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由我而生,我便賜你姓名。’
陳北迴過頭,望向電閃雷鳴,烏雲滾滾的上空。
“傳說世界誕生之初有一龍之始祖,名爲燭,睜眼晝,閉眼夜,吸氣風,吐氣雨。”
陳北伸出雙手將雷霆渡來,使之包裹全身。
“使你誕生是因,陪你渡劫是果,你在劫雷下蛻變---”
望着小蛇額頭前端逐漸長出的小角,還有一對七彩小爪。
“從此你就叫劫彩兒,這蒼穹之上唯你最耀眼,一切劫難只能讓你變得越加奪目。”
彩兒彷彿聽懂了陳北的話,用小腦袋蹭了蹭他的臉頰,這一刻被雷霆包裹的一人一蛇彷彿無視了頭頂滾滾雷霆,彩兒吐着信子,陳北微微一笑。
任由越來越猛烈的雷霆劈在他們身體之上,彩兒的身體也隨之逐漸變大起來。
陳北拿出幾十枚靈石精華,鋪在身體四周,靈石化爲一道道白氣朝着彩兒小小的鼻孔鑽去。
“以後的你或是被彩鱗融合,或是融合彩鱗,或是脫離她成爲獨立生命。”
“不過你要記住------”
陳北搖頭一笑,站起身來望着空中落下的最後一道巨雷,斜瞟着肩膀上的彩兒。
“你要記住,她即是你,你即是她。”
“如果將來有機會離開她,我希望你還能記得望山今日。”
“去吧-------”
說完緩緩閉上雙眼,伸出食指,指着已然劈來的巨雷。
彩兒點了點頭小腦袋,尾巴一卷,成人拇指粗細的身體凌空飛了出去,對着飛向巨雷雙眼中的金光在黑漆漆的半空中顯得格外耀眼。
“噝---------”
高傲的揚起頭顱,望着雷霆毫無一絲退怯。
“轟隆------”
“噼裡啪啦-------”
在暴戾雷霆的包裹下,彩兒緩緩閉上了雙眼,化爲八道彩光飛向陳北身後的彩鱗,隨即沒入了她的身體之內。
望着烏雲漸漸散去的天空,陳北輕輕的吐了一口氣,一束束陽光照耀在他的臉上。
嘴角微彎盤腿坐在地面之上,快速吸收起周圍的靈氣補充起先前消耗的真元。
彩鱗身體散發出八道彩光,身體開始劇烈顫抖起來。
“啊--------”
境界也隨即一路暴漲,八星斗皇,九星斗皇,一星斗宗,三星斗宗,最後達到了五星斗宗層次後,才逐漸平歇下來。
兩人寂靜無聲的待在山峰之頂,一個時辰之後彩鱗緩緩睜開美目,雙眼金光一閃隨即消散而去。
坐起身來的一瞬間,一頭青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長出,垂在潔白如玉的胸前。
轉頭看向坐在一旁全身焦黑的陳北,嘴角不由微翹,雖然當時的她在彩兒誕生之時有短暫的意識重度昏迷,可是那可是與她享有同樣靈魂的存在,它之見,亦是她之見罷了。
“五星斗宗嗎?”
彩鱗將衣物從戒指之中拿出,緩緩套在妖嬈的身軀之上。
“謝謝你-----”
靜坐不知道多久的陳北,睜開雙眼,眼中出現的便是,蹲着身子,雙手捧着下巴,一臉巧笑嫣然的彩鱗,沒好氣的翻了翻白眼。
“幹嘛?想嚇人啊?”
彩鱗紅脣微翹,一把將陳北摟如懷中。
柔聲:“小傢伙,你有沒有想要誓死保護過一個人?”
陳北聞言一震,想起這一路走來遇到的她們,心底冥冥中總感覺還有一人在等他,可是他就是想不起來她是誰。
從彩鱗幽香柔軟的懷中掙脫,緩緩站起身來,摸着插入岩石之中的青滄,深深吸了一口氣。
“誓死保護嗎?”
陳北輕輕點頭:“有吧。”
彩鱗聞言伸出手抓住陳北瘦弱的肩膀不可置信:“你說有?”
“你騙鬼呢?”
“你這十一歲的小鬼,還是省省吧!”
陳北見此搖頭一笑,將肩膀從其玉手之中脫出,負手俯視着整個‘望山’
嘴巴微動喃喃:“我這一生欠了太多,還來不及去還上。”
隨即轉身望向彩鱗輕笑:“在你看來,我只是個十一歲的小鬼?”
“呃-----”
彩鱗愣了愣了,伸出右手摸着下巴上下打量陳北,點了點頭:“嗯,老妖怪小鬼。”
“你的手段,可謂驚世駭俗了。”
陳北不可置否的笑了笑,隨即神秘的看着她緩緩:“其實我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在我來這裡之前,已經是一個幾百歲的老傢伙了,你稱我老怪物也不爲過。”
“啊?”
彩鱗低呼一聲,連忙彎腰伸出手摸着陳北的額頭:“該不會被雷劈壞了吧?”
感覺到額頭上的冰涼,陳北退後兩步,轉過身去:“既然你第一次血脈進化完成,我差不多也該走了。”
說完朝着山峰之下縱身而躍。
彩鱗望着站在魔獸中央,正在訓什麼話的陳北,冰冷雙眸逐漸柔和起來。
“你不想回答我的問題,直說就行了,何必用無聊的謊言誆騙我。”
“我只是想要告訴你,我美杜莎,好像有了,想要誓死保護的人了而已。”
說完玉足輕邁一步,凌空朝着山峰之下飄落。
主峰之下一些眼尖的魔獸見此,心中齊齊伸出兩字‘鬥宗’
特別是站在陳北身後的紫晶翼獅王,望着空中不借外物飛下的彩鱗,不可置信的望向身前的少年。
“大人--------彩鱗大人她晉級了?”
如果先前彩鱗氣息是一片小湖,那麼此時已然變爲一處海灣。
鬥皇晉級鬥宗,那便是質變,這加瑪帝國終於有鬥宗誕生了嗎?
“嗯----”
陳北點了點頭:“你放心,不僅是她,我相信整個望山,在近些年都有質的變化。”
“我們的腳步不只是鬥宗,而是更加高級的層次。”
陳北緩緩回頭,擡首望着震驚莫名的紫晶翼獅王。
“等我們達到比鬥宗更高的層次了,或者更高的時候。”
“我們‘望山’將會變成真正的‘望山’”
“可望而不可即,可見而不可攀的‘望山’”
陳北不帶一絲情緒的話語,就如同一雙巨大的無形之手,撥動着周圍魔獸的心中之弦。
顫抖着獸體,緩緩跪倒在地面之上,崇敬的望着負手站在中央石臺上的少年。
對於他的話,在經歷這三個月前可能它們還會質疑,可是在見識到這位望山之主的恐怖手腕之後。
它們深信不疑。
“陳北大人----”
“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