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蘭花人生的第一次演唱會開始了,沒有華麗的舞臺,沒有絢麗的燈光,甚至也沒有專門來看她的觀衆。
蘭花只是一個人站在街邊,唯一可以稱得上器材的只有一隻用手機變的話筒。
但是她依然唱起了歌。
最開始人們只是從旁邊經過,並沒有對少女多留意一眼,但變化終於還是發生了。
一個路過的杰特拉帝人停下了腳步,然後又一個,漸漸的蘭花身邊的人越來越多,在她身前圍成了一道人牆。
一直在遠處旁觀的四季已經無法捕捉到少女的身影了。
“真厲害。”
蘭花的歌聲還很青澀,與渾厚有力的雪露相比功力還相差甚遠,但是在兩者之間卻有着一種共通的東西存在。
四季思索着這個存在到底是什麼,那種能夠引導人們心靈的東西。
耳邊一聲鈴響將四季的思緒打斷了,他趕緊接通耳中的小型通訊器,那是爲了方便聯繫執行任務時所有人都配備的。
現在與他聯繫的頻道不是秋華,而是來自保護雪露的那一組成員。
“聽到請回話。”
“聽到了。”
在對面的諾娃說完後四季立刻迴應。
“雪露正向着你們這邊過去,與她同行的還有早乙女阿爾特。”
諾娃用最快的速度做出了說明。
“位置是……”
當諾娃報出了一個座標後,四季馬上向那裡看過去,果然在絡繹不絕的行人間他看到了兩個身影,擁有一頭長直髮梳成單馬尾的男子阿爾特與戴着大帽子與眼鏡的女人雪露。
看他們提着大包小包一路行來的模樣就可以知道他們之前是在逛街。
之所以他們會一起逛街諾娃簡單的解釋了一下,其實與原作中的情節類似,雪露發現自己重要的耳墜丟失了,幾經確認後認爲丟失與阿爾特有關,於是便跑到了阿爾特的家將他拉出來當做自己的跑腿。之後他們就一直在Frontier裡面遊玩,然後來到了這裡。
“這根本就是變相找了個約會的理由嘛。”
四季聽到耳機另一端傳來的總結。
“約會的理由?”
“那當然了,我記得阿爾特以前是歌舞伎演員吧?雪露是他的影迷,所以才千方百計的想要與阿爾特接觸啊。否則一個耳墜再重要她一個大明星怎麼會親自跑一趟。”
諾娃說的這些是原作劇情四季也知道,但他還是有一個問題。
“我有一件事不明白。”
“什麼?”
“既然想約會直接說出來不就好了嗎?”
爲什麼還要找其它藉口呢?
“這怎麼可能直接說出口!”
“爲什麼?”
“什麼爲什麼?因爲害羞啦之類的唄。”
“可是爲什麼要害羞呢?男女之間相互喜歡,或是一方喜歡另一方想要追求不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嗎?”
“……”
對面沉默了很長一段時間,然後咔的一聲通信中斷了。
通信中斷四季也就將注意力轉回到了阿爾特和雪露身上,從他們兩人的行進路線來看恐怕用不了幾分鐘就會與蘭花相遇了,不過四季並沒有很在意這件事。
過了一會兒,四季看到兩個人正向他走來,是負責保護雪露的諾娃與赤瞳。畢竟周圍沒有什麼危險她們也不用每時每刻緊緊盯着目標,而且幾百米的距離對於她們來說可以隨時趕到。
“你們好。”
四季完全沒有剛纔將對方問得很尷尬的自覺。
“嗨。”
諾娃朝四季招了招手,發現對方沒再追問剛纔的問題她暗自鬆了口氣。
“那邊那是……”
來到了四季的身邊,諾娃看了看不遠處聚集的人羣,從遠處諾娃就和赤瞳聽到了歌聲。
“蘭花在唱歌,秋華就在身邊不用擔心。”
此時圍在蘭花身邊的不光是聽衆,不知道從哪裡出現了幾個搖滾歌手打扮的人,他們自發的來到蘭花身邊在爲她伴奏,不知不覺間真的有一點演唱會的樣子了。
“這種街頭藝人的表演還真厲害。”
“她的歌與雪露的很像。”
“誒?”
諾娃完全沒有想到這個很不通人情世故的少年會說出這種話。
“她們的歌聲一點也不像吧?”
諾娃自覺自己沒有什麼音樂細胞,但是聲音還是能區分的,她還看了赤瞳一眼追求確認,當然更不懂音樂的赤瞳是給不了她任何迴應的。
“無論是音色,還是音調,唱功,還是其它幾乎都沒有相同之處,但是卻有一種相同的感覺……”
四季仔細品味着感覺這個詞,感情有缺陷的他應該是與感覺這種感性詞彙最遠的,但是他所擁有的力量卻又令他時刻與感覺產生聯繫,這讓他總處在一種矛盾之中。
“啊……”
此時看着四季的諾娃心中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雖不明,但覺厲。
在四季他們談話的時候,蘭花已經一曲終。頓時從周圍傳來了一片歡呼聲,同時叫“安可”的聲音也不絕於耳,人們因爲蘭花的歌聲而笑容滿面。
在這些人羣中能夠看到阿爾特和雪露,他們兩人是順着歌聲來到了蘭花這裡。
“那個女孩很不錯。”
雪露對於自己的判斷不存在任何懷疑。
“你說蘭花?”
阿爾特有些吃驚的看着被衆人包圍的蘭花。
“誒?阿爾特原來認識那個女孩啊。”
“啊……嗯。她是我的朋友。”
阿爾特有些慌張的回答道,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慌張。
“哼嗯……”
“怎麼了啊?”
“沒什麼。”
雪露將在衆人中心閃耀着的少女的樣子深深地映入了眼中。
蘭花的歌聲再次響起了,周圍的人們沉浸在了優美的旋律之中,那首歌是雪露的成名曲之一,而從蘭花的嘴裡唱出來卻有了另一種味道。
“蘭花真厲害啊。”
秋華退出人羣來到四季他們的身邊。
“嗯。”
四季看向秋華。
“秋華的方法果然很有效。”
“還好啦,我只是推了她一把而已,就算我什麼都不說她也會克服困難的。”
“是這樣嗎?那秋華剛纔的行動不就沒有意義了嗎?”
會問出這種不識趣的問題的也就只有四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