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村辦公室回來,已是深夜。
要不是莊肅提出時間不早,以後可以繼續羣策羣力,大家還不想回家睡覺,還要繼續聽莊嚴暢想清水灣的美好未來。
火亮、林長生破天荒沒有和莊嚴擡槓,一個勁地鼓勵和響應莊嚴。不過,情緒太過,太假。
“肅兄長,小嚴不會讓我們失望。”
“嗯,他今天拋出的計劃和所立足的大局完全超出我的預想。”
“小嚴平時愛讀書,記者這個職業接觸面又廣,可以開闊眼界,所以他的想法比我們要更超前更具有可操作性。”
“喜妹子,雖然你是個奇女子,我也算爲山中智者,但現在看來,後生可畏,我們應該放手讓小嚴去幹大事。”
“肅兄長,這屆奧運會上可是颳起了90後的青春旋風,他們已經承擔起社會責任。”
“喜奶奶,你奧運會也看的呀?”
“小溪,你喜奶奶是活到老學到老,博覽羣書,各方面的信息都關注。你問問她,地球那邊的那個B什麼D?這幾天又在耍什麼花樣?”
“那個糟老頭子是看不得我們國家強大起來,心思壞的很,不過每次都是自翻石頭壓腳背,得不到什麼便宜。”
“喜奶奶,你真牛!”
林溪向林喜珍豎起大拇指。
“牛奶奶,吃紅薯粥嘍!”
莊嚴用托盤端出幾碗熱氣騰騰的紅薯糯米粥,這是莊嚴奶奶從晚飯後就開始熬,還特地加了些山楂、紅棗、銀杏等,喜奶奶特別喜歡吃這樣的紅薯粥,養胃又美顏。
“小嚴,你奶奶呢?”
“她還在廚房忙,說明天早上給你蒸紅薯丸子吃。”
“唉,你奶奶呀,她還是把我當外人,還像以前一樣伺候我。”
“喜妹子,她高興,你知道她以前說夢話喊得最多的人是誰?”
“當然是你肅兄長呀!”
“錯,是你,她經常喊着‘小姐,小姐,你好嗎’在夢中驚醒。”
“我們情同手足,要不是她,我的雙親豈能善終?”
“喜妹子,林族長是我們清水灣村人的榮光,要不是他,YJ隊怎麼在清水灣立足?”
“爺爺,我想建立清水灣村紅色紀念館,修繕YJ隊指揮所,向還健在的老Y亅隊員和已故老人的子女們徵集珍貴的紅色文物,包括林族長的相關物品。”
“好,小嚴,爺爺支持你,爺爺第一個把珍藏的一些書籍、紀念品全部貢獻出來。”
“爺爺,我想請爸爸做紀念館的館長,負責文物收集和整理工作。”
“小嚴,我不行,這個我怎麼能行?我只不過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山村教書匠。”
坐在一邊默不作聲的莊重一聽莊嚴說到他,忙不迭站起來搖手推辭。
“莊重,這個館長你非當不可,明天起正式開始工作。”
“莊重,你不是剛剛退休嗎?小嚴還沒有成家,你又沒有孫子抱,還是做這個館長吧。”
莊肅和林喜珍說話,莊重不再推辭,低低的聲音說道:
“爹,喜姑姑,你們這樣說,那我乾乾看,不知能不能幹好?”
“莊重,你的性格像你娘,內秀。小嚴的性格像我,敢說敢幹。”
“老頭子,你是不是有點自吹自擂?你自始至終敢說敢做了嗎?”
莊嚴奶奶從廚房出來,嘴上數落莊肅,可臉上難以抑制喜悅之情,她爲一家人能夠團團圓圓圍坐一起有說有笑感到高興。
“老伴,明天你幫我把那些裝在幾個大木箱裡的物件都整理出來,交給莊重莊館長,算是他的第一批紅色文物。”
“爹,我會幫娘一起整理,助我們的大館長一臂之力。”
“好,今天先睡覺,明天繼續戰鬥!”
大家各自回屋休息。
林喜珍一定要林溪和她睡一個屋。
“小溪,還睡不着?”
林喜珍聽林溪在牀上轉輾反側,輕聲問她。
“喜奶奶,我吵到你了吧?”
林溪有些不好意思。
“小溪,你如果還不困,我們說一會話?”
“喜奶奶,你會不會太累?”
“小溪,回到清水灣奶奶高興,就是幾宵不睡也不會累。”
“喜奶奶,你離開清水灣的時候還很年輕吧?”
“那個時候我才十六歲。”
“喜奶奶,你和莊爺爺是不是相愛過?”
“我和你莊爺爺現在也相愛啊。”
“啊?那莊奶奶她……”
“傻孩子,愛有很多種,有親人之間的愛,戀人之間的愛,朋友之間的愛,特別是異性之間不只是有你們年輕人心裡想的那種至死不渝的愛情。”
“那你和莊爺爺之間是怎麼樣的愛呢?”
“我和你莊爺爺之間是親人之間的愛,但我們的關係遠超於兄妹親情。我們之間心意相通,相知相惜,可以無所不談,可以拋開性別。小溪,我和你莊爺爺的關係說的透徹一些,就是知己。”
“喜奶奶,異性之間要成爲知己,需要很高的境界吧?”
“小溪,異性之間的關係非常微妙,尤其是兩個沒有血緣關係的異性之間,以什麼樣的感情相處一切得順其自然。”
“喜奶奶,知己應該是比愛情更高層次的感情吧?”
“那不一定,愛情雖然易碎,但那是人類異性之間最美好也是最嚮往的一種感情。小溪,你問這個是不是和小嚴之間發生了什麼不愉快的事情?”
“喜奶奶,嚴哥哥永遠是我的兄長。”
“小溪,你愛小嚴,這種愛不是兄妹之間的愛,而是異性之間的愛情,這我一眼能看出來。”
“喜奶奶,我的確愛嚴哥哥,我愛他的一切,可我愛得太苦。”
“小溪,你愛小嚴,不要害羞,大膽地去追求。小嚴他是個事業型的男人,加上他正直善良,對男女之愛可能還沒有開竅。你不要傷心,他屬於你,別人不可能從你手中奪走。”
“喜奶奶,正因爲我深愛嚴哥哥,所以我不能做她的戀人,不能和他成家,不能爲他生兒育女,那樣會害他一輩子。本來我一直爲此痛苦難受,但今晚知道你和莊爺爺之間的感情後,我豁然開朗,從今以後,我做嚴哥哥的知己,一輩子和他相知相惜。”
“小溪,你爲什麼不能和你的嚴哥哥成家並生兒育女?”
“喜奶奶,我大娘得的什麼病你不知道吧?”
“這和你大娘得的病有什麼關係?”
“喜奶奶,我大娘得的是地中海貧血病,遺傳性非常高,我外婆,我的太外婆都有這種病。她們常年臥牀,需要一直吃藥才能維持生命。外婆、太外婆她們因爲沒有錢買藥,所以很早離去。我大娘的病現在越來越嚴重,如果沒有嚴哥哥接濟我們,經常給我大娘買藥,估計也早離去。喜奶奶,我遲早會得上這個病,你說我能害嚴哥哥嗎?”
“小溪,你放心,你絕對不會得上那種病,你放心大膽地去愛你的嚴哥哥。”
“喜奶奶,你怎麼確定我不會得那種病?我查過很多資料,都說百分之九十九會遺傳。”
“小溪,就是百分之百遺傳,你也不會得那種病,奶奶向你保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