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在下南茅葛祖一脈

確定這是《殭屍先生》的世界後,林歌心情大好,有一種在外漂泊幾十年,終於找到組織的感覺。

《殭屍先生》、《殭屍叔叔》、《靈幻先生》和《殭屍至尊》是英叔拍的殭屍四部曲,如果再算上後來的《新殭屍先生》等電影,這個系列的電影還挺多,這麼看來,定位成《殭屍世界》,倒也說得過去。

輪迴世界涉及的電影越多,也就意味着支線越多,就算《殭屍先生》這部電影中沒有殭屍王,要從廣闊的世界中找一隻殭屍王也不難。

說不定屍化的任家老太爺就是一隻殭屍王,畢竟按照《殭屍先生》的戰力體系,殭屍僅僅是刀槍不入,跳的高,蹦得快,比某部能夠飛天遁地還有超能力的殭屍,容易對付的多。

英叔在《殭屍先生》這部電影中扮演的雖然也是茅山道士,但相比《殭屍道長》中沒有任何私心,完全捨己爲人的毛小方,多了一些“固執”、“吝嗇”、“愛財”等等更接地氣的標籤,也使得這個角色變得豐滿起來。

當然,這也增加了與之接觸的難度,要想像在《殭屍道長》中那樣,報個名號就完全拉攏對方,可能性很低。

而這部電影中,英叔扮演的茅山道士林九,本名林鳳嬌,收了兩個徒弟,一個就是那長相偏老的文才,另一個則是長相帥氣的秋生。

如果九叔不容易接觸,這兩個徒弟倒是個不錯的突破口。林歌決定先跟上去瞧瞧,試着先接觸接觸,然後再做打算。

林歌一邊走,一邊將巧克力和“魄”放入旅行包內層,然後貼上符咒,暫時阻斷小丫頭和歐詠琪的煞氣,再用黃布將旅行包包裹起來,變成這個時代最常見的布包。

林歌隨九叔二人來到一棟裝修風格頗爲西式的餐廳前,門童拉開門,做了個請進的手勢。

九叔朝那門童微微點頭表示謝意,而文才則揚起頭,頗爲享受這種服務。

一進門,一名西裝筆挺的服務員立即上前,向九叔客氣的問道:“先生,請問有定位置嗎?”

九叔愣了一下,或是因爲第一次進這種“高檔”地方,顯得頗爲不自在,尷尬的說:“沒有。”

那服務員還沒來得及說話,卻見文才揚着頭,趾高氣昂的問:“怎麼任發沒給我們定位置嗎?”

“哦,任老爺?”服務員立即變得恭敬起來,向二人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請跟我來。”

瞧見那服務員朝前走去,九叔瞪了文才一眼,像是在責怪他多嘴。這時,他注意到進門的林歌。

林歌友好的點了點頭,朝着樓上走去。

九叔收回目光,也跟着服務員上了樓。服務員將二人引到任老爺所在的位置時,林歌則在他們旁邊找了一個位置坐下。

“九叔你好。”任老爺見到九叔,客氣的起身招呼,可見九叔在任家村的名望也十分高。

“任老爺你好。請坐,請坐。”九叔坐下後,爲避免尷尬,主動找起話題:“聽說令千金從省城回來,怎麼沒見一起來?”

任老爺嘆道:“這丫頭剛學會化妝,一回來就到處教人……唉,怎麼說都不聽,沒事,不用管她,她一會兒自己會來的。”

文才單手撐在桌上,聽着任老爺的話,翻了個白眼,嘀咕道:“看你長得像個包子,女兒也漂亮不到哪去。”

話音剛落,就見樓梯口走來一位穿着粉色洋裝的少女。

“我丫頭她來了。”任老爺說道。

文才頗爲不屑的回頭瞄了一眼,然後轉了回來,緊接着一愣,又緩緩地轉了回去,這下目光再也移不開了。

“爸爸。”少女來到任老爺跟前,甜甜的喊了一句。

任老爺指了指九叔說道:“快叫九叔。”

“九叔。”

九叔略顯拘謹的應了一聲,趕緊說道:“坐,坐。哎喲,感覺纔沒多久,沒想到都這麼大了。”

文才一臉癡像的盯着洋裝下的一對小白熊,傻乎乎的笑道:“是好大了。”

少女一愣,隨即看到文才的視線盯着自己,一張臉頓時就冷了下來,正想發作,正巧服務員上前遞了菜單過來。

少女冷哼了一聲,將菜單拄在桌上,文才這才意識到自己有些失禮,趕緊收回目光,低頭看向菜單。

任老爺叼着煙槍問道:“你們要喝點什麼?”

少女看向服務員說道:“給我來一杯Coffee。”

九叔翻開菜單一瞧,發現根本看不懂上面的外國字,想到剛剛少女唸的“Coffee”,默唸了兩句。

任老爺看向服務員說道:“給我再來杯咖啡。”

“我也要咖啡。”文才趕緊接了一句,接着又看向九叔問道:“師父,你喝什麼啊?”

九叔很認真的看了看菜單,然後合上,十分自然的將菜單遞給服務員說道:“我也要一杯‘可非’。”

文才聽罷,趕緊說了一句:“師父,我不要咖啡,我也要‘可非’行不行啊。”

九叔訓斥道:“叫了就算了。”

“哦。”文才頗爲遺憾的點了點頭。

少女聞言,“噗”的一下笑出了聲,但又感覺不禮貌,趕緊捂住嘴。任老爺看了她一眼,頗爲無奈的說:“婷婷。”

“哦。”任婷婷趕緊低下頭。

任老爺滿臉歉意的看向九叔,尷尬的笑了笑,然後說道:“九叔,關於先父起棺遷葬的事,不知道你擇了吉日沒有?”

一談到自己的“專業”,九叔立馬跟變了一個人一樣,語氣中透着自信與不可置疑:“我看你先考慮考慮,這種事‘一動’不如‘一靜’。”

任老爺道:“我已經考慮清楚了,當年看風水的說,二十年後一定要起棺遷葬,這樣對我們纔會好。”

九叔還未說話,文才就很不屑的說:“誒,看風水的話不能信。”

任婷婷冷哼道:“你們說的話就可以相信嗎?”

“當然啦。”文才得意的應道,一回頭,就對上九叔不滿的眼神,趕緊低下頭,不再說話。

任老爺也看向任婷婷訓斥道:“大人說話,小孩別插嘴。九叔,先父去世前特意囑咐了這件事,還勞您多費費心。”

九叔見任老爺堅持,也就點點頭說道:“既然這樣,那就明日申時動土起棺。”

“我們要準備些什麼東西?”任老爺問。

九叔道:“需……”

“當然是錢了。”文才插嘴說道。

九叔一臉無奈的看向他:“你想要多少?”

文才剛比劃一個“三”,這才意識到問話的不是任老爺,而是師父,趕緊收回手,十分尷尬的笑了笑。

任老爺笑道:“小意思,小意思。沒問題,九叔,那這事就這麼定下,勞煩您多費心了。”

話音剛落,一名服務員來到任老爺身後,彎腰低聲說道:“任老爺,黃百萬來了,在那邊等您。”

任老爺點點頭,看向九叔說道:“九叔,我去那邊招呼一下,很快就回來,你們先自便。”

說着,又朝服務員說道:“去拿些蛋撻招呼九叔。”

“是。”

任老爺走後,服務員將咖啡端了上來。

文才看了一眼跟前一黑一白兩杯“水”,湊到九叔跟前,小聲問道:“師父,黑白兩杯,先喝哪一杯啊?”

“看人家怎麼喝。”九叔使了眼色。

兩人聲音雖小,但還是被任婷婷聽了去,任婷婷本就不滿文才之前的舉動,此時便起了捉弄二人的心思。

她先端起那杯黑咖啡喝了一口,強忍着嘴裡的苦澀味,又默默地端起牛奶喝了一口,接着拿起小勺子,舀了一勺糖放進嘴裡,然後滿意的點點頭。

九叔和文才對視一眼,皆是從對方眼中看到了光,似乎在說,原來這玩意兒是這麼喝的。

九叔正想效仿,卻見任婷婷又拿起小勺子,不斷的將糖朝牛奶裡舀,一連舀了七勺,這才滿意的放下勺子,端起來喝了一口。

然而若是從任婷婷後面的角度看去,就能清楚的看到她只是做了做樣子,根本沒有喝咖啡。

雖然只是個小伎倆,但卻輕鬆騙過了九叔和文才,九叔立即拿起勺子,開始朝咖啡里加糖。

正加到第三勺,旁邊幽幽的飄來一句話:“方糖也是糖,加多了小心太甜。年輕人淘氣,可別被捉弄了。”

任婷婷聞言,側頭一眼瞪過去:“多……”

這“嘴”字還沒罵出口,正好與林歌視線對上,愣了一下,面色一紅,立即收回目光,略顯嬌羞的轉了回去。

“太甜?師父,他說太甜是什麼意思?”文才不解的問道。

“閉嘴,快喝你的咖啡。”九叔默默地將手中加了三勺糖的咖啡放到文才面前,又端走他那杯還沒來得及加糖的咖啡,接着,略微感激的看了林歌一眼。

林歌將咖啡和牛奶倒在一起,舀了一勺糖,端起杯子,向九叔做了一個“請”的姿勢,不知道的還以爲喝的是酒。

九叔也立即端起杯子回敬林歌。

這時,正好任老爺回來,看到文才坐在位置上沒動,便說道:“這咖啡啊要趁熱喝,別客氣。”

文才傻乎乎的點點頭,端起九叔加料的那杯猛喝一大口,頓時感到嘴裡一股甜到膩人的感覺,強忍着不適,硬吞了下去,然後尷尬的笑了笑。

任老爺見狀,不解的說:“怎麼你喜歡喝純牛奶?”

九叔端起牛奶慢慢倒進咖啡中,又舀了一勺糖放進去,一副早已習慣的模樣淡淡地說:“他就喜歡喝純牛奶,不用管他。”

話雖這麼說,心中對林歌的感激又盛了幾分,若非林歌出言提醒,現在出糗的可就是他了。

【受魅力值的影響,劇情人物“林鳳嬌”好感度提升。】

任婷婷見文才吃癟,心中的氣也頓時消了不少,看向任老爺說道:“爸爸,我想去買點胭脂水粉。”

“去吧,一會兒我來找你。”

“好。”

任婷婷離開後,任老爺和九叔又聊起明天起棺遷葬需要做的準備,瞭解清楚需要準備哪些東西后,服務員又來找任老爺,又有位大老闆來了。

“九叔,我再離開一下。”任老爺滿臉歉意的說,並吩咐服務員好好招待九叔,多拿些點心上來。

任老爺走後,林歌起身來到九叔身旁坐下。

九叔拱手道:“剛纔多謝少俠出言相助,否則被戲耍了也不知,唉,險些兜不住這張老臉。”

林歌拱手笑道:“在下南茅葛祖一脈,南郡林歌,久聞林師兄大名,特地前來拜訪,望林師兄莫怪師弟唐突。”

九叔一愣,明顯沒想到林歌竟然有這層身份,驚訝的問:“久聞葛祖三道十九脈,脈脈出能人,不知師弟是十九脈哪一脈,師承哪位高人?”

九叔此話一出,林歌心中猶如一萬頭草泥馬奔騰而過。

正所謂常在河邊站哪有不溼鞋,林歌於各個輪迴世界中編撰身份已到了隨口就來的境界,哪知道今天竟然翻了車。

三道十九脈?

所以說咱茅山沒事整這麼多分支出來搞毛啊?

林歌面色如常地說道:“家師雖與林師兄只見過數面,卻時常在我們面前感嘆‘你們這一輩,就屬鳳嬌天資聰慧,學……’。”

“咳,咳!”

林歌話未說完,就被九叔輕咳着打斷:“唉。師弟啊,我想起來了,當年我還見過你,你那時才幾歲,幾十年沒見,一時間沒認出你,見諒,見諒。”

林歌:……

果然。

《殭屍先生》系列中的“九叔”,比《殭屍道長》中的毛小方有意思多了。

林歌將九叔心中最大的秘密“本名”都給曝出來了,這下由不得九叔不信,甚至爲了阻止林歌說下去,自己將謊給圓了。

“師父,鳳嬌是誰?”文才好奇地問。

九叔一眼瞪過去:“大人說話小孩插什麼嘴,喝你的咖啡。”

“哦。”

九叔又道:“這是你林師叔,叫師叔。”

“師叔。”文才聽話的朝林歌叫道。

“初次見面,也沒什麼帶什麼見面禮,這你收着……”林歌點點頭,儼然一副長輩的模樣從布包裡取出一面鑲金的八卦鏡遞給文才。

文才高興的接了過來:“謝謝師叔。”

“沒禮貌,我讓你接了嗎?”九叔訓斥道。

文才尷尬的笑了笑,擔心師父像以往一樣,藉機把東西要過去,趕緊起身說道:“師父,我也出去逛逛,你們慢慢喝。”

“去吧。”

文才走後,林歌和九叔聊了起來,憑藉對電影的瞭解,林歌侃的那叫一個熟練,從九叔聊到四目,從四目聊到千鶴,甚至還“大言不慚”的聊起當年在門裡修煉“閃電奔雷拳”,得到過大師兄的指點。

九叔本來對林歌的身份將信將疑,僅僅是爲了防止自己的真名暴露,這才順着林歌的話說下去。

沒想到說着說着,真被林歌給套了進去。

兩人正聊得起勁,任老爺回來了,見到林歌,好奇的問道:“九叔,這位小兄弟是……”

“他是我的師弟林歌,特意來任家村看我的。”九叔向二人互相介紹:“師弟,這位是任老爺。”

“林師傅,幸會幸會。”

“任老爺,久仰久仰。”

任老爺回來後,繼續聊起爲他父親“起棺遷葬”的事,這畢竟也是林歌的“專業”,於是他適當的插了幾句話,也讓九叔肯定了他的實力。

商量好具體的儀式流程後,九叔便打算回去準備明日起壇的東西,三人剛起身走向樓梯口,一名服務員來到林歌身後。

“抱歉先生,您還未付錢。”那服務員客氣的說。

林歌一拍腦門,立即將布包放下,做出拿錢的動作,並說道:“唉,你瞧瞧我,剛纔見到師兄太高興了,忘了付錢。”

林歌此時頗有一種同學會搶着買單的感覺,拿是在拿,但他這布包裡拿個鬼可以,拿錢……

林歌:……我有些想念我的vvvip至尊黑卡了。

任老爺叼着煙槍,看了一眼那服務員說道:“沒看到林師傅是我的客人嗎?你眼瞎了?”

“對不起對不起。”服務員趕緊一邊道歉,一邊退了下去。

林歌一臉遲疑的看向任老爺:“這怎麼好意思……”

“沒事沒事,明天先父的事還要勞煩九叔和林師傅多費心,這些小意思,不用放在心上。以後九叔和林師傅到店裡來消費,報我名字即可。”任老爺爽快的說。

林歌立即借坡下驢,拱手謝道:“那就多謝任老爺了。”

“小意思,小意思。”

三人下樓後,剛出店門來到街上,就見任婷婷怒氣衝衝的跑過來,拉着任老爺的說,氣憤的說:“爸爸!我先走了!”

“九叔,林師傅,我先告辭了。”任老爺見狀,趕緊朝林歌和九叔告別,朝任婷婷追去。

“乖女兒,乖女兒,出什麼事了!”

“婷婷!等等!”這時,卻見文才從對面的胭脂店裡出來,而胭脂店裡,還有一個年輕男子鬼鬼祟祟的躲在窗邊。

九叔探手抓住文才的後衣領,將他抓了回來:“到底怎麼回事?你做了什麼,惹得任家小姐如此生氣?”

文才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說,指了指街對面的胭脂店,又指了指身後的怡紅院,比劃了半天,做出一個老母雞的動作圍着九叔轉。

九叔沒好氣的一巴掌抽在文才後腦上,直接將他扇進了怡紅院裡。林歌見狀,心中也有些好笑。

雖然他知道是九叔另一個替姑媽看胭脂店的徒弟“秋生”,誤會任婷婷是怡紅院的小姐鬧出的烏龍,但還是故作疑惑的問道:“師兄,文才這是什麼意思?”

“哼!”九叔冷哼一聲,沒好氣的看向胭脂店的方向,正好和躲在窗戶後面的秋生對上視線:“還躲?”

秋生從店裡走了出來,尷尬的笑了笑:“師父……我錯了。真是誤會,我,我錯把任小姐當成小姐了。”

九叔罵道:“別人是任家大小姐,難道不是小……”

話說到一半,九叔這才反應過來,這裡的“小姐”,似乎指的是身後怡紅院裡那些花枝招展的“小姐”。

“咳。一天到晚盡給我惹事。”九叔罵道。

九叔懶得再去理會秋生,朝林歌介紹道:“師弟,這個惹是生非的東西,也是我的徒弟,秋生。唉。真不知道上輩子做了什麼孽,兩個徒弟都不省心。”

林歌:……你放心,以後他們只會讓你更不省心。

林歌像之前對待文才一樣,從布包裡拿出一面鑲金的八卦鏡遞給秋生:“初次見面,一點見面禮。”

秋生高興的接了過來:“多謝師……叔。”

雖然林歌看上去和他一樣年輕,但他這聲師叔喊得沒有絲毫遲疑,彷彿林歌真就是他多年未見的師叔一般。

“還不回去替你姑媽看着店。”九叔斥道。

秋生趕緊點點頭,朝林歌笑了笑:“師叔,那我就先走了。”

“等等。”九叔叫住秋生。

“師父還有事?”

“明天申時起壇爲人家老太爺動土移棺,你看着時間,早點過來幫忙。”九叔嚴肅認真的說道。

秋生點頭道:“是,師父。”

“走吧師弟,你旅途奔波應當累了,隨我回堂裡休息。”九叔說罷,走到後面揪住文才的耳朵,將他從女人堆里拉了出來。

三人一起回到九叔的家裡,剛到門口,林歌就感覺屋裡有好幾股,不,應當說好幾百股“鬼氣”。

九叔的家比電影中還要大得多,是由前後兩個大四合院,拼接而成的庭院。前院一部分用於放置棺材,充當“義莊”處理任家村死去之人暫時擱置屍體的屋子,後院則是供奉着上百個牌位。

而林歌嗅到的“鬼氣”,便來自祠堂後面的裡間,裡面擺放着上百個酒罈子,裡面封着這些年九叔抓回來還未散去怨氣的厲鬼。

九叔一邊領林歌進屋,一邊介紹起堂裡的情況。

雖然九叔沒有像毛小方那樣經營着類似“伏羲堂”的地方,但由於他茅山後人的身份,村民們還是自發將“義莊”並了過來,然後由九叔幫他們操辦後事。

簡單說,就是經營“喪葬一條龍”服務的民國殯儀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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