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已是不可挽回的事情,我們就讓它翻篇吧。”畢自強對小師妹的講義氣是頗爲欣賞的,但也知道她遇事不冷靜、太沖動了,於是,諄諄告誡地說道:“雖說這件事你該管,但你處理事情的方法並不對。你若真爲阿嬌着想的話,就不該到處去嚷嚷。不然,阿嬌以後更擡不起頭做人了。”
“我有錯嗎?我真恨不得廢了那個大色狼!”
“齊經理是你二哥的手下,就讓他去擺平這事吧。”
“啊,怎麼擺平?”
“你二哥的意思是,先讓齊經理向阿嬌認個錯,然後再賠給阿嬌一筆錢。這對齊經理也是一個懲罰了。”
“賠錢,就算了事啦?”
“阿嬌的家境不太好,對她來說,這樣總算是一種補償吧。”
“哼哼,太便宜那個畜生了。”
“還有,我得說你兩句。你跑去暴打齊經理,也是不對的。”
“切,他就是欠揍!”
“我說你一個女孩子,得有個淑女樣嘛!別整天像個**筒似的,遇着點火星就炸,還喊打喊殺的。聽我說一句勸,以後一定要改改你火爆脾氣。”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胡小靜對畢自強的批評,雖說嘴上不軟,但心裡還是接受的。這會兒,她只好打着馬虎眼,嘻皮笑臉地說道:“嘻嘻,我平時在學校裡還是挺乖巧的呀!”
“看看,又臭美了!”
“我吃飽了!你慢慢喝,我等你啊!”
畢自強朝胡小靜看了一眼,把杯子裡剩下的啤酒一口喝完。
吃過夜宵,畢自強用兩輪摩托車把胡小靜送回藝校。一路上,她安靜地坐在摩托車後座上,沉默不語。來到那幢女生宿舍樓前,他停下摩托車放她下來。此時,她的心中忽然涌起了一種對他依依不捨的情感。
“大哥哥,別急着走呀,”胡小靜拉着畢自強的手,撒嬌地央求道:“再陪我一會兒嘛。行嗎?”
“怎麼,還想不通呀?”畢自強關切地問道。
“不是呀,”胡小靜搖了搖頭,可是又不知想說什麼,多愁善感地說道:“我只是心裡好亂,堵得好難受。”
“我能夠理解你的心情。嬌嬌的事,你也不要想太多了,一切煩惱都會過去的。”畢自強表示理解胡小靜的心境和情緒,寬慰地勸說道:“聽話,回去洗個熱水澡,好好地睡上一覺。明天的太陽還會照樣升起來。”
聽着畢自強充滿關愛的語語,胡小靜的內心就像是被溫暖浸潤着。忽然間,她覺得心中釋然了許多,擡頭衝他笑了笑,無語地轉身走了。
畢自強從藝校返回市區,已經夜深了。他斷定陳佳林肯定還在商場辦公室等他呢。
“我把小靜送回學校了,”畢自強走進辦公室,見陳佳林發呆似地獨自坐着。他給自己倒了一杯水,關切地問道:“阿嬌那件事,解決得怎麼樣了?”
“他媽的,還能怎麼解決啊,”陳佳林被這事弄得焦頭爛額,臉色難看,十分窩火地說道:“跟阿嬌說了一大堆的好話,給了五千塊錢。剛纔,我讓老韋把她送回家了。”
“老二,不是我說你。有些事,你自己也得好好想想了。”畢自強坐下後,慢條斯理地抽了幾口煙,方纔緩緩地說道:“我們是兄弟,恕我直言不諱。如今在社會上,你也算是一個有身份、有身家的私企老闆了。如果你想出人頭地、成就大事的話,以後對你手下那些人一定要嚴加管束,要教他們走正道,千萬不可放縱啊!否則,你自己也不可能走得太遠,遲早都要玩完的。你看現在,你手下的那些人整天瞎混一氣,不是賭博醉酒,就是泡妞玩女人,而且還四處惹事生非,幹出的都是一些不三不四的糊塗事。你說,在社會上有誰會瞧得起你這樣的人呢?難道,你就心甘情願地被手下人牽着牛鼻子走,然後沒完沒了的給他們擦屁股嗎?哼,再這樣繼續下去,說不定哪一天,有人給你捅出個天大的婁子來,搞不好連你都一起繞進局子裡去。我說這些,都是爲了你好,可不是嚇唬你喲!”
“嗯嗯,師兄提醒得對!” 陳佳林始終在聚精會神地聽着,不時地點頭稱是。等畢自強把道理都說透徹了、收住了嘴,他這才把菸頭塞進菸灰缸裡,深有感觸地說道:“師兄,你可是捅到了我的軟肋上了。不過你放心,我知道以後應該怎麼做了!”
畢自強的這番坦誠忠告對陳佳林很有衝擊力,讓他不僅心存感激,而且肅然起敬。他本是一個相當聰明的人,對許多事情往往一點就透。不過,他目前所面對的狀況是“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要想把手下人管束得規規矩矩,並非是一朝一夕就能辦到的事情。爲此,他下決心要朝着好的方向努力,一步一個腳印地向前走。同時,還要想方設法地洗白自己的過去。
時近午夜,畢自強身心疲憊地回到了家。客廳裡亮着燈、開着電視,趙一萍正在等着他歸來。這讓他喜出望外,心情豁然開朗起來。兩人雖未正式結婚,但她手中早有他家的房門鑰匙。
“你來了?想死我了!”畢自強進屋後脫掉外套,坐下摟着趙一萍的香肩,親暱地說道:“來來來,親一個。”
“討厭。”趙一萍嫵媚一笑,一臉甜蜜地接受了畢自強的深情一吻。隨後,她雙手勾着他的脖頸,一本正經地說道:“今晚我去商場辦公室找你,遇見了陳佳林。他說你跟小靜出去了。”
“哎呀,這你也知道?”畢自強疑惑地朝趙一萍看了一眼,忽然意識到了什麼,立即收斂起笑容,認真地說道:“我送她回藝校去了。你可別往歪處想喲。”
“我有那麼小心眼嗎?”趙一萍依偎在畢自強的懷裡,輕撫他的胸脯,通情達理地說道:“阿嬌的事,我都聽說了。你是去做小靜的思想工作了吧?哼哼,陳佳林手下那個姓齊的也真夠壞的,應該把他送進公安局,判他個強姦罪。”
“唉呀,你說的輕巧,”畢自強溫存地撫摸着趙一萍的秀髮,臉上露出了一種難以捉摸的微笑,玄之又玄地說道:“有些事,你是弄不明白的。”
“對了,過兩天我們去領結婚證吧。”
“好呀,我沒問題。我巴不得娶個老婆回家,天天洗衣做飯侍候我,那該是什麼滋味呀!”
“哼哼,美死你!”
“哈哈,好日子就要到來了!”
“那不行,你得先求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