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間就來到了治療室。
陸景行戴着手套把它提了出來。
他試着抽繩子,刺蝟馬上就“嘰嘰嘰”地叫了起來。
小劉也馬上幫着來弄,兩個人一個抓着,一個用手輕輕把系在刺蝟脖子上的繩子拉出來。
不忍直看,脖子已經有些血肉模糊了。
“這人真是啊,不想養了,放生就是了,爲什麼要這樣子傷害它,這要是沒人看見,是不是這會這樣壞死了?”女孩憤憤不平。
“是的,你要是發現得再晚些天,它可能就會沒救了。”陸景行邊動手邊回覆。
小刺蝟把它的刺都收了起來,它知道這些人是在救它了。
好不容易把繩子拿掉了,脖子上那一圈已經出現腐肉了,小劉拿了鹽水,先給刺蝟清洗了一圈。然後陸景行給它打上了消炎針。
他跟女孩說:“小東西要在這邊打兩到三天針才行。有利於它傷口的恢復。”
女孩聽了連連點頭:“沒問題,我過兩天再來接它就好了。”
小劉拿着吊瓶喊陸景行:“陸哥,你看,刺蝟身上這是什麼?”
剛一直忙着給它處理脖子上的傷口,沒注意看它的身上。
陸景行半彎下腰,看向小劉指着的地方,一個小小的黑色的點。
“好像在動呢。”女孩也看見了。
“這是蜱蟲。”陸景行肯定的說道:“找一下,應該不止一隻兩隻。”
“啊,蜱蟲啊,我知道,這東西吸血,好像要是叮了人還挺危險的。”女孩聽到是蜱蟲吃了一驚。
“你看伱看,好多個呢。”女孩隨着小劉慢慢翻開小刺蝟的刺看到全身最少有七八個之多。
“真的是太可憐了,被人繫了繩子,還有這麼多蜱蟲咬它,難怪它這麼瘦小。醫生,這個蜱蟲要怎麼辦,能不能除掉啊,我記得看過有人身上有這個蟲子,是很難搞掉的。”女孩擔心地問陸景行。
陸景行給了她一個放心的眼神:“蜱蟲怕酒精,小劉,你去拿一瓶碘酒過來,每一隻都點上一點,它們就很快能退出來了。”
小劉馬上小跑出去把碘酒拿了過來,一隻一隻點過去,蜱蟲慢慢的一隻一隻退了出來
一共有十來只,等全部清理完後,陸景行把蜱蟲都用一個小瓶子裝了起來。
這裡都是小動物,要是有一隻這個的漏網之魚,那店裡的動物們就慘了。
他記得蜱蟲最好的處理結果是焚燒,所以等這邊搞完就讓小劉去把這個小瓶子一起處理掉。
全身都清理乾淨了,陸景行又給小刺蝟拿來了吃的,小傢伙哼哧哼哧吃了起來。
還不忘說謝謝。
吃完了就懶懶地蜷縮着,不一會就睡着了。
女孩給它辦了手續,約好了過幾天過來接,她說能看到就是緣分,以後她會好好養着它的。
陸景行把刺蝟安頓好,接着去做楊佩給他送過來的另一隻貓咪的絕育手術。
他剛把術前工作做好,準備把貓咪抱出來。
小孫在手術室門外給他做手勢,有電話急找。
他走了出去:“怎麼了?”
小孫有點急:“楊醫生說打您電話沒接,打到前臺了,他那邊來了個急診,他們需要您過去。”
陸景行看了下這邊:“那你把東西收拾一下,我就過去。”他摸了下,手機不在身上呢,想起來,應該是放在辦公室了。
於是回到辦公室找到手機,裡面有五個未接來電。
他回了過去:“什麼情況?”
楊佩急吼吼地聲音傳了過來:“我們這來了一隻牧羊犬,鼻子裡不知道是長了什麼東西還是卡了什麼東西,在流血,而且有昏迷的跡象,我跟廖相宇都沒把握。”
“行,我就過來。”陸景行掛了電話馬上出門。
他一路小跑着,很快便來到了新店。
這兩天楊佩都在新店幫忙。
廖相宇看到陸景行來了,馬上迎了上來。
“距主人回憶它鼻子有問題有三四個月的時間了,以前也去檢查過,但沒發現問題,但是從昨晚開始突然就流血了,他們開始沒很在意,以爲是磕着碰着了。給它塗了碘酒什麼的,當時又沒流了。誰知今天上午突然就流得厲害了。”廖相宇邊說邊帶陸景行往手術室走。
楊佩在裡面一邊做手術的準備,一邊等陸景行。手術室牧羊犬的主人在焦急的等待。
陸景行邊走邊問:“照片了嗎,有些什麼情況?”
楊佩看到他過來了,明顯噓了一口氣:“照片了,鼻子裡面有異物,不能確定是什麼,現在就等着你來給它麻醉然後看怎麼手術。”
陸景行點點頭,接過楊佩遞過來的片子。
廖相宇邊給陸景行穿手術服,楊佩邊介紹:“主人說這隻牧羊犬已經有兩歲了,出現問題有四個月的時間了,據她說應該是卡異物了,但她不確定。”
陸景行看了看片子:“後鼻部分異物明顯,前鼻部分也有。意思是兩個位置都得處理。你給它先上麻。”
“行,那就開始。”楊佩馬上給牧羊犬上麻藥。
等確定麻藥起效果了就開始操作。用的是鼻腔鏡取異物。
陸景行示意楊佩操作,很快楊佩便說:“我看到了,我夾到了一塊東西,但夾不動。”楊佩一邊夾一邊說。三人全程盯着屏幕。
“完全掏不動,可能已經腐爛了。”陸景行接過楊佩手中的夾子。
“用軟管從鼻腔進入試試。”陸景行安排楊佩。
很快發現還是不行,還是太軟了,一夾就碎了。主要是不硬,硬的話一夾就出來了。
“應該是一些腐爛的肉啊什麼的,比我以前做過的胃裡的還要困難。”楊佩微微皺眉。
“試試氣管插管吧。”陸景行動手。
“繞到後方再猛衝,來,走……”陸景行打着手勢,和楊佩兩人一起。
“把夾子拿來。”廖相宇趕緊把夾子遞給陸景行。
“卡得很死啊,夾不動。”楊佩和廖相宇同時說道。
陸景行全程緊盯着夾子:“來,楊佩,你來擡一下它的頭,我看能不能調一下好一點的視野。”
“嗯,來再試一下,是不是有點感覺了?”
“是,好像動了。”楊佩比陸景行激動。
三人都不再說話,手術室裡只聽見機器的嘀嘀聲……
終於,前方的異物被吸了出來,兩陀,軟軟的,陸景行拔了拔,他也不確定是什麼:“這個要拿去檢驗科檢驗一下才知道是什麼,後方這個好像硬一些。”陸景行把前面兩陀吸了出來,繼續還在操作着。
楊佩看着出來的兩陀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的東西,有點小激動:“那後方的可能是骨頭什麼的,但是是卡着的,也不好取。”
陸景行沒說話,靜靜地用夾子在夾着那個已經有點鬆動的硬一些的異物。
“哎哎,動了,可以出來了。”楊佩看着陸景行把後方的異物也慢慢夾了出來。
看着陸景行拖出來的一條十來公分長的東東,楊佩和廖相宇齊聲:“哇塞……哇……這麼長,這是什麼?”
陸景行慢慢把它拖出來,放到了器皿裡。
“哇,這麼大一塊,太難了,還是陸哥厲害啊。”廖相宇低呼。
“這是什麼啊?”楊佩用攝子拔了拔,放下攝子直接上手捏了捏。
“是什麼肉吧,看不出來,去檢驗吧,然後跟主人說一下,這個牧羊兩歲的話,比較年輕,比較愛玩,所以異物的可能較大。”陸景行動着兩陀拿出來的不知道是什麼的東西,廖相宇和楊佩做着收尾工作。
“陸哥,你去跟主人說吧,可能說得更有說服力一些。”廖相宇望着陸景行。
陸景行點點頭:“你們給它輸液準備一下吧。我去跟主人說。”說着拿了器皿走了出去。
主人一直坐在外面等,看到陸景行走了出來,她馬上迎了上來:“醫生,怎麼樣?”
陸景行示意她跟她去辦公室:“手術做完了,還算順利,這邊有些東西你看一下,您過來一下,跟我去辦公室吧,然後我跟你說一下情況。”
陸景行往辦公室走,女主人馬上跟着走了過來。
陸景行在辦公室坐了下來,女主人也跟着在他對面坐下:“是這樣啊,您看,這是我們剛剛取出來的,這個長一點的,是鼻後面發現的,軟軟的這個是鼻前方的,我們只是取出來了,但不確定這是什麼東西,這有可能是異物,也有可能是異物刺激時間長了引起的長的息肉,或者是腫瘤,這樣就有兩個可能性,一個呢,是它吞了一塊這樣的骨頭,卡在鼻子裡了,第二個可能性呢,就是它確實是長東西了,所以現在不能排除,需要去做個病理檢查,我們希望它只是卡了異物,現在取了就沒事了。”
說着把器皿上的兩塊東西拔了拔給女主人看,女主人看着,點點頭,沒說話。
“還有它現在相當是做了個手術,那需要住院,住個三天左右吧,現在裡面的醫生在準備給它打吊針,等會就會出來,你可以過去陪陪它。”陸景行接着說道。
女主人全程有點懵逼的狀態,陸景行怎麼說她就怎麼做。
楊佩他們把牧羊犬推了出來,擡進了大籠子裡,給它打上了吊針,陸景行把病理送去了檢驗部門,然後就等着出結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