不回去了,就在血天汗國找個地方隱居起來,然後生個一大窩的孩子!”肖啓明語氣很是真誠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