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0、申公豹
卻說大勢至菩薩拎着黃風怪一路折返靈山,剛要踏入靈山,手中卻感覺一輕,再細看,卻發現方纔還活着的黃風怪已經沒了氣息,更有着一絲佛光從黃風怪頭顱之中泄出,瞬息融入靈山無量佛光之中,快得連大勢至菩薩都沒能絲毫反應。
大勢至菩薩好歹是準聖,能逃脫他反應,卻也讓他捕捉到一絲感應,這絲佛光,他卻十分熟悉,分明就是未來佛彌勒身上的氣息。
這讓大勢至菩薩心中一緊,原本,他十分堅信如來所言,乃是某個聖人算計,如今卻發現很可能是如來佛祖不想將這事挑開,幫着未來佛掩蓋事實。
其中內情,大勢至菩薩不明,然靈山也絕非外界所言那般祥和,爲了共同的目標‘佛門大興’,大家力都往一處使,可佛門大興就在眼前,取經人已經上路,隨磕磕碰碰,大勢在佛門,必然會順利抵達西天,如此一來,功勞之類,卻需要爭奪了。
縱觀整個西遊收益者,九成九都是如來一系人馬,大勢至做爲如來左右手如何不知?那麼過去佛和未來佛心中就沒有絲毫芥蒂?
大勢至菩薩心中絕不相信,怨念必然是有的,往日不發,不過是不想破壞大局罷了,如今大局已定,忍不住發表看法就成了必然,直說,必然是不行的,是會破壞團結的,只能敲邊鼓,且必須敲得梆梆響才行。
做爲六大菩薩之一的死亡,這個邊鼓絕對夠響亮,也絕對能讓如來清楚,該分配的利益必須分配,否則,下一個說不得就是哪個佛陀了。
大勢至菩薩想到這裡,心中一緊,自己做爲如來佛祖的左右手,下一個會不會就輪到自己身上?這一想,他越發覺得可能性很大,越想就越大,心中也越加緊張起來。
“阿彌陀佛!”
大勢至菩薩高唱一聲佛號,踏步走入靈山之中,心中想着這事多半隻能私下和如來分說一下,真若是將方纔那絲氣息當衆說出,未來佛哪怕不想,也必須將下一個死亡名額配發給自己了,在這個新一輪封神當口,真若死去,說不得就沒了日後了,也該爲自己打算打算了。
長安茶館,通天揮揮手將畫面散去,端起茶杯飲了一口,臉上掛着舒服的笑容,將一個灑脫之輩逼成老陰比,不得不說上一次封神給了通天莫大的刺激。
“劉小子,那靈吉菩薩上了封神榜,地仙界可要風聲鶴唳了,你說說,這事要不要在西遊路上流傳一下?”
劉浩白了白眼,心想這事你不是已經有了想法,還要問我作甚?
“你想要流傳就流傳唄,不過這事,我感覺還是要想辦法傳到孫猴子耳中更好,取經路上,孫猴子纔是主角啊!” шωш● тт kǎn● ¢ O
“哈哈哈,也是,孫猴子也該開開智了,誰讓他趕上好時候,若不重啓封神,他這身修爲也足夠取經,如今卻淺薄了一些,佛門也該着急了吧?”
“佛門是該左右爲難了,缺乏佛門取經功德,冒然將孫猴子修爲提升,說不得孫猴子桀驁不馴的性格也會大增,這一路越是靠金箍壓制猴子性格,日後的反彈也越大,佛門必然也怕,怕是會走一步看一步吧?等到真無法了再放開纔會放開這份壓制!”
“你這話卻有道理,卻不能讓佛門長久壓制下去才行!”
“這有何難?那捲簾大將也該出現,你不是說昊天給了九千年蟠桃嗎?讓捲簾大將好好教訓一下孫猴子即可,哈哈哈,也讓孫猴子知道他那大鬧天宮,不過是天庭仙神配合他玩耍,知道了事實真相,孫猴子不得瘋狂纔怪!”
“哦?會不會太早了一些?”
通天在衡量,他和劉浩相比,卻要算計更深,封神榜上纔有了第一個上榜人物,放開了孫猴子,會不會太過加快進程了些?
“捲簾大將如今面貌完全不同,孫猴子一下還反應不過來,也沒那麼快發現問題,先留個概念而已,挖了這個坑,何時揭開,還不是你們說了算?”
“哈哈哈,然也!往後西遊,捲簾大將必然划水,孫悟空不知道還好,知道了捲簾大將實力依舊划水,他哪怕再有動力也會變得懶散起來,到了那時,稍微一點不暢,必然求助佛門,正好將靈山一衆佛子一個個拉入地仙界來歷經劫難,好好好!”
通天一點就透,思維一下拓展開來,心裡頭,已經開始佈局起來。
劉浩則開始爲佛門默哀,原本孫悟空可求助的對象還包含天庭,如今卻只能是佛門,算起來,這些功德是多給了佛門,但伴隨着的危險也增大了無數倍,想要拿下西遊劫難功德,就必須付出絕大的代價不可,如今地仙界各大勢力幾乎是默契的在算計着佛門,誰讓佛門現在勢力太過龐大,單一勢力,當真惹不起他們,不算計他們,又算計哪個?
這就和此前封神時期截教萬仙來朝一般,勢力太大,本就是讓人忌憚不已,被針對也成了必然。
“說起來,申公豹也從北海海眼之中得脫了吧?”
“哦?”
通天掐指一算,哈哈一笑;
“也不知何故,那申公豹還塞在北海海眼!劉小子是想讓申公豹出馬遊說西遊路上的大妖們聯合起來?”
“這就要看申公豹心中作何想法了,如今的他,心中必然怨氣十足吧?就怕他投了佛門!”
“他有何怨氣可言?若說怨氣,也該是我截教纔是!不過……”
劉浩笑笑,站在申公豹角度,絕不會這麼看,通天不過之後停頓下來,也是想通了其中緣故。
申公豹在封神之時,說他有心欺騙截教仙人送命,卻是沒有,相反,他更多的是爲了證明自己,證明自己比姜子牙強,更是爲了反抗師尊元始天尊心中的偏見罷了,爲殷商,申公豹絕對算是盡心盡力的,落得如此下場,不過是站錯了隊而已。
劉浩可是對申公豹那一句‘道友請留步’歷歷在目,說是催命符也不爲過,他能在封神之際一請一個準,不說其他,就那份口才就十分了得,西遊路上,那些大妖們真對上佛門,卻有些力有不逮,若是申公豹能請來更多更強者阻撓西遊,多少也能讓佛門損失多些,這就已經足夠。
只是,最關鍵的,還是要預防申公豹的情緒,說不得申公豹一脫離牢籠,轉身就投了佛門,那樣的話,就難以把控了。
劉浩猛然想起,申公豹如果投了佛門,似乎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隨人才流失,但對佛門而言,也有利弊,說不得到時候那些佛門中低層人物更容易出山;
申公豹修爲決定了他交往的層次,想要說服菩薩、佛陀艱難,說服羅漢之類的,卻簡單許多,真將這些羅漢一類說服出山幫助西遊團隊,說不得送死的還多些,否則取經團隊一出事,佛門就是菩薩、佛陀的,反而一來一個準。
劉浩將這想法一說,通天也覺得眼前一亮,有些躍躍欲試起來,讓他去找元始天尊,那不可能,但不通過元始天尊,通天也一樣敢將申公豹放出,就算原始知道了,又能拿他如何?
權衡利弊,通天又給自己門下加了一道保險,發出法旨,堅決杜絕截教門下跟申公豹出山,這才離了茶館,朝着北海而去。
四海海眼,皆有太古龍族鎮壓,也是龍族大能鎮壓,才使得四海有着如今清平,否則四海之中必定各種險境,比如什麼雷暴海、風災海之類必定比比皆是,長此以往,說不得地仙界災難頻發;
也因此,龍族在鎮壓四海海眼之時,功德日日,洗滌着他們龍漢初劫落下的滔天業力,時至如今,龍族身上這身業力,也洗去了七七八八,最近以來,長久停滯的修爲也有了一絲鬆動,有一種脫離牢籠就在眼前的錯覺。
做爲龍族如今的族長,濁龍卻清楚,即使龍族這些大能都脫離牢籠,洪荒地仙界也不再是他們的時代,聖人出世,話語權永遠只可能在聖人身上,龍族哪怕盡數出海,又能如何?說不得到時候又被聖人們抓起塞入海眼之中;
到了那時,鎮壓海眼的功德,還得分配給聖人一些,反不如老老實實繼續做下去,等到一身業力系數清洗之後,偶爾派遣幾頭真龍出海立立威即可,只需讓如今的四海龍王擺脫當前困境,其他的,還是悠着點爲好。
濁龍,一直在北海海眼之中,這裡的環境也最適合他,北海海水也其他三海都要沉重,也因此有了北冥之稱,黝黑一片,深不見底,直通幽冥,與地府之中的冥海相連,尋常龍族,都難以鎮壓,也是四海最大的險境;
在這裡鎮壓的龍族,平均階位都要高些;時日久了,一身鱗甲都會變得漆黑起來,成了龍族特有的黑龍一族,又因爲時刻受到冥海的侵蝕,使得黑龍一族又要比其他龍族暴虐許多,這纔有了外界認爲黑龍一族多有惡龍的緣故。
有失也必有得,黑龍一族階位高些是其一,此外,又因長久適應冥海,使得黑龍一族已經有着不少順着海眼踏入冥海之內,更被地府認可,被后土冊封,成了地府唯一的龍族,這卻是地仙界和天庭都不清楚的。
而濁龍,自然是冥界龍族之王,一半時間都在地府停留,又因爲他天賦龍目,睜眼便是白日,這白日又不像太陽一般對鬼魂造成傷害,使得他成了地府唯一的光明,美半日出現在地府,睜開雙眼,爲冥土部分地區帶來光明,備受重視,又置身冥土紛爭之外,日子過的十分舒暢。
到了夜間,濁龍便返回海眼,繼續鎮壓,如此反覆,功德遠比其他龍族得到的多,其他人洗去周身七七八八業力之時,濁龍早已功德金輪在腦後凝聚,一身修爲恢復如初,如今更進一步,放到地仙界,除去聖人,他可以說不怵任何一位。
也因此濁龍心情日日舒暢,見着誰都是笑容滿面,哪怕是被元始天尊囚禁在北海海眼的申公豹也同樣如此,時日一久,濁龍也和申公豹混熟了,開心的時候,還會給申公豹送些酒菜,暢聊一番。
申公豹呢,也從濁龍口中得知了地仙界大概,就像如今重啓封神之事,申公豹表現出了前所未有的關心,每次見到濁龍,都迫不及待的詢問起來。
“靈吉菩薩?是那度厄真人?”申公豹有些拿不準,只從法寶狀況發出疑問。
“正是,你也知曉佛門如今勢大,就是地府陰山,佛門也佔據一腳,有一地藏菩薩坐鎮,只不過這些時日,卻未能見得,聽說已經去了十八層地獄度化去了!”
冥土之中的大部分信息,都瞞不過濁龍,每日睜眼升空充當太陽,又有什麼能逃脫他的注視。
“前輩,那些脫離封神榜的仙神,莫不是都下了天庭隱居起來?”
“倒也不少,但也不多,一半一半吧!我倒也關注得少,一些小嘍囉而已,懶得關注!”
“那是,以前輩修爲,又哪能看得上眼?不過,有一半脫離了天庭下凡,也不少了;其中截教教徒居多吧?”
“哈哈哈,那封神榜上多是截教教徒,豈能不多,不過,倒也不少截教人員依舊在天庭任職,其中位尊者反倒依舊佔據,料想截教也知曉天庭好處吧!”
“既然得了真身,在哪不是修行,換做是我,得了尊位,也不會離去!況且如今再次封神,哪裡有天庭安全?”
“哈哈哈,你倒是錯了,這次封神可不同以往,不說天庭,就是吾等這海眼之中,說不得也逃脫不得!”
濁龍雖然口中這般說法,心中卻不以爲然,四海海眼,離了龍族,誰能鎮壓,哪怕地仙界各大勢力想着龍族上榜,也不得不考慮這點,或許出了海眼還十分危險,在這海眼之中,卻是絕對安全的。
申公豹卻是大吃一驚,吶吶不能言語,方纔還想着自己能出去的話如何如何,現在卻有些不敢了,連天庭都逃脫不得,其中危險可想而知,以自己如今階位,還真是嘍囉一個,一不小心說不得就得化爲灰灰,當真需要好好思量一下才行。
轉念又苦笑起來,自己被元始天尊鎮壓,又哪有出去的可能?自家師尊如何,他哪能不知,即使很想自己出去,也放不下面子,這輩子還是別想了。
“何人在那?”
“濁龍,好久不見,你倒是過得灑脫!”
“原來是聖人當面,濁龍拜見通天聖人!”
“申公豹拜見師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