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楓確實很想讓鬼新娘從自己的世界上消失,但不是以除掉她的方式,應該會有更好的解決辦法。畢竟鬼新娘怎麼說也是陳楓的救命恩人,就算想讓她離開也不是用這種趕盡殺絕的方式。
久叔不知道陳楓與鬼新娘之間發生的事,但從他的眼眸中似乎感受到了一種未知的情感。
“好吧,反正這個鬼新娘是你名義上的老婆。怎麼處理,可以說是你夫妻之間的事了。”久叔說完,乾笑了幾聲。
陳楓面對久叔的調侃,沒有像平日那樣回擊;而且認真地思考了起來,思考自己與鬼新娘之間的關係。
久叔見陳楓在發愣,稍微提高了嗓音說道:“娃娃。你是不是要今天之內給關老伯的孫女送去附身符?”
陳楓反應過來,說道:“是的。”
“那麼你知不知道那隻跟着關老伯孫女的女鬼與事主是什麼關係?”
“我不知道,我還沒來得及調查。”
“這樣吧,我做一個闢鬼符試探一下。隨後你要調查女鬼爲什麼要跟着事主,唯有調查清楚才能對症下藥解決問題。”
“那麼這個闢鬼符有什麼用。”
“闢鬼符很好理解嘛。就是讓邪魅無法靠近戴有闢鬼符的人,對於非厲鬼級別的鬼魂有阻擋作用。我們用這張符試探一下那隻鬼是否是厲鬼,不過這麼做的話可能會激怒鬼魂,所以你要盯緊了。”
陳楓點點頭,接下來就是看久叔表演了。
只見久叔又從桌底摸出一張黃紙,攤在桌上用毛筆快速在黃紙上描繪,一秒鐘左右就畫完一張符;又將靈符折成三角形,在黃紙表面寫上護身符三個字。這樣,一張護身符就完成了。
久叔將護身符交給到陳楓手上說道:“這張護身符只能保護事主三天,三天之後這張符就會作廢,在這三天內儘快調查女鬼與事主的關係。記住,凡事要三思而後行,切記不要魯莽。”
陳楓看看護身符,發現與自己的護身符大不相同。久叔給自己的護身符是用碎布與紅線製成,而這張給關老伯孫女的只是簡單的黃紙加黑墨水,好像有些不靠譜。
“叔,這護身符有用嗎?感覺好像有些隨便......”
“你這娃娃,什麼時候學會以貌取人了。再簡陋的法器也有它強大的一面。”
“我見靈符一般都是用硃砂畫的,你這用普通的黑墨水是不是有些摳門了。”
“這種簡易護身符用不着硃砂,用黑墨水也能有相同的效果,只不過維持時間沒硃砂那麼長。”
對於陳楓來說,不懂的還有很多;儘管他自身流淌着玄術師的血統,但一些玄術的技能和知識,沒經過教導不會就是不會。
好在久叔評價陳楓是個學習能力強的人,接下來陳楓短短的幾個小時就學會畫靈符。雖然沒有達到一個實戰的標準,但總算是能畫出能用的靈符。
靈符作爲玄術中最爲經典的法器道具,使用的方法可謂五花八門。有人用它鎮鬼辟邪,有人用它除魔滅妖,更有甚者利用靈符尋人問路,功能十分強大。
而且陳楓的目標是成爲玄術師,雖然久叔個道士,但還是按照玄術師訓練標準來訓練陳楓。所以這一下午的訓練,就是教導陳楓在最短時間畫出靈符。
一張靈符被畫出來,一般來說熟手道士三秒內即可畫出。但對於玄術師這種專業與惡鬼作鬥爭的職業,臨場發揮很重要;不同類型的惡鬼運用相對應的靈符,所以在實戰中臨場製作出靈符,就要比一般的道士還有快的速度畫出,所以玄術師的標準是一秒以內就要完成一張靈符的製作。
經過幾個小時的訓練,桌上堆積了一堆黃紙,這些都是陳楓所製作的靈符。
平均兩秒製作一張靈符似乎對於現在的陳楓來說已經是極限了,陳楓拿筆的手,微微顫抖。
“久叔。我覺得今天就練到這裡了,我也是時候讓關老伯來取護身符了。”
久叔在陳楓製作的靈符堆裡挑選製作精良的靈符,邊挑邊說道:“不錯不錯。雖然速度遠沒達到玄術師的標準,甚至連道士的標準也沒達到。但勝在做出來的靈符大部分都可以用,明天你繼續來給我畫符......呃,我是說訓練。”
陳楓看着有些眼神有些貪婪的久叔,總感覺有種被人佔便宜的感覺。
“我說...你是不是把我當免費勞工了。”
“你這娃娃怎麼說話的。塞錢給你還諸多意見,你不訓練哪來的提升。往後高級的技能訓練起來比現在還要艱苦,如果你吃不了苦的話就可以找個班上了。”
陳楓放下毛筆,看了看一旁堆砌成小山的靈符,淡淡地說道:“我去打個電話。”
陳楓撥通了關老伯的電話,電話那頭傳來既急切又期待的語氣:“喂,陳師傅。護身符準備好了?”
“嗯,現在可以到榕樹村來取了。”
“是不是隻要戴了護身符,我孫女的病就會好了。”
“這個我無法跟你保證,目前的情況是先用着我這個護身符。看看你孫女的情況是否有好轉,有效果了我纔對症下藥。”
“好。我現在就過來榕樹村取護身符。”
掛斷了電話,陳楓又看了看手中的護身符,對久叔問道:“久叔。你給我的護身符爲什麼是用碎布製成?”
“這都猜不出來?當然是爲了保護靈符。其實碎布只不過是外殼,真正有用的還是裡面用硃砂畫的靈符。”
“用黑墨水製作的護身符有效期是三天,那麼用硃砂是多少天?”
“其實也沒有規定用什麼材料就決定有效時間,而是看製作靈符人的功底。功底好的人就算用普通的黑墨水也能製作出時效長達多年的護身符,但如果用硃砂的話,就算功底不好也能製作出時效長達好幾年的護身符。”
大概過了半個小時,陳楓的電話再次響起,是關老伯已經到達了榕樹村。陳楓火急火燎地帶着護身符跑到了村口,免得怠慢了關老伯。
關老伯得到了陳楓的護身符,立刻就從兜裡摸出幾張紅色的百元大鈔想給陳楓。陳楓急忙按住關老伯的手,說是這次存粹是想幫人,不爲錢。陳楓這麼一說,關老伯想給錢的心情就更強烈了。逼於無奈,陳楓只好說事後再給報酬,因爲事情未了就收人錢財實在是非君子所爲。關老伯很是欣賞陳楓,再三道謝後就驅車離去了。
回到家後的關老伯,正拿着陳楓給的護身符陷入沉思。因爲他的想法正如當時的陳楓一樣,這個如此簡陋的護身符真的有效果嗎?不過他既然選擇相信陳楓,那麼對於陳楓給的東西也不會過分懷疑,這就像他多年作爲生意人選擇合作伙伴那樣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關老伯正愁怎麼將這個護身符交給孫女手上的時候,他收到消息說自己在外打拼的兩個兒子和孫女今晚都回家吃飯。一向都很少有空回家吃飯的孫女今天破天荒的拋下手頭上的工作來看望自己,雖然逗留了沒二十分鐘就走了,但今晚她又來陪自己吃飯,那麼今晚正好是給她護身符的好時機。
這一晚餐桌上,基本一家子人都到齊了;關老伯、大兒子小兒子、大孫子小孫女。
雖然還差一個常年在國外關老太,常年在外的關老太讓孤獨的關老伯就此沉迷於古董。這個關老太喜歡歐洲古典,而關老伯喜歡華夏古韻;雖然是一對老夫妻,卻因各自喜好不同常年分居兩地。
關老伯兩個兒子自從接手了家族的產業,整天東奔西跑。今天聽聞老爸家裡來個騙子,排行第一的關大少爺趕緊讓自己的女兒關梓彤去看望;經瞭解果然是有一個道士與自己的老爸有接觸,所以今天特意與弟弟回老爸家吃個晚飯瞭解情況。
關氏一家子圍坐在餐桌上吃飯,一看就很有家庭氣氛。
關老伯的大兒子關信安見大家都酒過三巡,菜過五味便笑着開口說道:“老爸。今天聽梓彤說家裡來了個道士,您是想給家裡看看風水嗎?”
“不是。之前這個師傅幫我解決了東郊古宅的詭事,後來他想了解那座古宅的背景,所以我便邀請他來家裡看些資料。”
小兒子關信才說道:“不是吧老爸,怎麼隨隨便便就把這些三教九流的人帶回家。”
“沒事的,你老爸我頭腦清醒得很。要不是我把那位師傅帶回家,也不會發現梓彤經常身體虛弱的原因。”
此時關梓彤也放下筷子說道:“爺爺。你真的信那個道士說的話?”
“我信,我還在他那裡求了張護身符。”關老伯說着,從兜裡掏出護身符繼續說道:“這個護身符你拿着,師傅說可以讓你定神安眠,調節身體失衡的陰陽。”
“爺爺。我不要,反正我是不信這些神神鬼鬼的東西。”
面對孫女的拒絕,關老伯依舊笑着臉繼續勸道:“梓彤,聽爺爺的話,戴着試試,試試也不會有什麼損失。”
關梓彤雖然很嫌棄爺爺上裡的護身符,但還是儘可能地保持克制說道:“我把這東西帶着身上,總感覺...別人會覺得我很迷信的。”
坐在關信安身邊的關家大少奶奶何淑婷說道:“老爺。你明知現在的年輕人不信這些,就不要難爲她了。”
關老伯嘆了口氣說道:“這怎麼算是難爲呢,我也爲她好。不試試怎麼知道靈不靈呢。我年輕的時候做生意不景氣,我也會去黃大仙廟去求一下神靈的庇佑。剛剛創業生意起起落落,自從拜了黃大仙后,生意就一直一帆風順,有時候這些東西還真的不到你不信。”
關老伯年輕的時候,在香港創業。當時的香港還未迴歸祖國,接觸了許多殖民帶來的事物;但關老伯事業處於低谷的時候,他沒有去教堂求耶穌,而是去了道家的黃大仙廟。
香港人一直都很信奉黃大仙,香港人中有那麼一句話叫作“有求必應”,這句話就是專門指代黃大仙。可以看出黃大仙在香港人心中的位置有多麼重要,而關老伯就是在這種氛圍中漸漸地對神靈方面多了不少敬畏,所以他比餐桌上的任何一個後代來說都要相信鬼神。
最早跟在關老伯身邊的關信安早年間也在香港待過一段時間,後來家族的業務做開了,公司總部遷回到大陸,所以現在一家子一直在大陸生活。所以對於關信安來說,在神靈方面,也受了關老伯的一些影響,所以他的話更偏向於自己的老爸。
“梓彤,你就聽你爺爺的話吧。把護身符戴上幾天,實在沒效果就不戴唄。平時出來工作或者上學,你就收好一點,別讓人看到就是了。”
關梓彤本身就是個聽話的孩子,現在兩個長輩都這麼說,自己也不好意思再拒絕,只好硬着頭皮收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