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任何人知道,在此次離開**前,鄭雪嬌已經正式向丈夫提出離婚。黃輝起初不肯答應,但見妻子已決意拋夫棄子,不再想要這個家了,最終只得無可奈何地同意了離婚。一個人如果還年輕,遭遇失敗了還可以重新再來,年輕本身就是人生中最大的資本。鄭雪嬌想趁着自己尚年輕貌美,重返南疆市開始新的生活。正可謂是:鶯花猶怕春光老,豈可教人枉度春。
“幫我打工?好哇。”胡小靜其實沒把鄭雪嬌的話當真,淺淺一笑,關切地問道:“你真的不回**了?兒子也不要了?”
“我已經離婚了。在**的日子真是不堪回首呀,我是過不下去了。兒子給老公了,不過他還是我兒子嘛。”鄭雪嬌臉上的笑容摻雜着幾分痛楚和苦澀,透露出她經歷了生活磨難的心跡。她現在的生活是走一步、看一步,打着算盤地說道:“我可是‘吃一虧,長一智’了,再也不會那麼傻了。靜靜,我想找地方租套房子,先住下來再說以後的事。所以我這一回來,不就過來找你了……”
這時,只見兩個氣宇軒昂的男人一前一後地走進了健身館,正是廖明超和畢自強。
“老闆娘,”廖明超搶先來到服務檯前,主動地跟胡小靜打招呼,面帶微笑地問道:“忙什麼呢?”
廖明超升任市金屬公司總經理還不到半年。兩個月前,才三十出頭的他,又作爲第三梯隊幹部的後備力量,被提拔爲市物資局副局長。他在官場仕途上一帆風順,青年得志,前途無量。可謂是:春風得意馬蹄疾,一日看盡長安花。
“是廖局和畢總來了,”胡小靜衝着廖明超莞爾一笑,又瞅了畢自強一眼,開玩笑地說道:“我聽說,廖局可是被畢總三番五次的動員,才肯來我這兒鍛鍊減肥的喲!”
“嘿嘿,是有些發福了!”廖明超漫不經心地朝胡小靜笑了笑,卻將目光移到了鄭雪嬌的臉上和身段上,頓覺眼前一亮。少頃,他纔回過神來,用雙手輕拍着自己那明顯鼓起的肚皮,樂呵呵地笑道:“就是畢總不來,我也要來的。再不鍛鍊不行啦!”
是時,官場上已開始出現一種怪現象,官員中胖者居多。官做得越大,肚皮也就似乎越大。也難怪,社會上有一些官員拿公款吃喝大行其道,盛行成風。不論辦什麼事,先撮一頓再說。搞接待、開會議、迎節日、……哪一項不是吃吃喝喝的由頭?於是乎,社會上開始流傳這樣或那樣的奇談怪論,什麼“經過‘酒精’考驗的幹部就是‘好同志’,不提拔他還提拔誰呀?”、“不吃白不吃、吃了也白吃!”等等。確實,有些官員成天輾轉於觥籌交錯之間,欲罷不能,如此他們一個個就都胖乎了起來、發福了。廖明超當然也不例外。自從他當上市物資局副局長後,坐在酒桌上吃吃喝喝的機會是越來越多,尚是青壯年期的他,早已吃出一個“將軍肚”了。
這時,畢自強也踱步過來。他一眼就認出了鄭雪嬌,熱情地跟她打招呼。鄭雪嬌禮貌地從沙發上站起身,笑意嫵媚地向畢自強點點頭。隨之,畢自強又把鄭雪嬌介紹給廖明超認識。廖明超一反常態,故作親近與獻殷勤之狀,極盡幽默與鄭雪嬌閒扯了幾句玩笑話,讓旁邊的畢自強看在眼裡。之後,廖明超和畢自強一起到更衣室換上運動服,來到練身的器械旁分別做起健身運動。
這兩位十幾年前的高中同學,如今在南疆市的社會上各自混得都不錯,早已是窗戶眼裡吹喇叭——名聲在外了。在官場上,廖明超年輕有爲,一心一意地向權力的高處攀走,如今已坐到副局級的寶座上;在商界裡,畢自強全力以赴向前衝,削尖腦袋算計着如何掙錢,搖身一變已成了身家千萬的大老闆。近年來兩人交往越來越密切,關係好得要命,就如同穿了一條褲衩的拜把子兄弟。這一“官”一“商”,彼此關照,遙相呼應。真是珠連璧合,如浴春風。
“哎,那姓鄭的美女是做什麼的?”廖明超咬緊牙關,只做了幾個拉力擴胸的動作,就累得肌肉痠麻漲痛。此時,他停下來大口地喘着粗氣,卻心癢難撓地說道:“她長得嬌美迷人不用說,而且身材也是前凸後翹,一級棒!這種熟透的女人真是太有韻味了,很是攝人心魂啊!”
“哈哈,有眼力!”畢自強正在提起丹田之氣練習臂力。聽了廖明超的話,他將雙手舉着的槓鈴放了下來,擦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心領神會地笑道:“你不會是看上她了吧?她可是一個嫁到**的女人,品味可不低喲。”
“是嗎?難怪有幾分姿色。”廖明超從畢自強的口中得知對方的真實身份後,只好自嘲自諷地笑道:“唉,我就是看上她,那也是狐狸來到葡萄架下——看得清楚卻夠不着嘛!”
“那也未必吧。”畢自強從廖明超臉上的神色揣度他的心思,看得出他對鄭雪嬌抱有一種非份之想,便故意地試探道:“我告訴你,她老公其實是**的一個普通打工仔。俗話說,‘精誠所至,金石爲開’。你真要對她有興趣,把她弄到手的機會還是有的喲。”
“噢,你對她怎麼了解得這麼清楚呀?”廖明超剛纔眼見鄭雪嬌對畢自強的態度十分熱情大方,卻不知他倆到底是什麼關係。於是,他有些狐疑地問道:“你跟她……你們是不是很熟悉呀?”
畢自強聽出了廖明超的弦外之音,似乎他認爲自己跟這個女人有什麼說不清、道不明的瓜葛似的。如果真是那樣的話,打死也要臉面的廖明超,肯定會就此打消心裡的那個念想。
“呵,我可是‘樹正不怕月影斜’。你可別把我往歪處想喲。”畢自強坦坦蕩蕩地笑了起來。爲了消除廖明超的所有顧慮,他如實相告道:“她跟我師妹小靜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友女。我怎麼可能不對她知根知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