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有所意動,吳巨繼續說:“娘娘,這人與我國有害,不如殺了乾脆。”
“可是他的修爲如何,我是真的看不明白。”
胡娘並不清楚寧採臣有什麼能力,爲什麼他可以毀掉一個世界?又爲什麼怎麼看都不像是一個修爲高的人?
如果不是告訴她親眼看見寧採臣毀掉世界,她實在是無法相信這麼個文弱書生竟然可以毀掉一個世界。
“娘娘無須擔心,在下已經調到我國的諜報,已經證實這個書生並沒有多大的本事。(諜報來自上次那兩個半妖士對寧採臣的試探)。只是會一些讀書人的手段罷了。”
吳巨極有信心。因爲他知道他查找的情報源是絕對正確的,據西夏國的老人說,那個地方出的情報,從來都沒有錯過。
“哼!一個凡人,本娘娘會怕?本娘娘只是不想讓他死的太痛快,如果不奪走他的一切,只是殺了他,那不是太便宜他了。”胡娘惡狠狠地說,一點兒看不出她的猶疑,只會以爲這是她的真實想法。
吳巨說:“原來娘娘竟有這樣的打算。可是這隻怕很難。”他皺着眉,認真思考,“這宋人處置武人會很痛快,但是這文人卻很麻煩。他們沒有處罰文人的先例。”
“難道就不能從別的地方下手嗎?”不知爲什麼,胡娘只要對寧採臣起殺心。便不知爲何心中一陣悸動,彷彿冥冥之中有一道警告。這是修真者的世界,她聽說過這樣的直覺。
這是真神,規則掌管者擁有的力量,當你訴說他的神名,便會引發他的感應。
寧採臣掌管着一道規則?開什麼玩笑?這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這不是固執,而是真我。
一個修真如果連自己的修爲都不信,那他還能相信什麼。還怎麼在修真路上走下去。
只是她的猶疑,本身便是不自信的表現罷了。
一入紅塵深似海,又哪是那麼容易保持住本我的。就像衆聖所說,入了紅塵。便是已然入了劫中。
吳巨說:“只怕真的很難。”
“難道真的必須現在就除掉他嗎?”
“這個人對我西夏惡念太深,恐怕不得不如此。”吳巨點點頭。
與此同時,西方佛境。一直閉目打坐的如來佛祖突然張開雙眼,一雙慧目彷彿直射九幽。
“佛祖,有什麼事嗎?”在座都是佛門衆賢,如來的舉動自然驚動了他們。
如來說:“封神之人再度出現了。”
嗡
這一下震得衆佛與菩薩們驚訝不已:“佛祖,我佛門不是應當猖盛一個量劫嗎?爲什麼這麼快又要封神?”
“天意如此。我也不知。”如來說。
“那佛祖可知此次封神之人爲何人?”
如來說:“封神量劫,無人知是何人主持。上次爲道祖指出,是以天尊聖人才知背有飛熊者爲封神之人。現如今聖人不出,以你我手段又如何得知封神者爲何人。”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
問話之人沒心沒肺,要不就是個讀經讀傻了的。這聖人都算不出的事,你讓如來回答?
知道的,是知道你非常依存如來。對他非常之信任。不知道的,肯定要說你是在揭如來的短,讓如來在衆佛面前出醜。
當然了。如來也不是那麼小氣的人。如果這樣都生氣,那他這麼多年,有的時間生氣了。
那位宣了佛號,又有問道:“佛祖,那我等將如何去做!”
有過一次封神的經驗,所有人都不敢掉以輕心。因爲沒人想死,越是長壽之人,越是沒人想死。
如來沒有回答,而是說道:“大鵬也該轉世了,就讓他做個開路先鋒吧!”
“是。佛祖。”
這時觀音問道:“佛祖,那我等應該支持哪一國?”
雖然佛門昌盛未久,但是這時間也只是對仙佛們所說。對凡人變遷,這時間已經很長了。足夠他們成爲不少國家世界的信仰了。
如來說:“我雖然不知封神之人將在何方,但是這一次也必然起始於東方。而且我佛門力量也已經深植於東方。今日你我與往日的截教並無不同。大宋必然會成爲我們的主戰場。”
成佛做主又如何,天道之下。他根本就沒有選擇。
觀音問道:“這次道門會參與進來嗎?”
如來只是搖頭,既不說是,也不說不是。是擔心道門,還是擔心自己,這一切都只有他自己才知道。或許二者兼而有之吧!
仙佛煩,人間同樣煩。
寧採臣剛剛回到桃花庵,便又有大事發生。
“大人,你一定要救救宋江哥哥。”吳用淚流滿面,“宋江哥哥實在災劫不斷。”
“這是怎麼了?李姑娘沒有使人去開封府衙嗎?”寧採臣問道。
“不是李姑娘。她雖是女子,倒是助益良多,也幫着說了不少。”
李逵嘿嘿一笑說:“俺早知道這天下就沒有不佩服俺家哥哥,爲俺哥哥傾慕的!”
馬不知臉長!
不是脫不開身,寧採臣都想躲開他們遠遠的。
這宋江要說有男人緣,這是可以肯定的。要是說女人緣,歷史書上沒寫,而李師師顯然也不可能喜歡上又黑又矮的宋江。馬不知臉長啊!
“鐵牛不要胡鬧!”
“俺怎麼又胡鬧了?俺說的是事實,不然她爲什麼要幫哥哥說話。”李逵纔不相信其他人的判定。“一個女子願意幫哥哥說話,絕對是看上哥哥了。俺就說這次乾脆一起把她也搶山上去,給俺哥哥做個壓寨夫人好了。”
唉!寧採臣轉身便準備離開。
“寧大人,你怎麼要走?”吳用立即拉住他。
寧採臣說:“等你們吹水吹過癮了,我再過來。”
老實說,雖說後世見多了自我感覺良好的人,但是宋江那黑鐵蛋能吸引住李師師?
好吧!愛情是無國界的,是無人種身份的……
可我爲什麼身體還是會發抖?
我不會看不起宋江,真的。一幫兄弟,又那麼會把握人心。可是李師師……噫還是不要聽的好,聽不下去了。
“鐵牛,莫要再胡言亂語,你若再亂說,就先說,就先行回山上去吧!”吳用是真的生氣了,否則他不會說這麼重的話。
吳用的表現使得寧採臣不得不相信宋江是出了大事。“到底怎麼回事?”
吳用說:“都是酒肉誤事。我等怕哥哥在牢中吃不好,所以使銀子送進去些酒食。爲的是夜間天寒,爲哥哥驅驅寒。可不想,哥哥一次酒醉,竟然提下一首反詩,使得哥哥已經押入死牢。”
“詩?什麼詩?”寧採臣問道。
“是這首。《西江月.自幼曾攻經史》
自幼曾攻經史,
長成亦有權謀。
恰如猛虎臥荒丘,
潛伏爪牙忍受。
不幸刺文雙頰,
那堪配在江州。
他年若得報冤仇,
血染潯陽江口。”
得,這黑三郎果然把這首詩寫出來了。
寧採臣雖然有了一些心理準備,但是他沒有想到這歷史拐個彎,仍然讓他把這首詩寫了出來。
而這首詩一出,他自然要去死牢了。
“你們求我,想讓我做什麼?”寧採臣乾脆問道。
“看看能不能把宋江哥哥再拉出來。”
寧採臣一回來,妙善便跑了過來。這時她突然開口道:“這個宋江什麼的,怎麼這麼麻煩。嫖姑娘不給銀子不說,還在大牢裡提反詩。他是不是真的想死啊!”
好!說得太好了!這話我可是太想說了,又不能說。你能說出來,解氣,解氣得很。
梁山衆人慚慚,寧採臣立即給他們個臺階下說:“這事一時半會兒也沒有什麼好辦法。大家不妨先回去,都想想有什麼好辦法。我也好好想一想。”
妙善說:“有什麼好想的。如果有人非要想死,就是再努力,他終歸還是要死的。”
這話更是說得梁山衆人不好再呆下去,沒人指出還不知道,這一指出來,確實發現,這宋江還真是個惹事精。
梁山衆人退去,寧採臣再也忍不住,呵呵笑道:“妙善啊!你真是我肚子裡的蛔蟲。我想說,卻不能說的,全讓你說了。”
高興啊!是真的高興,有一種發泄的快感。
妙善笑着說:“那爸爸怎麼獎勵我?”
“說吧!有什麼想要的?只要我們現在有的,都可以給你。”寧採臣很高興,他很大方,如果妙善這時候想修煉,也許他同樣也會答應下來。
“真的?”妙善問道。有些高興,又有些不信。
“當然是真的,我是不會騙你的。”寧採臣笑着說。
“那……”妙善狡黠一笑,“我要爸爸的蟲子,放進我的身體。”
“我的蟲子?”寧採臣一開始沒有聽明白,但是當他看到妙善撫摸着自己的身體,一副飢渴的樣子,他一下子臉紅了。
自從從后土世界回來,寧採臣就發現幻道已經是騙不過自己的雙眼了。不是別人還識破不了,他都以爲自己的幻道退步了。
爲此他偷偷做過實驗,只得出一個結論,那就是自己的眼睛竟然可以看破幻道了。
這是好事。爲此寧採臣當時還喝酒慶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