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R4-EP3:馬太受難曲(18)

OR4-EP3:馬太受難曲(18)

在埃貢·舒勒準備前去空港迎接他派出去執行特殊任務的運輸飛船之前,【託涅拉】號戰艦的艦長富蘭中校把遠征軍的最新決定告訴了這位對遠征軍的作戰計劃起到至關重要作用的科學家。沒有舒勒開發出的新武器和有關生物折躍波技術的設備,遠征軍或許已經在此前面對着伐折羅全面攻勢的災難中全軍覆沒。

“我們在這裡浪費了太多時間,這似乎讓行動受到了影響,尤其是當通用銀河疑似發覺了其他勢力對他們的敵意之後。”富蘭中校把他們從其他潛在盟友那裡蒐集到的信息呈現在舒勒面前,“最近通用銀河的運輸飛船艦隊動向十分可疑,船團也認爲通用銀河已經明白我們雙方之間的衝突不可避免了。”

“他們想要把自己僞裝成受害的無辜者,並且寄希望於製造更多的假象來混淆我們的視線。”舒勒頭疼地用右手撐着自己光禿禿的腦袋,“幾個月之前,來自Galaxy船團的著名歌手雪莉露·諾姆訪問Frontier船團,在那之後不久Frontier船團就受到了伐折羅襲擊。如果銀河系各處都出現了Galaxy船團或通用銀河的人員受到伐折羅攻擊的案例,也就沒人會把他們看作是真正的策劃者了。”

富蘭中校完全贊同舒勒的判斷,他爲這位技術專家能這麼快地領悟Nexus船團和新統合軍的用意而感到高興。和這樣的科研人員共事,雙方彼此之間都清楚地瞭解各自的需求,合作也會變得更加順暢。

“接下來通用銀河的辦法無非是繼續製造出類似的襲擊事件,並把可能處於襲擊現場的其他船團、殖民地行星也捲入其中,以免不了解真相的公民們誤以爲Galaxy船團的居民天生自帶吸引伐折羅的某種特殊體質。”見到富蘭中校只是微笑着表示贊同,深知對方完全沒有理解事態嚴重性的舒勒試圖勸說富蘭中校儘快採取行動,“這是必然的……一旦他們證明自己用來控制伐折羅的手段是有效的,那麼通用銀河和Galaxy船團的一切產業都變得無關緊要,他們反而還可以利用這些產業充當迷惑新統合軍的誘餌。”

舒勒的推測指向一個讓富蘭中校不太敢相信的結論——通用銀河會在最終的欺騙作戰中把Galaxy船團自身作爲誘餌去迷惑新統合軍,以便讓新統合軍及通用銀河的競爭對手產生通用銀河的核心機構已經遭遇毀滅的錯覺。

掌握着新統合實權的通用銀河的核心決策團體畢竟還是人類,而且是沒有任何外星血統的地球人。即便他們很可能通過在通用銀河盛行的義體化技術把自己改造成了只有思維還是原裝貨的生化人,他們仍然會被外界看作是地球人。如今,舒勒卻聲稱通用銀河可能把自身原本的產業作爲祭品去暫時逃離追擊,不由得讓富蘭中校心生懷疑。

“我做出這種推測,有我自己的理由。”舒勒沉默了一陣,緩緩地將一些他本來不想這麼快提及的秘密和盤托出,“通用銀河一向重視對思維的控制,他們的義體化技術會讓被改造的生化人的思維隨時能夠被通用銀河接管——從這一點來說,你們選擇用嚴禁義體化改造的辦法來應對其威脅是值得肯定的。現在他們找到了更徹底的控制方法,那麼無論是仍具備人類模樣的軀殼,還是世間的尋常財富,都不能讓他們動容。”

通過大範圍傳播V型細菌、製造更多的感染者來讓更多人獲得對生物折躍波的感知能力,從而使得這些被感染者成爲可以被通用銀河使用生物折躍波控制意識的目標,再利用同樣的原理奪取伐折羅的控制權以便作爲通用銀河手中最具戰鬥力的恐怖大軍,屆時銀河系之內沒有任何一股力量能夠反抗通用銀河的計劃。稱之爲陰謀有些不妥,因爲那時通用銀河已經無需掩飾任何動機。

“你們Nexus船團可以趁着這個機會去爭取其他船團或是殖民地行星的好感,日後等你們和伊甸之間的關係公開解凍時,也好討要一些回報。”舒勒悠然地從桌子上接過了亞科武中士遞來的杯子,把苦咖啡灌進嘴裡,“眼下,通用銀河的運輸飛船就像燈塔和信標那樣吸引着伐折羅去襲擊那些預期會妨礙到通用銀河的軍事據點、殖民地行星和移民船團,等到新統合治下廣袤的星域陷入混亂後,通用銀河再通過【自我毀滅】徹底撇清責任……把一些可以公佈的資料交給你們的盟友,讓他們提前警惕通用銀河的【拜訪】。”

遠征軍確實在索米-3拖延了很久,不把這裡的叛軍殲滅,他們還不能離開。舒勒有信心依靠他自己修改出的【心靈信標】徹底粉碎叛軍的防禦,叛軍的抵抗在他眼中已經不再是困擾着遠征軍的首要問題。只要馬林准將同意他的觀點,解決了叛軍的遠征軍就可以直接去追殺時刻都在向外暴露自身位置座標的Galaxy船團,把通用銀河的陰謀扼殺在萌芽狀態。

“你們談話期間,我告訴研究飛船上的工作人員把那些送回來的實驗品轉移到我們的飛船內,他們已經順利地完成了交接工作。”豐塔納中尉敲了敲辦公室的門,快步走入室內,當着亞科武中士的面低聲向舒勒報告道,“檢測裝置證明他們都被V型細菌感染了,但具體情況還需要你本人去確定。”

“瞭解。”舒勒把手頭的文件扔給亞科武中士,讓他想辦法整理出一份用來向富蘭中校及那些需要被警告的新統合軍作戰部隊進行說明的可靠文檔,“但願我的猜測是正確的。”

那些在舒勒的要求下開着裝有大量實驗品(從索米-3抓來的平民)的運輸飛船隨便地向着某個方向進行空間折躍又立刻折躍回索米-3的軍官們灰頭土臉地把實驗品轉交給研究飛船上的士兵們之後就匆忙地返回了他們原本的崗位,而正在接受檢查的實驗品們則被集中關押在另一個新開闢出的設施中。多虧這些老式運輸飛船足夠臃腫,舒勒才能順利地找出更多的空間來保存他的收藏品。

舒勒抵達實驗設施附近時,他所需的研究對象正好被整齊地擺放在外面的隔離區——從實驗品的身上取下的大腦、腸胃和部分組織切片。

“剛殺的,新鮮着呢。”馬林上尉監督着身穿沉重防護服的士兵和研究人員對這些實驗品進行解剖,一見舒勒到場,連忙爲遠征軍的軍事技術頭腦讓開道路。舒勒也不含糊,他馬上要求那些站在角落裡看論文的助手們全都到檢測設備上去對樣品進行逐一觀察,同時要求生物折躍波生成裝置附近的技術人員對設備進行預熱。

當然,舒勒並非只會指使別人辦事的無能之輩,他自己也控制着檢測設備對剛從實驗品身上取下的器官和組織進行觀測,以便了解V型細菌的感染程度和效果。此時此刻,他心中所祈禱的唯有那些受到他委派的軍官們沒有做什麼畫蛇添足的事情。

士兵們緊張地旁觀着這些接受過高等教育的研究人員們在血肉模糊的屍骸和碎塊上進行操作,滿頭大汗的技術人員也不敢有絲毫懈怠。屋子裡寂靜得可怕,只有那些幸運地沒有被解剖的實驗品們於沉睡中發出的不規則的呼吸聲點綴着舒勒那發散到了浩瀚宇宙中的思維。

“……我是正確的,瑪奧·諾姆(Mao Nome)博士也是正確的。”舒勒不由自主地說出了在他查閱的所有參考文獻中對他給予了最大幫助的那位未曾謀面的已故學術界泰斗的名字,“……通用銀河早就知道一切,但他們刻意地僞造出了自己仍在某個關鍵環節上受困的假象。”

“不好意思,你最好直接對還在等待着結果的大家公佈你的結論,哪怕他們聽不懂。”後面一直觀看着屏幕的亞科武中士急忙建議道,“給大家一點自信……也給我們這些還沒從通用銀河的控制下徹底逃脫的人一點反抗的希望。”

埃貢·舒勒把雙手從控制檯上挪開,舉起雙臂,莊重地整理着自己的白大褂,又把已經下垂到鼻樑上的眼鏡向上推了幾毫米,以他一貫平和而嚴謹的語言風格,把他的最新發現和結論向着對所謂生物折躍波理論一無所知的衆人公佈。

“衆所周知,伐折羅是在2048年由後來在第二次統合戰爭中被摧毀的關鍵路徑公司(Critical Path Corporation)支持的第117研究艦隊遇襲後才進入公衆視野的,但針對伐折羅和由於同伐折羅接觸而產生的V型細菌感染症狀的研究早在襲擊事件8年之前就開始了。”舒勒把他手頭僅存的幾分資料用全息投影展示在室內,“關於V型細菌感染的相關重要著作,是由瑪奧·諾姆博士和格蕾絲·哥頓諾娃(Grace Godunwa)博士完成的。”

這便是舒勒曾經在自己的記憶中(多虧了通用銀河開發的電子腦)找到的【常識】:爲了和其他生命體進行溝通,只會用V型細菌藉助生物折躍波聯絡和思考的伐折羅會試圖讓其他智慧生命也被V型細菌感染。V型細菌進入人體後,會隨着神經細胞逐漸入侵腦部,造成被感染者最終死於腦部功能失調引起的器官衰竭。

V型細菌入侵大腦似乎可以理解爲它針對人類的思考方式進行了必要的適應,就像伐折羅不斷地應對外來威脅而進化那樣。很可惜的是,人類卻不能跟着伐折羅一同進化,所有被V型細菌感染的患者最終死得極其悽慘。

“此外還有一種模型,即:V型細菌在人體對應於伐折羅體內的V型細菌富集區的相應器官中繁殖,使得被感染者具備和伐折羅藉助生物折躍波溝通的能力。”舒勒馬不停蹄地轉換着自己製作的表格和數據圖像,把本來就不懂這些概念的衆人看得眼花繚亂,只有那些還在專注於工作的技術人員沒有被舒勒打擾,“除此之外,被V型細菌入侵大腦的感染者事實上也具備了一定的特殊能力——無意識地製造生物折躍波。但是,他們不能感知生物折躍波信號,更別說和伐折羅溝通了。”

舒勒說得興起,全然不顧馬林上尉的臉色變得越來越難看。即便真相總會讓曾經堅不可摧的理想土崩瓦解,馬林上尉不願在這種場合下把船團內部的醜聞公佈出來。等到舒勒開始介紹他的第三種模型時,馬林上尉連忙咳嗽了幾聲,想暗示舒勒別再繼續說下去,或至少避開和Nexus船團相關的內容。

“……上述兩種模型中,V型細菌入侵人體後基本喪失了感染能力——我們在索米-3行星,也就是這裡,發現V型細菌的感染正在蔓延,這顯然是不符合已有理論的。於是,我現在提出了第三種模型:在特定的生物折躍波信號誘導下,V型細菌感染者身上集中於頭部的V型細菌會分散入侵體細胞並寄生在細胞核中,從而讓感染者暫時沒有性命之憂。”他指着全息投影上的幾個重要參數,“在這一模型下,V型細菌具備了高度傳染性,比我見過的所有傳染病都——”

突兀的刺耳鈴聲打斷了舒勒的長篇大論,他佩戴的手環上彈出的告示正說明有人急切地希望和他取得聯繫。

“您好——”

“舒勒博士,在閱讀了你提供的報告後,馬林准將打算和你簡短地交談一次,以便弄清一些細節問題。”富蘭中校以例行公事的態度通知而不是請求舒勒服從他們的安排,“您先準備一下。”

富蘭中校還沒把最後一個單詞說完,舒勒直截了當地關掉了通訊。

“繼續。”他似乎找回了給學生上課的感覺,“……根據實地檢測結果,第三類感染者可以感知到外界的生物折躍波,但不能利用生物折躍波進行通訊,因爲他們不具備【發射能力】;另外,只要外界的生物折躍波干擾信號消失,V型細菌就會再次集中到腦部進而導致各類健康問題。又因爲他們的腦部或多或少地遭受了損害,生物折躍波信號可能會導致暫時的意識模糊、昏迷、神志不清,當然還有狂暴。”

“……檢測結果?”亞科武中士驚詫莫名,“舒勒博士,除了最近被臨時拿來做實驗的平民之外,咱們這裡哪來那麼多【第三類感染者】?”

“整個Nexus遠征軍的所有士兵。也許還包括部分願意嘗試的軍官。”舒勒面無表情地答道。

這個秘密被真正暴露在毫不知情的當事人面前時,馬林上尉心裡的慌亂反而消失了。他們遲早會面對這一天,作爲各方交易的籌碼而勉強存活的代價就是向着並不可靠的惡魔獻上更多的禮物。她能夠感受到豐塔納中尉熾熱的視線鎖定了自己,而她沒有任何開口辯解的機會。

“太可怕了。”亞科武中士握緊了拳頭,他彷彿看到自己的命運在Nexus船團的士兵身上重演。通用銀河也好,Nexus船團也罷,這些掌握着資源和財富的龐大組織沒有哪個是值得信任的。青年士官穩定了自己的心神,結結巴巴地想請舒勒公佈更多的內情:

“他們身上有什麼顯眼的特徵嗎?”

“儘管Nexus船團試圖通過模擬折躍環境來實現不依靠生物折躍波信號的病情控制,但V型細菌終究還是會對腦部功能造成一定影響,其中一個最顯著的變化是用來控制產生色素細胞的某些區域自行休假了。”說到這裡,舒勒舉起手指着一臉茫然的豐塔納中尉,“所以,Nexus船團的所有被感染者,都有着紅色的眼睛。而且,他們對殺戮的渴望無比強烈,甚至把這種嗜血的衝動嵌入了本能。”

話音剛落,拉斐洛·豐塔納中尉怒吼一聲,勢不可擋地衝出了實驗室。馬林上尉面對着衆人疑惑和失望並存的眼神,只堅持了幾秒鐘,也緊隨豐塔納中尉離開了實驗室。原屬於Galaxy船團和通用銀河的研究人員們只覺得幸災樂禍,看來有着同等遭遇的羣體並非只有他們。

“好了,今天的課就講到這裡。”舒勒拍了怕手,“其他人繼續做實驗,我們的工作還有很多呢。”

他也不想把關係弄得更加緊張。既然Nexus船團遲早要融入現今的新統合,它和通用銀河之間的一切交易都會暴露出來,就算馬林准將竭盡全力把責任推到其他人身上,犯下的過錯終究不能憑空消失。一支號稱新統合軍最強大的精銳部隊,一支號稱絕對忠誠的部隊,背後必然有着見不得人的黑暗。

隔着很遠,舒勒便看到馬林上尉攔着豐塔納中尉,彷彿是正在勸說對方回心轉意。他沒有興趣關注其中的細枝末節,只是帶着亞科武中士返回了同時充當辦公室的研究室內。

“……把我們身邊的隱患儘快消滅。”舒勒立刻爲亞科武中士安排了新的工作,“你幫我們把遠征軍控制下的所有原通用銀河員工或是Galaxy船團居民的名單統計好,我會安排他們在這裡先接受改造手術。通用銀河現在還沒有下定決心,但只要新統合軍開始攻擊通用銀河,接受過義體化改造的人就會成爲通用銀河用來牽制新統合軍的工具。”

“明白。”亞科武中士鄭重地凝視着舒勒的光頭,他已經準備好爲奪回自己的命運而戰鬥,“不過,這麼被動的辦法真的有效嗎?即便我們兩個已經去除了那些危險部件和程序,我仍然能時不時地感受到通用銀河的影響。”

“通用銀河可以想辦法利用伐折羅來控制V型細菌感染者,然而他們若是想要保持對生化人的控制,就必須依賴於一個有着實體的設備。這設備肯定被通用銀河從Galaxy船團轉移走了,也不會是被轉移到地球或是伊甸。”舒勒判斷着通用銀河的動向,“因此,直接消滅Galaxy船團給我們帶來的損失幾乎不可接受,我會想辦法說服Nexus船團將Galaxy船團的艦隊儘量完整地俘虜而不是消滅,到時候我們會從那些宇宙飛船中找到我們需要而通用銀河沒來得及轉移的東西。”

“……我本來放棄希望了,沒想到還有機會向通用銀河復仇。”亞科武中士咬牙切齒地說道,“這並不能讓我贖清自己的罪過。”

“別總是胡思亂想。”舒勒欣慰地拍着亞科武中士的右肩,“該行動的時候就行動,該思考的時候更要多思考。通用銀河可不是靠着什麼陰謀詭計來控制新統合的,他們是堂堂正正地做到這一點的。”

富蘭中校的預告果然準確,亞科武中士前腳離開研究室,馬林准將的通訊後腳就到了。索米-3上沒有星際互聯網,舒勒的研究飛船也只有和遠征軍旗下其他宇宙飛船的通訊頻道,因此這次會面是藉助【託涅拉】號戰艦艦橋上的通訊設備完成的。把【託涅拉】號接收到的信號用另一個全息投影設備傳遞到研究飛船上,這才使得舒勒能順利地和馬林准將進行交談。

“遠征軍下一次啓動【心靈信標】之後,索米-3殘存的叛軍就會在自相殘殺中毀滅。”舒勒直接宣判了叛軍的死刑,“我已經幫你們解決了叛軍,現在是時候讓我見識你們的誠意了——”

“只要是不超出我們計算出的可接受成本上限的要求,我都會滿足的。”戴着大檐帽的馬林准將一絲不苟地答道。

“我其實不想知道也不在乎你們對士兵進行V型細菌感染實驗的目的,更不想了解通用銀河在這些事件中的作用——然而,如果你的這些士兵在戰場上隨時會成爲通用銀河的傀儡,那麼我覺得您有必要現在立刻考慮找個辦法屏蔽掉通用銀河的影響。”

“我們有我們的辦法。”馬林准將下頜的兩個下巴不停地變換着間距。

“【廣域折躍波干擾裝置】?”

“你知道的東西很多嘛,通用銀河的舒勒博士。”馬林准將皮笑肉不笑地緊盯着舒勒。

“分析出這些關係,對我來說沒什麼難度。這東西最早是關鍵路徑公司秘密開發出來的,然而已經覆滅的統合軍地球至上派系【潛伏者】(Latence)最大的支持者就是關鍵路徑公司,碰巧關鍵路徑公司和通用銀河是很好的合作伙伴,而你們Nexus船團又被視爲是地球至上派系軍人的繼承者。”舒勒滿不在乎地答道,“去年在Frontier船團爆發的地球至上派系軍人叛亂也是你們指使的,儘管Frontier船團恐怕會把矛頭指向通用銀河。”

馬林准將把雙手搭在胸前,他的沉默已然向舒勒說明了一切。

“……你想要什麼?”

“通用銀河的Galaxy船團裡還保留着一些我必須拿到的資料,這對你們的生存也是必不可少的。”舒勒摩挲着鋥亮的腦袋,“嗯……我只想要那些資料,你們大可以藉着這個機會把通用銀河的精華部分直接吞掉,而我負責確保你們在奪取Galaxy船團的同時不會被通用銀河召喚來的伐折羅襲擊又或者是被受生物折躍波干擾的叛亂士兵攻擊。”

“成交。”馬林准將面不改色,“要是你能額外爲我們提供一些對付伐折羅的手段,那就更好了。”

“正在準備呢,差不多要完成了。”舒勒點了點頭,“我相信通用銀河也會驚訝的。”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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