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啓明的灼魂之火和突襲的一刀並沒有能夠建功。
霍根頭戴的金盔竟然能隔絕精神力,肖啓明無往不利的灼魂之火一接觸到金盔,就如同石沉大海一樣,一點反應都沒有。不過好在金盔只是隔絕精神力,並不是吸收或是折返,所以也沒有帶來更多的反噬。
更另肖啓明驚訝的是,他以六級實力全力揮擊的一刀,之前實力只有五級的霍根竟然一步沒退的硬接了下來。
“你突破了!?”兩人異口同聲的驚問道。
“這就是留下我的底氣嗎?”一擊不中,肖啓明橫刀問道。
霍根沒有正面回答,乾笑了一聲說道:“年輕人要多點耐心,只要你能撐得住,遲早是能看到我的底牌的。”
此話剛剛說完,他就舞動長刀,暴烈的向肖啓明發動了攻勢。
說霍根的正面作戰能力不強,其實也是相對而言的。他的刀法慣熟,經驗也十分豐富。只是因爲他平時顯露出來的特長是製作陷阱,所以才 讓人覺得他正面對戰不是很出彩。
因爲之前身爲隊友時有過切磋, 所以雙方對對方的刀路都有所瞭解。什麼虛招賣破綻都沒用,兩人才對上沒幾合,戰鬥就進入了兇險的對攻階段。
肖啓明自恃身體強橫,氣力悠長,所以在對攻方面向來不懼任何同階。而不以體力見長的霍根也選擇和他硬碰硬,這就顯得很是反常了。
兩人毫無花巧,結結實實的對攻實在是精彩。圍觀的民衆不僅沒有被嚇走,反倒是越聚越多,全都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模樣。
在對拼過百招之後,肖啓明漸漸佔到了上風。他的一身巨人血脈可不是開玩笑,巨力加本就沉重的泰嶽,再佩以帶有強震屬性的震瀾鬥氣。一般的同階能和他對上十餘招就已經算是不錯了。
霍根能撐這麼久,也大大出乎了肖啓明的預料。不過他殺心已定,自然不會留情。運起萬勝刀法中的疊浪式,泰嶽以極快的頻率在霍根長刀上連磕了三記。以一個突然的姿態直接砍斷長刀,奔向了霍根的胸口。
霍根反應很快,長刀斷開的瞬間,他就做出了一個後仰的動作。同時用手中的刀柄,對着斷掉的刀刃一磕,將斷刃當做暗器射向肖啓明的頸間要害。
肖啓明本能的一躲,原本可以將霍根立斃當場的一刀也因此落了空。只有刀上附着的震瀾鬥氣,削破霍根的盔甲,在他胸口留下了一道長長的,不深不淺的傷口。
霍根幾個騰挪,瞬間拉開了和肖啓明之間距離。用手沾着胸口的血,湊到眼前看了看,他發出了肆意的笑聲:“肖爾,我已經盡力高看你了,沒想你比想象的還要更難纏。”
“既然如此,那我就如你所願,讓你看看我真正的底牌吧。”
言罷他手腕一翻,一塊拳頭大小,形狀不怎麼規整的血精出現在了他的手上:“還認識它嗎?半神就是半神,也只有祂們纔有能力製作出這種能讓人實力突飛猛進的神物!”
同樣得了血精好處的肖啓明自然明白這塊血精的價值,發問道:“原來這塊血精碎片是被你給帶走了,這就是你投身血天汗國的籌碼嗎?”
“籌碼?是的!不過現在不需要了!他們都是嘴上說的好聽,等我真的過去了,等待我的指不定是什麼呢。”霍根欣賞着血精說道。
“我想通了,逃避是沒有用的。與其便宜了別人,還不如讓我自己嘗試一番。肖爾,我現在考你一個問題。我如果現在用了這枚血精,我能有幾分把握突破至高階呢?”
肖啓明眼神複雜的看着霍根,冷冰冰的說道:“剛剛步入六級就想着突破高階,你半分機會都沒有!你只會爆體而亡!”
霍根金盔下的表情已經趨近瘋狂,彷彿醉酒似的走了兩步,他搖頭晃腦的說道:“不試試又怎麼能知道呢,咱倆還算熟悉,由你來當見證者是再好不過。”
說完他一把將血精按入了胸前的傷口,接着就開始痛苦的嚎叫。肖啓明本想趁這機會將其給斬殺,不過一陣洶涌的氣浪開始從霍根身上爆發而出,讓他一時間沒辦法迫近霍根的身體。
肖啓明都沒轍的氣浪衝進圍觀的人羣裡,直接將前排的人全部掀飛了出去。慌亂的人羣裡頓時出現了嚴重的踩踏,場面極度混亂,到處都是受傷的人發出的哀嚎聲。
之前爲短斧青年出頭的大漢站了出來,大聲維持着現場的秩序,同時讓短斧青年趕緊去通知領主府排出衛兵。
動靜鬧得這麼大,肖啓明也有些無奈。此刻的他根本無暇分心他顧,因爲在氣浪爆發的中心位置,霍根的身體開始起變化了!
他的身體就像是被注入了大量的空氣,完全膨脹了起來,變成了三米之巨。身上的金甲也全被撐開,零零落落的掛在身上,完全起不到一點遮掩防護的作用。
此時的氣浪已經不復初時之猛烈,帶着速戰速決的想法,肖啓明矮着身子,又對着異變後的霍根橫衝了過去。
“呲………啦”
泰嶽結結實實的命中了霍根,手上傳回來的感覺能真切的感到有東西被割裂了。肖啓明定睛一看,原來是膨脹後的霍根的肚子,被開出了一道接近半米長的大口子。血水正像涌泉一樣,從內裡往外嘩啦啦的流淌。
受到如此重創,霍根的悽慘嚎叫卻戛然而止了。看着一地的血水,還有霍根正在快速復原的傷口。肖啓明擡起泰嶽,視線轉移到了霍根的脖頸位置。
“嗚……”
“哈哈哈……真是美妙的滋味!肖爾,我真的應該謝謝你。要不是你這一刀,我可能真的要爆體而亡了。”
傷口完全癒合後,霍根竟然又神奇的恢復了原本的體型。他一邊摘下身上零碎的頭盔甲冑,一邊玩味的對肖啓明說道。
感受到霍根身上凝實的氣勢,肖啓明將泰嶽的刀柄又握緊了一些,不露絲毫怯意的說道:“何必故作姿態呢,你並沒有突破到高階。”
霍根撿起地上的斷刀,在手上挽了個刀花說道:“你說我是故作姿態,你又何嘗不是在用言語試探呢。如今的狀態,是我有生以來的最強時刻。看你原先身爲隊友的份上,你現在轉身離開,我可以放你一條活路。”
“只怕我剛剛轉身,你手上的刀就會扎進我的後背吧。霍根,如果你不是空有其型,那就來吧。”在笛鴉分隊中,霍根的心思沒有溫信多,但卻是最狡詐的一個,肖啓明可不會將他的鬼話給當真。
“這是你自己找死!”
耀眼的鬥氣從霍根身上騰起,原本的斷刀也因鬥氣的加持而變成了一柄接近兩米的巨刃。覺得自己已經可以碾壓肖啓明的霍根沒有用更花哨的招式,直接一記豎劈斬將了過來。
肖啓明心中迅速過了幾種應對方案,最終他沒有選擇躲開,而是一聲悶喝,挺起泰嶽自下而上迎擊了上去。
劇烈的氣爆從兩人的對拼處騰起,肖啓明踉踉蹌蹌的連退五步,一把將泰嶽插在地上,才穩定住了身形。而霍根雖然在場面上佔優,但也沒好到哪去。原本的斷刀此刻只剩下一個光禿禿的刀柄,而他的雙臂也因承受不住肖啓明的力道,而在不停的打顫。
“呸!”
肖啓明吐出了一口帶血的唾沫:“你居然真的突破到高階了!”
霍根也是一臉的震驚,在肖啓明不閃不避,挺刀迎擊的那一刻,他以爲自己已經看清了結局。而出乎他意料的是,在自己僥倖突破至高階後,肖啓明居然還有和他硬碰硬的實力。
自覺沒法再短時間內拿下肖啓明,霍根也知道等待着自己的是什麼。他的心態反而沒有剛見到肖啓明時那樣糾結了,灑脫的仍掉刀柄,他笑着說道:“老大的眼光還是毒啊,我們剛進笛鴉的時候,他可沒有這樣看重我們。”
“城防衛隊還有城裡的高階,一會就會趕到,我今天算是走不掉了。我七級你六級,我空手你有武器,這樣也能稱得上是勉強公平,咱倆接下來十招分個勝負吧!如果我不幸死於你手,你記得去禿鷲城的萬富銀櫃裡幫我把這些年的積蓄取出來,憑證在我牀下的箱子裡。裡面你能用上的東西你就用,不能用的你就幫我寄回老家,具體的位置也在箱子裡。”
肖啓明吐出鬱血之後,人也沒了大礙,聞言輕聲答道:“我記下了。”
霍根臉上露出了安心的神色,雙拳一併說道:“肖爾,你得加把勁了,別讓他人搶了這份功勳。”
霍根一身的本事五分在陷阱佈置上,另有五分則是在鬥氣修爲及刀術上。沒有趁手的武器,他想用血肉之軀和肖啓明幾乎無堅不摧的泰嶽抗衡,實在是天方夜譚。
對拼到第三招的時候,他的右臂已經被肖啓明給砍了下來,但他仍舊不管不顧的用單拳來和泰嶽對拼硬拼。
肖啓明心中閃過一絲不忍,眉頭一皺動用了灼魂之火。在霍根失神的瞬間,他腳步一錯,手上一道黑光閃過。鋒銳的“涼夜”幾乎沒有感覺到任何的阻力,霍根的頭顱便離開了他的脖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