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還掌門弟子呢……徐大哥也是掌門弟子,也沒像他一樣,自我介紹時還帶上掌門弟子……他怎麼不寫臉上?還想抓花楹?不嫌給蜀山掌門丟人……”雪見在常浩離開之後,還不忿的數落着他。
不過首飾店的掌櫃卻有些嚇到了,他們不知道什麼仙獸、什麼妖分善惡,原本看到帶着妖寵的人,就有些緊張——但是因爲妖禍發生半年多,帶妖寵的煉氣士也常見了不少,甚至一些武林豪俠膽子大的,都會養一下通人性的小精怪,像是蜀地傳說中三百年前的巴蜀俠盜李寒空,就有一隻猴精相隨……所以也沒有太過分的反應。
然而“呵斥”蜀山弟子,在他們看來卻是妖邪的象徵,面對“大魔頭”,掌櫃的甚至哭喪着臉,要給雪見和龍葵打包所有首飾,只求他們快走,壞了雪見和龍葵逛街的興致……
畢竟常浩的表面工作做的很好,妖禍之後經常在蜀山周圍刷威望,就跟“簽到”似的。
因此呵斥了“受人愛戴的蜀山仙長”的關立遠,自然就是“大魔頭”了。
“妖孽,你說蜀山弟子,是像徐大哥一樣,還是像他那個師弟一樣?”雪見問道。
“這個……路上咱們不是也見了不少?大多……還是正直的吧。”關立遠說道。
按照關立遠對原作的理解,這時的蜀山弟子,或許有時腦子犯糊塗,會被人矇蔽,但“正直”兩個字大多都當得上!
蜀山的風氣,應該是從二十年後裡蜀山之劫的時候,纔開始惡劣起來的……
按照原作的發展,鎖妖塔之劫後,徐長卿繼任掌門之位,因爲紫萱臨終前將女媧靈氣渡給了他,而在短時間內成就地仙之尊——連神界敕令都還沒來得及下,就修成地仙!
而且紫萱死後,徐長卿一心經營蜀山,令蜀山派迎來了迅速發展的階段。
現在的蜀山就已經可以算是“執道門牛耳”,在徐長卿時期,人家掌門是地仙,往日說蜀山境界不行的門派,也不得不寫個“服”字,加上廣收門徒、擴建山門,一時間無比繁榮。
然而正是因爲這繁榮,致使蜀山內外失衡,加上裡蜀山的燎日妖王搞事情,蜀山的五靈地脈被打通了一根,引發了“裡蜀山之劫”、或者說是“地脈之劫”。
之後徐長卿不拘一格,在地脈之氣剋制蜀山弟子的情況下,果斷的任用在蜀山長大、但並非蜀山弟子的南宮煌,來平息地脈之劫,甚至在知道南宮煌半妖身份後,依舊對其信任有加。
因爲南宮煌平息地脈的方式,屬於崩潰療法,原本五靈地脈通了一條火靈脈,令蜀山上酷熱難當,而南宮煌就是要將五條靈脈全都打通……
所以在打通前四條的時候,是加重了蜀山的災禍,後期的時候徐長卿得知這一劫,是自己將蜀山經營的太強導致,心中愧疚不已,於是決定歸隱山林,將蜀山掌門之位,傳給了師弟常浩——關立遠一直懷疑,這是徐長卿覺得,常浩能令蜀山迅速衰弱,重新達到平衡。
事實也證明了,常浩超額完成了“任務”!
常浩上位之後騷操作不斷,先是指責南宮煌禍亂蜀山,還帶頭在弟子中傳播這種說法,令不少對蜀山災禍有怨氣的蜀山弟子,將南宮煌當成發泄口……
南宮煌雖然心裡委屈,但出於對徐長卿的尊敬,還是完成了平息地脈的任務,才離開蜀山。
而這時常浩又跳出來,說是他聯繫飛昇神界的祖師,平息了地脈之劫,南宮煌之前的所作所爲,完全有害無益云云……
究其目的,一來是看南宮煌這“半妖”出入蜀山不順眼,二來則是爲了鞏固自己威信,不過也因此令不少蜀山弟子寒心。
之後騷操作還在繼續,剛一上位就大肆打壓異己,逼走了司徒鍾在內的不少優秀弟子,司徒鍾——就是後來的“酒劍仙”!
原本徐長卿時代留下的守字輩、寧字輩兩代弟子中菁英無數,換一個故意敗家的,都很難令蜀山衰落,但是抵不過常浩的操作夠騷……
爲了鞏固自己的威信,類似於指責陷害南宮煌之類的手段,一套接着一套,總之就是不斷的對蜀山弟子“去菁存蕪”——優秀的全都逼走,剩下一羣相信他、容易煽動的蠢貨。
這一步雖然蠢,但也還算有緣由,用司徒鐘的說法就是“掌門得來的太容易了”,所以安不下心。
然而騷操作之中,還有些徹頭徹尾的迷之操作——比如遣散山上所有女弟子,原本男女並舉的蜀山,從他這兒開始,只收男徒弟……
這種命令居然能夠執行,可見當時“去菁存蕪”已經進行的差不多,山上只剩下他的擁躉。
數年之間,除了他的親傳弟子姜清、再傳弟子獨孤宇雲之外,蜀山上就沒什麼成氣候的門人,這手段……放在唐門裡,估計能和姑婆們鬥個有來有回?
大量蜀山弟子下山,也間接促使了世俗武林的武力等級提升——蜀山派脫胎自蜀山道盟,傳承的道法並非一脈相承,很多非核心派系的弟子離開之後,會將道法傳出去,只要不是核心派系的功法,常浩也沒法追究,畢竟趕走的人太多了。
而且之所以去菁存蕪,是爲了將他自己掌門的位置坐穩,也就不在意這些。
之所以這麼浪,也是徐長卿留下的底子夠厚,哪怕是隻留下蠢的,也能維持蜀山的一哥地位。
結果之後又出了姜清與妖王之女月柔霞相戀,又中計雙雙進入鎖妖塔的事故……
常浩在顏面大失的同時,又貿然派精銳弟子入塔搜尋姜清,結果一個都沒出來——合着這時候他忘了蜀山弟子不得入鎖妖塔的祖訓,也忘了鎮妖劍是怎麼丟的。
之後又在封印月柔霞的父親的時候,再次損喪了一批精銳弟子,可憐如日中天的蜀山,在十幾年間就被敗了個徹底……常浩最終也在怨憤之下,病死榻上。
徐長卿恐怕也不會想到,常浩會將“蜀山敗落”的任務,完成的這麼快、這麼徹底。
可以說常浩就是蜀山掌門裡的紫萱——都是坑貨。
獨孤宇雲接手了已經是爛攤子的蜀山的時候,不僅腦筋被常浩帶的有些偏執,而且還沒有常浩接任時的底子給他敗,於是只好經常以掌門之尊,去下山除妖,親自“炒作”來給蜀山揚名……
換做之前的掌門,哪個不是神龍見首不見尾?即使下山除妖,也不會被世俗中人知道。
而獨孤宇雲則是爲了蜀山能維持個表面光亮,不得不做形象大使、除妖偶像,因此還得了個很有江湖氣息的諢號——劍聖……怎一個慘字了得?
現在誰敢給清微取個這麼接地氣的綽號,清微能大嘴巴抽他!
甚至關立遠現在想一想,都覺得自己非要和常浩過不去,有些不上檔次……
誰料,關立遠還是高看了這廝的節操,在之後……關立遠又遭遇了更不上檔次的手段!
在關立遠和雪見、龍葵吃飯的時候,酒樓的掌櫃居然顫顫巍巍的說不要錢?
被關立遠一嚇,掌櫃的才說實話——原來是蜀山弟子提醒他們“有一夥帶着兩個妖寵的仙道敗類,爲人蠻橫,不要和他們發生衝突”云云……
雪見聞言氣得夠嗆,合着那貨被嚇跑之後,就滿城的造謠來了?還有沒有大氣一點的手段?這做法簡直毀三觀啊……
連關立遠也不由得愣了半天,才憋出一句:“這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