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閉嘴!”宿千夜低吼了一聲,揚起拳頭就要砸過去卻被南宮烈焱擋住了。南宮烈焱滿臉痛苦咬牙切齒的道:“哼,你到底想怎樣、把這些弟子都殺光?”
宿千夜擡起頭在人羣中找了許久,終於看見了那個淡藍色的身影:“我要你親手殺了她。”他咬着牙一字一頓道。
南宮烈焱順着他的視線轉過頭去看向水念,見她躲在石柱後面朝自己搖頭:“南宮烈焱,殺了我你就完了。”
“你個臭****閉嘴!”宿千夜惱火不已,一個健步衝了過去。
“......哼你有什麼好猖狂的,要不是我給你冥之戒,你以爲你能坐上如今的冥王寶座嗎?”藍衣女子冷靜的向後退着。她原以爲自己好歹也算是有恩於他,所以再怎麼樣,他也會聽自己的,不會對自己狠下殺手。
但是她錯了。宿千夜是什麼人,他就是一匹狼。一匹兇狠狡詐眼裡只有利益的狼。下一秒,宿千夜就像撈小雞一樣將她撈了起來一把扔到南宮烈焱面前,毫不留情的踩在她頭上:“可惜,即便是沒有你,本王也是命中註定的第三十三代冥王、你以爲你能改變什麼嗎?不過——你現在沒有了血靈根,即使活着也是個行屍走肉了。”
說罷他就擡腳狠狠踢起一把劍,劍身朝下,眼看着就要將她斬於身下。卻在最關鍵時刻被人握住了。
“我來。”南宮烈焱低聲道。
身下的水念卻劇烈的掙扎起來,尖銳的嗓音喊道:“不!!南宮烈焱,我們得命已經連在一起了!你難道連妖界的子民也不要了嗎?”
此話一落下,周圍的打鬥聲就停止了。所有人都迷茫的看了過來,什麼妖界子民?烈焱神尊怎麼會有妖界子民?
一旁的華岑上君和古月上君也飛身過來急切的問道:“大師兄,這是怎麼回事?”這麼多年來,他們二人雖然很少在外人面前喊他爲大師兄,但是心裡面還是很敬畏他的。然而自己敬畏了那麼多年的大師兄一朝間變成了妖界的人。這事擱在誰身上也受不了。
“哈哈——”水念趴在地上瘋了一般狂笑着:“你們不知道罷,你們的大師兄原本是妖界的大皇子,妖皇飛昇後他就是當下的新妖皇!!”她說罷,又仰頭大笑。
衆人隨即呆愣在原地。這算什麼事兒?讓一個妖皇來統治天機門,當仙界的老大,這簡直就是奇恥大辱。
“她說的可是真的?”華岑上君一臉的震驚。
南宮烈焱靠在石柱上,低頭不帶任何感情色彩的看了一眼被宿千夜踩在腳下的水念:“是的。天機子從一開始就知道我是妖界的人。如今你們知道了,這掌門的位置就還給你們。”他從身上掏出來一塊仙牌隨手就扔給了華岑上君。
天機門的位置可有可無,再說了他本就不稀罕。如今水念身上的血靈根已經除去,於天下來說算是消除了一大隱患。做到這裡,他算是可以放手了。
華岑上君呆愣,那塊仙牌就那樣被南宮烈焱扔在了自己腳下。“大師兄...”他有些啞然。
南宮烈焱握了握手中的劍:“就這樣吧。”
“不,南宮烈焱你不要以爲燁含香帶着血靈根就不會危害天下。她是一個人而已,早晚有一天會出現第二個水念。”
“這就不用你來操心了。本尊也累了,咱們就適可而止吧。”他眼裡滿滿的都是不耐煩。
水念不甘心的掙扎了下,難道他不惜傷害他自己也要殺了她嗎?可是她已經沒有機會去想了。南宮烈焱毫不留情的將那柄劍插進了她的胸膛......
這次她是真的死了。雖然死不瞑目。可卻是死在了自己最愛的人的手裡。
她的身體發出一道明亮的光線,最後化作一道星光投入夜空中。遠遠看去,好似天邊又一道流行滑落。
“快看,有流星飛過。”地上的人們忙着閉上眼睛許願。
水念化作流星只來得及看這世界最後一眼。其實臨死前她很想問他,到底有沒有真心的愛過自己。可是她問不出口,或許他自己也不清楚吧。
誰讓她曾經用血靈根控制過他呢?
她走了,南宮烈焱也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宿千夜皺眉:“你也與她簽訂了協議?”
南宮烈焱無謂的看了他一眼冷冷提醒道:“該你撤兵了。”
宿千夜瞥了他一眼隨後朝士兵們揮手道:“好,撤兵。回去給老子找夫人去——”。
他又倒回來:“一個妖精,天天整的自己跟多深明大義似得,虛僞。”說罷就拎着酒壺走了。回頭似乎又想起了什麼,繼而頓住腳步道:“你要知道,燁含香是本王的命定妻子。和我的名字一起刻在了三生石上。所以,以後......沒事就不要來打擾她。”
“三生石又怎樣。還不是一樣讓她跑掉了。心不在你這裡,你怎麼拴都沒用。”
‘嘩啦’一聲酒瓶罐子又摔破了。天空微亮,這還不到十一月的天上就下起了鵝毛大雪。
“你把她藏起來了?”宿千夜頓時雙目通紅。
“沒有。”南宮烈焱仰頭看看天上。“我曾經留在她體內的禁制也被衝破了,就是那滴心頭血,一是用來壓制她體內的血靈根,二是方便將來留意她的動向。只要她存在這個世界上我就能感知到她的方位。”
“但是現在禁止衝破了。一切都失效了。”南宮烈焱真得把她弄丟了......
宿千夜冷哼了一聲帶着冥兵踏着飛雪離去,傳送陣打開後黑壓壓的士兵立刻就消失在原地。
空氣中白茫茫一片。呼嘯的北風將天機門吹得一片狼藉。殘垣斷壁面前,南宮烈焱僵硬的站在那裡,身體某個地方隱隱作痛。不行了,要找個地方療傷,但是天機門他是不能再待下去了。否則就會引起大亂,他雖然答應天機子幫他照顧仙界,但是前提是自己要顧好自己的妖界。
不管怎樣,事情都算是告一段落了。這樣想着他就打算轉身離去。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