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臂一橫,“泰嶽”巨大的刀面由如門板一樣擋住了夏佐的來路,同時也意外的遮住了夏佐手上銀白短劍反射的亮光。
夏佐見肖啓明這麼快便察覺反應了過來,心中也是一急。但她仍沒有放棄的意思,她想借着蓄起來的氣勢和短劍的鋒銳,和肖啓明拼一波正面。
隨着她雙手的快速交替,“泰嶽”的表面不斷的有火星濺出,“叮叮噹噹”的金鐵交擊之聲不絕於耳。
“泰嶽”雖重且大,但肖啓明更是一身的神力。任憑夏佐的動作在快,他也能舞動跟上。
二人轉瞬之間便對拼了五十餘招,肖啓明看出夏佐蓄起來的勢頭不能持久。瞅準一個機會,身上蠻力發作,震開夏佐攻擊的短劍,直接將“泰嶽”的巨刃對着她壓覆了過去。
夏佐見“泰嶽”氣勢恢宏,心中已有怯意。但無奈肖啓明這一刀的來勢太快,根本不容她躲,她也只能硬着頭皮架起雙劍招架。
“噌………”
斜拉着火星,伴着令人牙酸的摩擦聲,拼盡全力的夏佐終於是在雙臂即將軟掉的邊緣,抵住了“泰嶽”的下壓。正當她想調整刃口,利用短劍的銳利給“泰嶽”留個記號的時候,手上的壓力卻是猛然的一鬆。
肖啓明將“泰嶽”扛在肩頭,笑吟吟的說道:“你輸了,要不是我撤了七分力道,你現在已經成一灘碎肉了。練什麼花裡胡哨的鬥氣,還不如跟我一起錘鍊身體,你看看,多猛!”
夏佐的臉上一陣青白,不服的說道:“再來!”
隨即她便往地上丟了兩顆***,想要藉機遁形。
肖啓明的反應很快,在***爆開的時候他便已經收起“泰嶽”追了上去。夏佐此時已經啓用了折光鬥氣,整個人的身形都伴着煙霧的騰起化成了虛影。
肖啓明全力進行感知。體表的每根毛髮都成了他的眼睛。“感受”着因爲夏佐動作引起的氣流波動,追尋着她的蹤跡。
“想跑!沒門!”
循着左側某個方向,他猛力的一拳轟出,巨大的拳風帶動煙霧一陣翻涌,讓本以完全匿跡的夏佐踉踉蹌蹌的暴露了出來。然後他又一記手刀跟上,直接斬在了夏佐握着漆黑短劍的手腕上。
夏佐吃不住痛,一聲悶哼,短劍便掉了下來。而後肖啓明更無顧忌,肩頭一沉,便頂在了夏佐的胸腹處。將她整個人頂的七葷八素,一下子沒了戰力。
捏住夏佐的另一支手腕,卸掉剩的那把銀白匕首。然後肖啓明掐住夏佐的脖頸後部,整個人壓在夏佐的身上,徹底完成了降伏。
大獲全勝的肖啓明志得意滿,騰出一隻手在夏佐的光頭上摸了兩把,只覺得手感好的出奇。然後他出言調笑道:“服不服!輸了之後還賴皮,我現在就問你服不服?”
被他壓在身下的夏佐半天沒動作,過了半晌她的肩頭才抽了抽,然後一個滿含委屈的好聽女聲便傳了出來:“你快放開我啊!混蛋!”
肖啓明這才反應過來夏佐實際是個女的。趕緊從她身上起來,拍了一下自己的腦門道歉道:“抱歉抱歉!真是對不起!你不要誤會,我是好久沒和人動手,打的太盡興,所以就忘乎所以了。你技巧和實力都很好,我能贏你主要還是職業上的剋制。”
“你不要太傷心,下次說不定就好了。你自己能起來吧,要不要我扶你起來?”
“你就是個混蛋!”夏佐將臉從地上擡起,用手在上面抹了一把,似乎是抹掉了眼淚。然後整個人在地上打了個滾,撿起掉落的短劍後又通過潛行不見了蹤影。
等到***爆開的煙霧徹底散去,夏佐仍沒有再出現,肖啓明猜測她應該是自己先離開了。回想起自己剛剛做的事,說的話,肖啓明有些懊惱的給了邊上的樹幹一拳,同時小聲的自語道:“肖啓明!你滴直男!”
……………
通過投影水晶,監控室裡的黑披風古恩和克萊恩將二人的對戰從頭看到了尾。聯想到古恩剛剛看投影時身上若有若無的殺氣,克萊恩試探着說道:“古恩大人,這兩位在我的隊伍裡表現都還是不錯的。實力靠前,思想覺悟方面也挺高,不怕吃苦的播種了一百二十多畝的冬小麥,您看要不要再給他們一次機會啊。”
古恩面沉如水,讓人看不透他的心思,沉默了一會後,他才說道:“你好好帶你的隊伍,多的別問!”
………………
回到宿舍後夏佐並沒有表現出什麼異色,但卻足足一週沒有主動找肖啓明講話。肖啓明主動找她,她也是嗯嗯嗚嗚的敷衍,弄得肖啓明很是煩惱。
“肖爾,你是不是嫉妒夏佐每次都比你考的好,私底下偷偷整他啦,這段時間他背後看你的眼神都不對勁!”貝利亞私下裡半開玩笑的對肖啓明詢問道。
“嗯?我有那麼小心眼嗎?我不天天都在找他說話嗎?是他自己冷着個臉不理人。再說,他在背後怎麼看我說我了,你和我說說。”肖啓明問道。
貝利亞猶豫了一會,才小聲說道:“說你壞話那是沒有的,不過好幾次我都注意到他看你的眼神不對勁。一會冷冰冰像是要生吃了你,一會又沒有焦距的有些迷茫,總之就是非常的複雜。你肯定是有事得罪他了。他那個嘴巴你也知道,那麼厲害。這次他沒有說出來,估計是吃啞巴虧了,你是怎麼做到的啊?”
肖啓明沒想到貝利亞這種糙哥居然能通過觀察快把事兒給搞明白了,趕緊敷衍道:“可能是隨口哪句話傷到他自尊心了吧,估計過幾天就好了。你們私下裡別亂傳,要是被他聽到,導致繃不住鬧翻了,那責任可不在我。”
………………
和夏佐的鬧彆扭只是生活中的插曲,忙碌纔是生活的主基調。
二零九宿舍種植的一百二十多畝的冬小麥雖然長勢很喜人,但今年的天氣卻很不作美。
看着曬的有些打卷的麥苗葉片,肖啓明掰着指頭算了算,發現已經有近十天沒下雨了。從天空的雲相判斷,也不像是短期內有雨的樣子。他有些發愁的對其他人說道:“這樣下去不行啊,咱們的小麥快要乾死了。接下來麥穗充漿的時候,可能還需要更多的水分,咱們得趁早想辦法了!”
佩格有些心疼的湊上前看了一下,緊接着說道:“哇,怎麼會這樣啊,真的快要乾死了!這天氣也是的,熱就算了,還這麼久不下雨。這可都是咱們的心血啊!想辦法,必須得想辦法,天上不下雨,那我們自己搞水也要澆灌起來!”
“咱們樓層的二零四,還有三樓的三零八,都有水系的法師。還是找他們幫忙吧,水系法術裡有好幾種都是爲了灌溉而專門做出法術模型的,很方便。”夏佐插話說道。
佩格有些煩惱的抓了抓頭,說道:“你說的是傑森還有莫里吧。他倆很難指望的上的,莫里還好一點,那個傑森傲氣的跟個什麼一樣。再說咱們一下子弄了一百二十多畝地,在新兵裡出了這麼大風頭,很多人都在私底下嫉恨我們呢。這時候等着我們出醜纔是他們最想看到的,沒誰會好心給咱們幫忙的。”
“那咱們就去找克萊恩教官,讓他出面找傑森和莫里給我們幫忙。他身爲教官,總不能眼睜睜的看着這麼多戰略儲備糧全糟蹋在地裡吧。”夏佐提出要去找教官克萊恩幫忙。
佩格擺了擺手說道:“沒用的,你就是沒經歷過人心險惡,天真的很。即便是教官幫忙找到了他倆,他倆也太好找理由來推脫了。什麼身體不舒服啊,自己的事也很多啊,最近準備突破不方便動用精神力啊。這種理由,我腦子一轉隨口就能編出十幾個。照現在的情況來看,他們只要拖咱們個四五天,那咱們的麥子就全死了!”
對於佩格的說法,肖啓明心裡深以爲然。沉吟了片刻後,他說道:“和他倆正常溝通請求幫忙,估計是很困難,能不能通過利益來交換啊?咱們答應他們一些事,當做請他們出手的代價,可能會更順利些。”
“這我可接受不了,本身就是軍隊的公事,總不至於讓我自己再往裡面貼東西吧,再說我也沒錢往裡貼。”埃爾訊的條件並不怎麼好,直接表示了拒絕。
“那要不這樣,咱們先在新兵裡放一些假消息。就說每個寢室在預備役結束後上交的作物量會直接和考覈掛鉤,考覈高的寢室成員,在加入正式軍時會被優先錄用。這樣一來咱們這一百二十多畝的小麥價值就很高了。咱們如果以一部分產量爲代價,讓他們出手,他們肯定沒理由拒絕。”肖啓明又考慮了一會後提出了一個可行性比較強的方案。
“好主意!”
“可以!”
“我能接受!”
佩格、貝利亞還有埃爾訊聽完當即就表示了同意,這應該是在規則內解決問題的最好方式了。
不過剛剛還在積極討論發言的夏佐這時卻沒了聲音。猶豫了好一會,她才深深了看了肖啓明一眼說道:“這不是假消息,這是真的,上交的作物量確實是和考覈掛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