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R8B-EP3:進取(5)

OR8B-EP3:進取(5)

就在從聖保羅突圍的第二步兵師艱難地向北方的米納斯吉拉斯州撤退時,已成爲起義軍最後堡壘的米納斯吉拉斯同樣面臨着常人無法想象的諸多困境。擺脫了南里奧格蘭德州和聖保羅州的牽制之後,如今已經再沒人和米納斯吉拉斯爭奪對聯邦未來的領導地位了——如果已經失去了兩大重要盟友的米納斯吉拉斯起義軍還能戰勝聯邦軍和整合運動的話。

聖保羅公共安全部隊總司令部因內外交困而被迫投降後不久,在起義開始時宣佈脫離聯邦的南馬託格羅索州(也許該尊重當地人的意見並尊稱其爲馬拉卡茹共和國)發生了一場類似的兵變,手握大權的指揮官們逮捕了文官們並決定歸順聯邦。不過,那時他們仍然謹慎地關注着事態的發展,直到確認起義軍回天乏術後,這才動作遲緩地對外宣佈了他們的決定。

如此一來,巴西南部地區和中西部地區的起義已經被全部平定,聯邦軍需要對付的只剩下了東南部地區的米納斯吉拉斯起義軍和東北地區的共和軍。這兩支不同的起義軍彼此之間幾乎沒有合作,而且在理念上也互相敵視,阻礙了他們立刻自相殘殺的是聯邦軍施加的巨大壓力。由於雙方之間存在嚴重的隔閡,自9月以來的多次大規模進攻雖然牽制了聯邦軍的部分兵力,卻仍然沒能阻止聯邦軍在南方的軍事行動,包括策反南里奧格蘭德起義軍和徹底擊潰聖保羅起義軍。

如果說盲目的樂觀情緒即便在聖保羅起義軍遭遇帕拉伊巴河谷之大敗後仍然廣泛存在於軍官和士兵之間,那麼在南里奧格蘭德軍叛變、聖保羅戰敗後,悲觀已經壓倒了一切。指揮官們費盡心思看管士兵以免這些人逃跑,但連他們自己都不知道下一步該怎麼做,尤其是在米納斯吉拉斯州的戰況每況愈下時。第二步兵師先前準備在兩州交界處發起一次反擊,他們剛打算把這個計劃付諸實踐,就意識到剛建立起來的補給線被敵人切斷了,於是他們又不得不繼續向北方撤退、尋求米納斯吉拉斯起義軍的庇護。

連日來,第四騎兵團幾乎完全處於混亂之中。卡爾多蘇上校試圖從上級處獲得明確的指示,但每次都發現計劃跟不上變化的第二步兵師指揮部拿不出什麼新的作戰方案。他們需要弄清友軍的位置和敵軍的位置,這些都不是被打得節節敗退的米納斯吉拉斯起義軍能提供給他們的,而一直爲補給發愁的第二步兵師只能勉強避免化身劫匪。各自爲戰的起義軍沿着現有戰線胡亂地安排各自的戰鬥任務,變相地降低了聯邦軍擊潰他們的難度。

對於起義軍的現狀,直到現在仍然堅定地支持其事業的麥克尼爾如此評價說:“避免了我們立刻戰敗的是一種超脫單純的勝利之外的追求,這使得我們能夠在局勢越來越惡劣的情況下保持一定程度的凝聚力。儘管如此,除了一些基本的原則之外,大家幾乎沒什麼共識……這些分歧在早期表現得並不明顯,卻會在我們處於逆境時成爲越來越致命的影響因素。”

不管他私下裡怎麼抱怨起義軍的指揮系統現在成了一團亂麻,他還是要堅持下去的。要讓敵人不斷地爲此而流血,、讓整合運動穩如磐石的統治持續地搖晃,總有一天這場漫長的戰爭將會以起義軍的勝利而告終,其形式反而無關緊要了。撤入米納斯吉拉斯後,麥克尼爾手頭的工作越來越多,幸運的是他不必每天都東奔西走或是逃跑了。那些不怎麼稱職但成功地堅守住了部分陣地的米納斯吉拉斯起義軍爲他們留下了幾個略顯狹小的容身之所。

“……第三點,我們需要儘快補充兵員。”坐在小木屋裡的麥克尼爾和同伴們商議着策略,他不能停止思考,哪怕他的意見對於第二步兵師來說純粹是空氣,“先前在聖保羅的時候,我們有充足的兵力,缺的是武器裝備;現在的情況是,缺少武器裝備的問題沒解決,而且戰鬥和非戰鬥減員帶來的影響也不可忽視。”他掃視着面色各異的同伴們,重點看了看最近和奧利維拉中校一起給士兵們做思想工作的斯塔弗羅斯,“雖然明面上說不統計,就算統計了也不會對外說……咱們還剩下多少人,你們也清楚。”

“我覺得我們可以先討論一下馬的問題。”伯頓咳嗽了兩聲,吸引了衆人的注意力,“說到底,這是一個騎兵團,而且短期之內馬的作用是無法取代的。我們最大的優勢就是機動性,沒了這個之後我們就得和其他部隊一樣蹲在防線上等死,而且萬一以後再出了什麼意外,咱們根本跑不出來。”

尼克·西摩爾·帕克站起來,攔住了剛要指責伯頓轉移話題的麥克尼爾,“邁克,我們昨天到附近去諮詢了一下,這也是件大事。團裡需要馬,就算不說什麼機動性,把它們留着當備用口糧也行。咱們又不是頭一次被迫殺戰馬充飢了。”

“那我要和他們報告一下。”麥克尼爾欲言又止,他承認伯頓的考慮有道理,“決定好了就儘快去辦,咱們缺的是時間。我剛纔說的事情,大家一定要重視,因爲敵人接下來很可能拿出更離奇的手段來對付我們。”

氣氛驟然間變得沉重起來,躍躍欲試的其他人也安靜了不少。伯頓和帕克都叼着香菸,兩人你一口我一口地抽着煙,把小小的木屋弄得烏煙瘴氣。放在平時,麥克尼爾也許已經跳起來把他們兩個趕出去並聲稱要這些不愛惜身體的傢伙早些戒菸了,但今天同樣變得沉默了許多的麥克尼爾顯然沒有這個興致。

“是【魔法師部隊】嗎?”斯塔弗羅斯說出了麥克尼爾的隱憂。

第四騎兵團撤退進入米納斯吉拉斯之前,在一次遭遇戰中抓獲了帶兵前來圍剿他們的伊塔皮拉市長塞拉少校。深知伊塔皮拉乃必經之路的卡爾多蘇上校同意暫且留塞拉少校一命以便部隊更安全地逃離聖保羅州,他隨即讓手下的士兵冒充前來增援的聖保羅公共安全部隊向着伊塔皮拉前進,試圖瞞天過海。

部隊混入伊塔皮拉後,立即開始偷偷地蒐集物資以備後用。當時提議留塞拉少校一命的麥克尼爾形影不離地跟隨着這位臨時市長,生怕對方在不經意間暴露了他們實際上是起義軍的真相。就算伊塔皮拉的敵軍已經被第四騎兵團消滅乾淨了,不想打草驚蛇更不想讓聯邦軍調集重兵繼續追擊他們的麥克尼爾還是要求士兵們保持警惕和低調。

卡爾多蘇上校原本打算在伊塔皮拉停留幾個小時,屆時就算塞拉少校突然反水並以某種方式把實情告知了敵軍,第四騎兵團也已經逃之夭夭。不料,他們抵達伊塔皮拉還不到兩個小時,看守市政廳的士兵們就注意到有人鬼鬼祟祟地接近這裡。這些盡職盡責的士兵馬上把消息報告了市政廳內的麥克尼爾,後者不動聲色地要求塞拉少校把就任市長以來掌握的情報一五一十地告訴起義軍。

“但他們【訓練】出來的魔法師也只有那種本事而已。”憋了半天的伯頓結結巴巴地說着,“雖然有着多樣化的攻擊手段而且殺人時的效率也很高,他們的軀體和我們的差別不大。這羣魔法師呢,中彈了就會死,而且死得很難看。”

“那是因爲這一批太弱了。他們使用的攻擊手段是我們所能夠理解的,他們的位置是我們的視覺能夠捕捉的,他們的防禦能力沒有突破我們的殺傷力上限。”邁克爾·麥克尼爾嚴肅地盯着伯頓,“如果當時出現在市政廳裡的襲擊者是尤里·納爾莫諾夫或者是島田真司培養出來的那個【百合子】,整個市政廳當中除襲擊者之外的所有人——包括我在內——會瞬間死亡,而且沒有任何人能在死前傳遞消息或反擊。”

事實上,麥克尼爾很難說服自己把那些只能蹩腳地用自身意念(他如此猜想着)移動物體的傢伙看作魔法師,至少島田真司訓練出來的超能力突擊隊成員比那些人強多了。儘管如此,當這些半成品魔法師出現在他面前並朝着他進攻時,疑惑那些人是怎麼繞過警衛的麥克尼爾還是吃了一驚,但這一切也還在他的預料之中——埋伏起來的伯頓用重機槍把闖進市長辦公室的兩名魔法師打成了篩子,而那些沿着地攤前進的無形利刃已經被瞬間意識到了危險的麥克尼爾輕而易舉地躲過。在那之後,他不得不花了幾分鐘時間把試圖逃跑的塞拉少校抓回來。

雖然有驚無險地逃過一劫,他們也不敢在伊塔皮拉久留了。半個小時之後,一行人匆匆地逃離了這座城市,沒忘了把一些願意或被迫效忠他們的軍人帶走。聽說塞拉少校打算逃跑的卡爾多蘇上校差一點再次下令把對方槍斃,因衆人指出他們能對付敵人的魔法師還是多虧了塞拉少校的告密才作罷。

“舒勒一直和我說他相信技術能改變一切,後來他自己都已經不這麼認爲了。”麥克尼爾摸着放在桌子上的頭盔,若有所思,“不過,技術還是能改變很多現象的。還記得北軍當年用什麼方式來對付魔法師嗎?我們要用那種能夠阻斷魔法的特殊金屬來製造武器裝備,既是爲了高效地殺傷敵人,也是爲了保護我們的士兵。帕克,想辦法跟你的僱主聯繫一下,看看他們有沒有相關的情報。我猜我國應該會有一些企業願意在起義軍的戰鬥中尋得商機的,哪怕外面還有巴西海軍的封鎖。”

“舒勒……也不知道他在什麼地方。”斯塔弗羅斯嘆了一口氣,舒勒在他生前已經聲名鵲起,這個在第三次世界大戰中爲盟軍做出了不少貢獻的年輕人給他留下了深刻印象,“島田和我們失散了,舒勒和卡薩德下落不明。願上帝保佑他們平安無事。”

“他們會的。”麥克尼爾看了一眼手錶,“好了,咱們最近要做的工作就這些。維持部隊的戰鬥能力是一切的根本,其他事項的優先級要靠後了。解散。”

麥克尼爾走出小木屋,呼吸了幾口新鮮空氣。他站在草地上,仰望着晴朗的天空,心情也好轉了許多,哪怕下一秒他就要重新爲眼前的一切而憂慮。過去他可以說起義軍的總規模與聯邦軍不相上下(雖然實際可以投入戰鬥的士兵少之又少),現在就連這項空洞的優勢也沒了,情況比麥克尼爾所經歷過的大部分戰爭都更加惡劣。

還會更糟嗎?NOD兄弟會趁着GDI剛剛整合全球的空虛期消滅了GDI理事會併發起第三次泰伯利亞戰爭時,麥克尼爾的信心也沒有動搖過,勝利對他來說從來都只是時間問題而不是能否做到的問題。把眼光放得長遠一些,即便這一次起義徹底地失敗了,整合運動終究不可能千秋萬代,有朝一日它們會被繼承了這份精神的後人從鋼鐵和鮮血鑄就的王座上推翻。

他返回自己的屋子裡繼續工作,這些對管理第四騎兵團而言必不可少的事務成爲了將部隊維持下去的保障。趁着還有能力發起進攻的時候襲擊敵人當然沒錯,然而第四騎兵團能否承受這些損失,仍是個未知數。審閱了幾份文件後,麥克尼爾想起來今天他還沒去看望被看管起來的塞拉少校,於是走出木屋,向着關押那位前伊塔皮拉臨時市長的屋子走去。

奧利維拉中校站在那棟屋子外徘徊着,樣子很是神氣,現在輪到他在牢房外看別人的笑話了。

“長官,您這麼快就回來啦。”麥克尼爾上前向對方問好,“還算順利嗎?”

“還好。附近的居民對我們的事業仍然保持着一定的熱情,而我們得讓他們看到我們的長處、相信我們是值得他們託付理想的。”奧利維拉中校嘴裡冒出了一連串的宣傳用語,聽得麥克尼爾眼皮直跳,“我已經和上校說了,請他親自到附近的村鎮去動員平民。”

這倒是一項不錯的娛樂活動,麥克尼爾想着。他向奧利維拉中校道別,轉身前往團指揮部,撞見了剛要帶着警衛出門的卡爾多蘇上校。和上校簡單地聊了幾句後,麥克尼爾乘上卡爾多蘇上校的車子,徑直趕往附近的村落,那裡也許正有一些熱血沸騰的士兵們等待着他們、願意僅爲一個口號就去赴湯蹈火。

“長官,您怎麼看待米納斯吉拉斯州目前的戰況?”麥克尼爾心神不寧地翻着文件,那些消息始終令他不安,“敵人仍然在穩步前進,而我軍幾乎沒有辦法阻止他們。打防禦戰,咱們沒有補給;打游擊戰,部隊規模太大……而且我們並沒有絕對的自信去和他們爭奪公民的支持。”

“米納斯吉拉斯起初在【搶攻里約熱內盧】的行動中,遭受了比我們更大的損失。”卡爾多蘇上校嘆了一口氣,“那次失敗給他們帶來的打擊不亞於我們在帕拉伊巴河谷的戰敗……當時我們應該更理智一些,而不是近乎瘋狂地把里約熱內盧置於至高無上的地位。”

“那也沒錯,長官。”麥克尼爾並不想在這時候說什麼【攻打里約熱內盧的最佳時機當時已經被錯過了】或是【聖保羅和米納斯吉拉斯在爭奪領導權的問題上浪費了太多不必要的精力】之類的話,那隻會同時加重他的焦慮,“咖啡和牛奶是沒有辦法打敗鋼鐵的,我們今後要爲最壞的可能性做好打算。”

“說什麼都晚了。如果米納斯吉拉斯守不住防線,我們就得繼續往北跑。”車子不斷地顛簸着,衆人的心情也隨之上下起伏,“你應該發現了,敵人在不斷地強化他們的防線並修築更多的工事。他們這麼重視我們,我也許該向他們表示感謝。”

車子開出去這麼遠,也沒有碰到居住在鄰近村莊中的農民。假如不考慮近在咫尺的戰爭,也許麥克尼爾會把它列入自己的備選養老院建設地名單之中:這附近的鄉村安靜得很,駐紮在村鎮間的第四騎兵團不必擔心受到居民們的打擾或是反過來打擾了居民。以前麥克尼爾在外出巡邏的時候遇見過從聯邦軍控制區誤入了起義軍控制區的平民,他也只是客氣地讓那些人原路返回,並沒打算把那些見到了槍就嚇得走不動路的傢伙當做就間諜看待。

載着卡爾多蘇上校的車子抵達了那座小鎮,遠遠地看到幾名士兵在附近巡邏的麥克尼爾跳下車子向這些戰友們打招呼並向他們詢問那些有志加入起義軍的新兵們的所在地點。他向着四周張望,並沒有看到那些勇敢的新兵,不由得有些疑惑。

“長官,他們在另一邊呢。”守住路口的士兵規規矩矩地向麥克尼爾報告着,“我們馬上就帶你們去見他們。”

“好,請帶路吧。”麥克尼爾向後招了招手,讓卡爾多蘇上校跟上自己的腳步。他們繞過兩排半倒塌的廢棄房屋,向着鎮子內走去。沒有見到居民的麥克尼爾只當是少數居民都已經決定參軍入伍了,他不由得和卡爾多蘇上校開玩笑說,公民們對起義軍的熱情直到現在也未曾衰退。

等衆人繞過一堵牆並在牆壁的另一側找到了那些士兵時,包括麥克尼爾和卡爾多蘇上校在內的來訪者們全都傻眼了:塌了一小半的圍牆前,六個身高成等差數列的瘦竹竿孤零零地站在那裡,每個人的頭上都戴着一頂看上去型號不對勁的頭盔。稍矮些的兩個,還沒有長鬍子;中等身材的那兩個,頭髮和鬍子都白了。

紅光滿面的上校左顧右盼,似乎在尋找什麼。

“長官……”一名騎兵少尉徑直走向卡爾多蘇上校,“您在找什麼呢?”

“人呢?”

“都在這了。”那年輕軍官戰戰兢兢地說着,隨後便向後退卻兩步,把自由思考的餘地留給了卡爾多蘇上校。歪着鼻子的上校僵着臉,瞪大眼睛審視着面前的六名士兵,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他原以爲這裡會有幾十人或者十幾人參軍入伍,結果來的人卻比新兵更多,而且每個新兵都擺出了一副要入獄服刑的嘴臉。

一陣風吹過空地,捲起來的塵土打着剛從附近的民房裡走出的麥克尼爾的臉。來自合衆國的志願者摘下頭盔,走向那幾名【新兵】,在離他們十幾米遠的位置停下,轉過頭對附近的士兵隨意問道:

“他們應該不是被你們抓過來當苦力的吧?”

“當然不是!”那名起義軍士兵連連搖頭,“長官,這裡的居民都非常支持我們——”

“那麼,人都跑到哪去了?”麥克尼爾指了指附近的空屋子,“這些屋子裡的灰塵不是很多,住在裡面的人應該是最近才搬走的。”

“麥克尼爾,你先來講幾句。”不遠處的卡爾多蘇上校向麥克尼爾喊了一句,“快過來吧。”

邁克爾·麥克尼爾答應了一聲,走到那幾名新兵前方,清了清嗓子,開始用盡可能平易近人的語氣向這些也許此前從未接觸過槍械的平民(如今也算是半個士兵了)說明加入這場戰鬥的必要性。他講得很慢,儘量不用那些尖銳的詞語去刺痛這些準士兵的內心,但他只說了幾句話,那兩個看起來還不到二十歲的新兵就突然大聲哭喊起來,場面一時間變得十分尷尬。

卡爾多蘇上校一聲不響地從胸前的口袋裡抽出一根香菸,又拿出了火柴盒。

“真晦氣。”他瞪着手忙腳亂的手下,轉過身背對着他們,不再關注這一幕鬧劇。

垂頭喪氣的麥克尼爾護送着卡爾多蘇上校返回駐地時,剛趕回來不久的博尚帶給他的好消息讓他的心情變得愉快了些許。穿着夾克衫的法蘭西紳士對麥克尼爾說,卡爾多蘇上校聯絡的商人成功地爲他們弄到了一萬多發子彈,這批貨物也許明天就能抵達。

“總算是好消息。”麥克尼爾鬆了一口氣,他露出了舒心的微笑,疲倦地和博尚一起返回小木屋,“要感謝那位神秘的供貨商啊。對了,是什麼人在給我們提供軍火?”

“聽說是個西班牙人,化名叫……”博尚突然停下了,他一把拉住麥克尼爾,眼裡閃爍着異樣的神采,“叫艾爾熙德。”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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