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爲入學後的第一堂課四季早已經選好了,就看見他在教室裡就近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同時將早就準備好的教科書放在了桌上。
“誒?你進入的是飛行員養成科嗎?”
阿爾特吃驚地探過頭來。
“不是,我是在綜合技術科。”
“啊,也是啊。”
阿爾特看着四季被遮住的左眼。無論什麼時代飛行員都要有一對出色的眼睛,視力差都不可以,更不用說有一隻眼睛看不見了。四季一直遮着左眼顯然被阿爾特當做失去了一隻眼睛。
“阿爾特!”
一旁的米歇爾趕緊提醒阿爾特言辭的失禮。
“啊,抱歉。我不是想說你的眼睛……厄!”
阿爾特說到一半趕緊停了下來。
“眼睛怎麼了?”
四季看到阿爾特他們臉上的表情都很奇怪。
“那傢伙不是有意的,你不要在意。”
米歇爾也在一旁替阿爾特道歉。
“嗯?你們是說這隻眼睛嗎?”
“嗯……”
四季的問題讓他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我的眼睛沒有問題啊。”
“誒?”
“嗯。”
四季將遮着眼睛的聖骸布擡了起來,當然他小心的控制着身體中的力量,讓其不會對周圍造成影響,也正是因爲短時間的話他能夠控制住,所以他現在纔敢這麼做。
沒有了遮擋四季赤紅色的左眼展現在了衆人的眼前。
“什麼呀。害的我這麼在意。”
阿爾特捂住頭鬱悶不已,他的心情總結起來就是“你tm在逗我?”。
“那個是異色瞳嗎?”
旁邊的盧卡注意到四季雙眼不同的顏色。
“所以纔要遮起來嗎?”
米歇爾似乎爲四季的行爲找了一個理由。不過其實還是很勉強,畢竟這個世界各種種族的混血都存在,僅僅是異色瞳其實並不太值得在意。當然對於別人的選擇米歇爾不會在這種事情上多做追問。
“赤瞳……”
這時同樣留在教室的赤瞳突然說了這麼一句。
四季看着赤瞳那雙與其名字相應的赤紅色眼瞳,確實他的左眼與對方的眼睛顏色有些相像。
“黑瞳……”
“?”
四季有些疑惑的看着赤瞳,她正小聲地念着“赤瞳、黑瞳”,樣子看起來與平時有很大的不同,那模樣既像是悲傷,又像是懷念,但又並不是很痛苦,總之四季搞不明白對方想到了什麼。
沒有再多想四季將左眼重新遮住,封印完好後他的精神一下就輕鬆了許多。其實這幾天他一直在實驗自己不完全解開封印的話能夠堅持多長時間,現在這樣完全是小意思。
於是關於四季眼睛的誤會就這麼結束了。
“話說回來,你既然不是飛行員養成科的,那爲什麼會留在這啊?”
阿爾特回想起了最初的疑問。
“興趣。”
“啊?”
這個回答讓阿爾特他們都是一愣。
“我喜歡學習各種各樣的知識。”
“就是這樣?”
“是的。”
四季覺得這個理由非常充分了。
“啊,哈哈。是這樣啊。”
作爲一個飛行員,阿爾特當然對自己的專業有一份驕傲了,對方僅僅是憑着興趣這種半吊子的心態當然會讓他有些不愉快。
不過在接下來課程開始之後,阿爾特的這個想法就蕩然無存了。無論是上課時的專心程度,筆記的記錄,以及提問都完全看不出是隨便聽聽的。阿爾特估計單就理論方面四季絕對符合飛行員養成科的標準了。
四季對於阿爾特他們心態的變化全然沒有察覺,他已經完全投入到將記錄在生物計算機中的知識轉化成自己掌握的過程中去了。這些知識也許他永遠也用不到,但是就如他所說的那是他的興趣。
上午的課程結束了,四季受到了阿爾特他們的邀請一起去吃飯,會邀請他恐怕也有爲救了基里亞姆這件事道謝的原因。
四季並沒有拒絕,之前秋華對他的情商教育中告訴過他要接受他人的善意,所以四季沒有做出問對方“爲什麼要邀我去吃飯”這種問題。
阿爾特他們吃飯的地點很別緻,那是位於教學樓頂上的滑翔機跑道處,身爲飛行員養成科的他們當然具有跑道的使用權。
在這裡吃飯的還不光是他們,蘭花與她的朋友松浦七瀨也在這裡,同時還有受到她們邀請的赤瞳,似乎在不知不覺間赤瞳與蘭花她們已經混熟了。
感受着和煦的微風,衆人圍坐在一起開始午餐。
四季取出了秋華爲他準備的便當,他還不知道里面是什麼。
當將飯盒打開後,周圍的人首先發出了驚歎。
“好漂亮!”
先不論味道單單是顏色的搭配就是超一流的,紅、黃、綠、白不同的顏色和諧的搭配在一起,僅僅是看到就勾起了人的食慾,而四季知道味道還要比外表更加出色。
“誒?”
蘭花的朋友七瀨突然驚呼了一聲,就看見她的視線在四季與赤瞳的便當之間遊移。
“一樣的。”
這時其他人也都注意到了。同一天轉學而且還認識並且是一樣的便當,這個情況不免會令人遐想。
“啊,對了。今天上學時你們也是一起出現的。”
蘭花心直口快地將今早的事情說了出來。
“是的,因爲是住在一起。”
四季顯然不知道自己剛纔說了多麼勁爆的話。
“誒誒誒誒??!!!”
所有人(除了注意力已經完全集中在便當上的赤瞳)都震驚了。
“怎麼了?”
四季完全摸不着頭腦。
“真的是這樣嗎?”
七瀨向身旁的赤瞳問道。
“便當不會給你的!”
赤瞳緊緊地護着便當,真的是完全沒注意衆人的對話。
“不是啊!是說你和四季同學住在一起。”
“哦。是啊。”
同樣缺乏這種常識的赤瞳沒有猶豫地點頭了。
“啊啊啊……”
衆人已經驚得說不出話來了,這要是還不想歪簡直沒天理啊。
“那個,四季君和赤瞳是什麼關係?”
蘭花小心翼翼地問道,雖然不是該打聽的事情,但實在是按捺不住好奇心。周圍的其他人也都是同樣的心態。
“同伴。”
四季尋找了一個適當的答案。
“同伴?好奇怪的形容。”
盧卡揉着額頭,這個答案根本不在衆人的預料之內,而且學生之間很少會有用“同伴”這種形容方式的,這倒是有些像軍隊。
“嗯……”
四季發現衆人都是一副不理解的模樣,覺得恐怕是自己的解釋出了問題,但是他也不能直接說出干涉者的事情,於是他認真想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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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將生命交託給對方的關係。”
“噢噢噢噢!!!!”
周圍沸騰了。
阿爾特長大了嘴巴,盧卡發出驚歎,米歇爾吹起了口哨,女生組的蘭花和七瀨激動地捧起了臉。
“我說錯了嗎?”
四季看着周圍古怪的氣氛,然後向赤瞳詢問道。他是認爲哪怕只是臨時的同伴,只要確定了對方是同伴,那麼就應該信任對方相互交託生死。
“……”
對面的赤瞳認真地想了一下。
“沒錯。”
在同伴的定義上四季與赤瞳達成了共識,而其他人也在某種錯誤的方面達成了共識。
這點四季與赤瞳就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