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雛形來自他和李大力調查過的李朵然的別墅。
而在馬宇明的這個雛形裡,當日在別墅裡將他抓了個現行的女人並不是李朵然,因爲她們穿着不一樣的鞋子。
當時馬宇明就覺得李朵然不一樣了,但是想不出來是哪裡不一樣。
後來他終於想起來了,抓他現行的女人穿的是一雙拖鞋,而李朵然穿的是高跟鞋,至少在引他去衛生間的時候一直都是一雙高跟鞋。
難道李朵然中途換了鞋子?
家中有客人,李朵然作爲一個常年經商之人,難道會中途換了拖鞋接待客人?
肯定不會!
那麼那個抓他現行的女人就是另外一個女人。
而別墅二樓是住着一個女人的,三樓是更像是住着一對夫妻,應該是李朵然夫婦?
別墅的三樓傢俱很古怪,每個房間都有一個很大的靠牆的櫃子,例如主臥的衣櫃,書房的書櫃......甚至連影音娛樂室都會有一個極大的酒櫃......
而且,這些櫃子要比尋常的櫃子深了不少,一個人可以在裡面輕鬆轉身......
所以,馬宇明想起了自己的那個夢。
夢裡他的櫃子咯吱吱響,當他打開櫃門的時候,一個腦袋伸了出來......
混亂的思緒終於清晰,李老棍子的死李朵然脫不了干係!
“一起參加酒會的那些人呢?”馬宇明沉默了許久,終於開口問道。
“酒會上無非就是幾個生意人,都沒李老棍子有錢,他們說李老棍子當天神神叨叨的,就喝了一兩酒,就不行了,說是喘不上氣,出去透透氣去,結果沒想到上了天台......”
“廢話,三十多片安眠藥,他大腦當時沒當機就算好的咯!”馬宇明說道。
“你是說,李老棍子在參加酒會前就把安眠藥吃上了?不是喝完酒吃的,或者是別人強喂下去的?”
“嗯。明天一早,我有點時間,咱們再去趟善堂幼兒園。我要去調查那宗失火案!”
“失火案?”李大力撓了撓頭,他一時沒想起來哪來這麼一樁失火案......
次日一早,善堂孤兒院,吳院長接待了李大力與馬宇明。
“說說當年的孤兒院失火案吧?”李大力按照馬宇明的吩咐問道。
“孤兒院的失火案?”吳院長不解地看向李大力。
“就是兇手是李老棍子的那宗失火案,燒死了三個小孩的那一宗!”李大力說道。
“喔,你說的是那場火災啊,唉,李老棍子不是兇手啊,那火是當年取暖用的碳爐子晚上沒封好,把被褥給點燃了,和李老棍子沒有關係啊,警察都調查清楚了!”
“嘿嘿,婷婷,爸爸交你的作僞證是個什麼罪名呢?”李大力這時突然問着馬宇明。
“嗯,作僞證同樣要入刑的,就比如說吳院長,他做了僞證,每個幾年是出不來的,唉,如果吳院長進了監獄,那麼這孤兒院的這些孩子可就要沒人疼啦,要被餓死啦!”馬宇明迴應道。
他們父女二人一唱一和。
吳院長沉默着。
“吳院長,我知道你在維護着誰,可是,爲了一個李老棍子,已經搭上了然然姐的一生,難道還要搭上這麼多孩子的未來嗎?”馬宇明說着指了指窗外正在玩耍的孩子們。
吳院長還是沉默着。
“李老棍子固然可恨,但是國家有法律,人民有警察!犯了法終究是犯了法,沒人可以逃脫,無論你的出發點是什麼!”
“當年李老棍子16,未成年,所以那三個被燒死的孩子沒法伸冤,我知道你肯定心有不甘,所以才默許瞭然然姐姐的所作所爲!”
“但是,現在李老棍子死了,冤也伸了,仇也報了,該是讓這件事情瞭解的時候了!”
.....
“你不要再說了,我說!”吳院長終於不再沉默了。
“當年,那起失火案,目擊者正是然然,但是,沒有其他證據,警察也不可能根據一個十來歲的孩子的口供,就給放了。況且,李老棍子犯案的時候不過十六歲,即便定罪,也是勞改幾年而已!”
“李老棍子爲啥縱火呢?”馬宇明問道。
“當時他被我趕出了孤兒院,結果每個月都準會來要錢,我瞅着他可憐,每次能給個一塊兩塊的,後來我實在也沒多餘的錢給他,就不再給了。結果李老棍子說你等着,有你好瞧的!”
“火不大,但是三個孩子沒有救出來,其中有一個三歲的小男孩是然然從六個月抱到三歲的!”
“然然離開孤兒院的時候,我就叮囑過她,過去的事情就過去吧,別想了!”
“不曾想,後來我接到她結婚的請柬的時候,就明白了,她根本沒放下。”
......
出了孤兒院,李大力罵道:“李老棍子真是個畜生!死得太輕鬆了!一個十幾歲的孩子就能放火燒死三個小孩?”
“李老棍子死得可不輕鬆!”馬宇明迴應道。
“你說這李朵然咱們抓不抓?”李大力問道。
“你有證據嗎?能證明是她殺了李老棍子?別忘了,李老棍子出事的時候她有不在場的人證啊!”
這句話讓李大力瞬間泄氣,是啊,李老棍子墜樓的時候,李朵然有不在場的證明!
讓馬宇明憂愁的也是如此,該案沒有直接的證據能證明李老棍子的死和李朵然有關。
況且,李老棍子是自己墜樓,能說明他非正常死亡的也僅僅是胃裡未消化的安眠藥而已。
死棋一局!
“滴滴!”一輛貨車衝着馬宇明與李大力二人打着喇叭。
父女二人避讓着,然後貨車在經過他二人的時候停了下來,一個女子跳下貨車,伸出雙手,衝着李大力說道:“李警官,李老棍子是我殺的,您把我拷上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