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的這番話說出來氣氛就有些尷尬了,肖啓明訕訕笑了兩聲,拱了拱了手就告辭了。
回到家後,他爲了防止自己將記憶的內容給忘了,找出紙筆就開始用漢語做起了記錄。
忙活了大半天,他才發現自己記下的東西遠沒有想象中的多。能算作完整秘術的,只有少的可憐的三篇。
究其原因還是因爲巨人語實在是太晦澀難懂了。有很多地方肖啓明需要聯繫上下文才能猜出某一段生僻字的意思,這也導致他記憶的效率並不高。
將記下的東西搬到了紙上,他也長出了一口氣,這時候反倒也不用再着急去研究學習了。
想起昨天被蝶泉攆着去雨林裡砍樹,肖啓明心裡又有些蠢蠢欲動。這姐姐什麼都好,就是有些,怎麼說呢,就是喜歡掩耳盜鈴。明明喜歡的不得了,卻總是對他的一些要求推三阻四,稍微過份一點就不行。
肖啓明這一身賤骨頭偏偏又分外喜歡這欲拒還迎的調調,最近的需求也是格外的旺盛。雖然太陽還高高的掛在天上,可他還是感覺有些忍不了了。
在蝶泉門口連哄帶騙的讓她開了門,然後在她的驚叫中,肖啓明就開始胡天胡地了。
第二天一早,肖啓明頂着被抓出數條血印的臉又被蝶泉趕出了家門。摸着下巴猥瑣的回味了片刻,他抖擻起精神又投身到了祭祀秘術的研究中。
一番整理,那三分完整的秘術被肖啓明排開在了桌上。他的面色並不好看,這些秘術內容雞肋的讓他想要作嘔。
“您配嗎?您自己說說您配嗎?這樣的垃圾你也好意思收藏進密室裡!”
用指關節敲擊着桌面,肖啓明恨其不爭的自語怒罵道。
不怪他沒品的和死物較勁,他實在是氣。這三種秘術的第一種叫做《神遊天地》,與其說是一門秘術,更不如說是一種猜想。
因爲包括這秘術的發明者自己,都沒有練成。沒人練成也就算了,據這秘術的發明者自己描述,這門秘術一旦練成,就擁有不可思議的神效。可以在夢境中遨遊天地,從而更好的感受自然。
“做白日夢就做白日夢,非要講的這麼清新脫俗!”
第二種秘術也好不到哪去,叫做《天之羽》。這算是實打實的祭祀手段,通過特定的節奏頌唱巨人語的歌決,從而引動自然界的風元素在背後生出一對透明羽翼。藉着這對羽翼,祭祀可以像鳥一樣在空中自由的飛翔。
很美好的秘術,可肖啓明用不了。正如星所說的一樣,祭祀的秘術往往都有一個門檻,那就是要理解巨人語的真意,進而反推着瞭解自然。
這不是一朝一夕的功夫,沒有專門的人引導,即便你將歌訣哼唱的再怎麼流利好聽,也沒有絲毫的作用。
這兩種秘術就是廢物已經是不爭的事實,真正讓肖啓明犯難的是第三種秘術,一種他之前有聽過其大名的秘術——《分魂之術》。
前任大祭司就是通過這門秘術割裂了自己的靈魂,藉由另一位被擄走的族人的身體,成功潛入了帕託島,傳回了大量的有效情報。
在耀之前的描述中,這門秘術是一種禁術。從前任大祭司的情況可以得知,割裂靈魂對身體的危害和負擔極大。
危害這麼大的秘術照說肖啓明肯定是棄之如履的,但現在的他卻有點割捨不下。因爲他想到了另外兩樣東西。一個就是原主給他遺留的那個殘破的識海,另一個則是來自詛咒教派筆記中的《灼魂之火》。
這三樣東西每一樣單獨拿出來要麼就是不堪大用,要麼就是弊端重重。但是三者組合到了一起,卻讓肖啓明想到了一種可能。
如果能利用《分魂之術》割裂下來一部分靈魂,裝進原主遺留的殘破識海中。再利用這個馬甲去修行灼魂之火,那麼自己不就可以毫無顧忌,放心大膽的去修行《灼魂之火》了麼。
聯想到筆記中《灼魂之火》對精神力的提升效率,還有那無聲無息就能偷襲傷人的強大威力,肖啓明的心裡就跟貓抓鼠撓一樣難耐。
和黃鬍子的遭遇戰中,如果自己已經掌握了灼魂之火,那麼在照面的瞬間,黃鬍子就會被自己給秒掉!
“設想很美好,只是這能行麼?”
肖啓明猶豫着喃喃自語道。
《分魂之術》雖然玄奧,但並不像其他祭祀的秘術一樣有特別的門檻。憑藉如今五級法師強度的精神力底子,肖啓明有信心能在一個月內將其給啃透。
但現在最大的問題就是,規避不掉的風險。
靈魂可不是開玩笑的,放眼如今的大陸,即便是對靈魂鑽研最深的傳奇死靈法師也不敢說自己真正的瞭解靈魂。用他們自己的話說,那是屬於神的領域。
真的割裂了靈魂,又會有新的問題出現。原主遺留的識海破破爛爛的,頂不頂用誰也沒法保證。用馬甲修行《灼魂之火》這事兒肯定也沒人幹過。要是到了最後,這層馬甲隔絕不了灼魂之火對本身意識情感的吞噬,那纔是最得不償失的!
不自覺的揪掉了幾根頭髮,肖啓明伏在桌面重重的悶哼了一聲,真的沒法下決心啊!
渾渾噩噩的走出家門,肖啓明蹙着眉頭就逛到了黑棘的房前。和這糟老頭在一起有一點好,那就是沒什麼壓力。想到什麼就說什麼,不用做額外的考慮,正適合現在滿腹愁思的他。
黑棘今天很興奮,拿起髒兮兮的茶水杯給自己猛灌了幾大口後,他拉着肖啓明就開始滔滔不絕的講了起來:“你來的正好,上次你回去後,有沒有感受到那種藥的額外效果啊?我後來又考慮了一會,那種藥的效果一定不是非常直觀的。但它會潛移默化的起作用,增加你體內先祖血脈的活性,變相加快你的修行速度!”
肖啓明沒好氣得甩開他的手說道:“恭喜你!你成功了!這藥的作用期意外的長,從上次服藥到現在,我體內的先祖血脈一直都很活躍。具體的體現就是身體的代謝加快了不少,精力也十分旺盛,副作用就是人變的非常容易餓!”
肖啓明沒有糊弄誆騙黑棘,他說的就是實話。這次的藥確實是有效果,只是作用的幅度實在是太小了,小到他自己都沒有察覺。
直到去紅樹開拓領的時候,他才注意了自己好像比平時要容易餓了不少。追本溯源的仔細的檢視了好幾遍身體,他才反應過來,自己好像確實起了一些變化。
“啪!”
黑棘握拳在自己的掌心猛力錘了一下,大聲說道:“容易餓就對了!你怎麼不早點告訴我!你不知道我等結果等的很急嗎?”
肖啓明眼睛都沒擡,玩弄着自己的手指頭說道:“上次服藥後的副作用我還沒跟你算賬呢,你還指望我積極的給你彙報結果?”
“這怎麼能算一回事呢?副作用的事你錘我打我都可以,但你不能因爲這個就對我隱瞞藥效啊!”黑棘吹鬍子瞪眼的急切說道。
肖啓明向來是講究契約精神的,安撫着黑棘解釋道:“逗你玩呢,我剛從人類的紅樹開拓領回來沒多久,這藥有效果,我也是到了人類那邊才發覺的。再說上次分開時,你不是連聲說自己成功了,信心十足麼。所以我以爲你已經確認藥效了,回來後也就沒有第一時間給你反應。”
黑棘聽完解釋,一屁股坐回到凳子上,看了肖啓明半天才說道:“不用說了,剛剛我也是有些失態了。說起來,我還是得感謝你。要不是你帶回的書給了我思路,同時願意一直陪我試藥。可能一直到死的那天,我也不會有一樣成功的作品。”
肖啓明對黑棘這正兒八經道謝的態度有些不習慣,活躍着氣氛說道:“老頭兒,你這是幹嘛啊?你要是真的想謝我,那也好辦,要不這藥就用我的名字來命名吧!你覺得怎麼樣?”
“我覺得不怎麼樣!”
黑棘錘了一下桌面,瞪圓了眼睛對肖啓明說道。
“我是這藥的發明者,自然得用我的名字來命名。你不用這樣看我,這事兒沒得商量!”
“行行行!你嘴巴大你說了算,那就叫黑棘一號!”見到黑棘意料之中的反應,肖啓明裝作無奈的模樣說道。
“黑棘一號?這個不行,只能叫黑棘二號。黑棘一號這個名字我已經用過了。”黑棘想也沒想的說道。
“這不是你研究成功的第一種藥劑嗎?怎麼就成二號了?一號你到底用在了什麼地方?”肖啓明疑惑道。
黑棘的老臉紅了紅,解釋說道:“確實是已經用過了,而且那藥你也服用過,就是治療靈魂損傷的那種藥。雖然一直沒有結果可以證明它是一種成功的藥劑。但我在那上面花了二十多年的心血,實在是有很深的感情。最後在封存這個研究計劃時,我一個沒忍住,就用黑棘一號給它命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