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照常理來推測,這麼大規模、範圍內的失蹤事件,唯一合理的解釋就是自然意外,但地下賭場所在的農場居然一絲痕跡都沒有留下,就連牆上和地板滲入的血跡都用漂白劑破壞了DNA,這麼一來就讓德國人把這事歸屬到了大型恐怖襲擊之列。
所以說候銳他們及時溜走的舉動非常英明,因爲在他們的飛機起飛30分鐘之後,柏林周邊的數座機場就統統被監控了起來,不到12小時候,柏林附近空域直接就實現了停飛,封鎖12小時之後,乘客們都要經過3道安全審查才允許登機。
不過德國的局面再怎麼危險,這一切都跟候銳他們無關了,專機在跨越半個地球之後,在羽田機場降落時,候銳就深深感悟到自己這個決定有多麼的英明瞭!
根據精靈的彙報,再陸續砸下重金之後,瑪利亞慈善基金會已經在極短的時間內,在世界各大洲建立的辦事機構,僱員超過了200人,目前正在爭取聯合國的人道主義救援許可。
而在另一方面,作爲與慈善基金會相互配合的運輸渠道,精靈她已經拿下了一家原本專門提供高端航空服務的公司,一下子就擁有了8架小型客機和1架中型運輸機,儘管這都不是什麼最昂貴的機體,但俄羅斯出品的皮實、耐用。
除了飛機之外,精靈還那些了一家船運公司與北美、歐洲多家小型租車企業,當然了,這些資產全部採取影子公司控股的方式運作。
從精靈發給候銳的一張照片中就能清楚的看到,兩個文員面前足足擺放了近百部電話,而且在每一部電話的上邊就專門貼着一張紙,紙上簡單寫了一些電話所屬公司的基本情況,藉此好用來應付可能的聯絡事項。
精靈辦事,候銳還是非常放心的,這不是嘛,他們三個纔剛離開機場,東京一家租車公司的一輛轎車就已經停在了機場的超大車庫中,就連鑰匙都插在車上沒有取走,GPS定位系統也是自然給關閉了,一切都以最方便候銳他們使用爲前提。
離開機場四個多小時之後,大象駕駛的車子終於抵達了烏鴉山,當第一次前來的貓波四處打量時,猿人和懷錶、管狐他們已經站在小樓門口迎接候銳了。
“歡迎回家!領導。”笑眯眯的猿人很狗腿的上來攙扶住了候銳。
“呃,我只是後背被人打了幾槍,又不是腿斷了,猿人你太誇張了。”候銳苦笑着說道。
“傷筋動骨一百天,會基地來自然就應該好好的養一養。”但猿人卻振振有詞的把候銳往小樓裡面拉。
“候,我想想先去看看我的那些夥伴。”這時,停好車子的大象也湊上來說了一句。
“去吧,順便帶貓波在這附近轉轉,咱們既然會來了,那就放鬆一點吧。”候銳點頭允許之後,自己就馬上跟猿人他們進入了小樓。
基地中一切都是老樣子,不過因爲精靈、拉克絲和女巫她們都不在,所以稍稍顯得有點空蕩,但這卻正是候銳希望的,在美國的事情發生時,野狗小隊就是需要一個偏僻的地方來遠離漩渦。
片刻之後,等候銳他背靠着一個十分柔軟的墊子,坐到一樓的客廳沙發上面時,猿人他們幾個就分別圍坐在了候銳的身邊,一個個臉色都略微帶着點拘謹。
“最近怎麼樣?沒什麼人來烏鴉山搗亂吧!”候銳慢悠悠的問道。
“一切正常,山上連個鬼影都看不到。”猿人聳聳肩膀回答。
“那你們怎麼都是一副緊張兮兮的樣子?”聽到候銳這麼一問,猿人終於是正色的說道:“其實是小小幫那邊出了點事。”
“什麼事?”
“在領導你們飛回東京的途中,我和車長溝通過兩次,根據小小幫的情報,短號在美國發現了週六會人員活動的跡象,咱們上次不是半路失去了核彈的蹤跡嘛,好像這次短號有利用美國本土的黑幫,打聽到了核彈的蛛絲馬跡。”
“然後那?”
“車長的意思是問,小小幫要不要全面繼續往美國派遣人手,畢竟教皇的事情已經告一段落了。”
稍微猶豫了一下,儘管候銳知道美國現在就是個火藥桶,可惜站在他的立場上卻不能阻止小小幫的運作,所以候銳最後就宣佈道:“告訴車長,讓蜜獾小隊先去美國幫助短號,然後再由帝王蝶提供情報支援,其他人暫時觀望一下,等有進一步消息在趕去美國也不遲。”
“明白了,我這就聯絡車長。”
先安排好小小幫的事情之後,候銳就正色對面前的幾人說道:“野狗小隊暫時不需要執行任務,大家就好好休息一段時間吧!一切都等我痊癒再說。”
“好的,候。”
“懷錶、管狐,你們也可以趁機回家看看,隨時注意我的召喚就行了。”
“嗨!”野狗小隊中的兩名日本籍成員立刻點頭答應道。
“懷錶,你的腦袋怎麼樣了?”忽然想起懷錶的嚴重腦震盪,候銳就馬上關心的問了起來。
“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隨時可以再執行任務。”懷錶馬上畢恭畢敬的回答。
“那就好,在咱們小隊中,你是唯一的醫療力量,我需要你儘快康復起來。”候銳很坦白的說道。
這時候,站在一旁的管狐就感覺到特別的不自在,經過羅馬的尷尬事件之後,他已經被野狗小隊的衆人區別對待了,幾乎沒什麼人在和他說話,而這就是關鍵時刻選擇自保而不是選擇無條件支持候銳的下場。
現在看着候銳和懷錶、猿人他們親密無間的樣子,管狐他就不由的更加沮喪起來。
組織成員一旦加入某個小隊,那麼在領隊騎士應允之前,他們是絕對不允許自動脫離的,而且就算是候銳允許管狐他離開,在身上一旦背上了脫離小隊的惡名,那管狐他再想找下一個小隊容身可就非常困難了。
經過一番權衡之後,管狐感覺自己必須要扭轉這種局面,於是他忽然對候銳他們說道:“大人,能允許我單獨和你聊聊嗎?”
微微望了一臉嚴肅的管狐一眼,候銳這纔對猿人他們點了下頭,而猿人和懷錶就直接離開了客廳,走到了一旁的廚房那邊去,好留給候銳與管狐一些空間。
“有什麼事情嗎?”面對管狐,候銳的心裡是平靜異常,經過羅馬的事情之後,他對管狐已經失去了信任,到現在還沒有處理他,主要就是不想節外生枝罷了。
“大人,我知道我犯了大錯,可是我毅然想要請求你的原諒,請再給我一次機會,讓我繼續爲野狗小隊效力。”說着說着,管狐他“噗通”一下就跪在了候銳的面前,緊接着在候銳做出反應之前,“唰”的一下就拔出了一柄日式短刀。
見情況忽然間變成這樣,廚房那邊的猿人和懷錶瞬間就拔出了手槍,不過在他倆把手槍指向管狐之前,管狐他就已經把短刀往地板上一紮,再把自己的左手五指張開,“啪”的一下猛拍在了地板上。
眨眼間,管狐他不等候銳吭聲就把短刀猛地往下一切,乾淨利索的斬斷了自己的左手小指,採用日本黑幫的方式,向候銳表達了自己的悔過誠意。
“……”冷眼旁觀的候銳依然是沒有吭聲,結果管狐他又把短刀架在了自己的左手無名指上面,當他正要一刀切下來時,候銳終於吭聲了:“等等,把無名指切掉,你就握不穩槍了。”
“大人,你這是肯原諒我了嘛?”痛得滿頭是汗,同時又是一臉喜色的管狐忍不住追問道。
“管狐你要明白,想要重新融入小隊,可不單單是我、你還要重新獲得大家的認可才行。”候銳平靜的說道。
“我明白,我已經做好準備了。”
“那好吧,回頭我會交給你一個單獨任務,等你完成之後,我會爲你擔保的。”
“多謝大人,我一定會珍惜這次機會的。”滿臉感激之色的管狐說完,這才咬牙掏出手絹,一把裹住了斷指的傷口,急忙從地板上爬了起來。
“好了,先去把斷指處理一下吧,也許還能接的回去,我累了,有什麼事都能我睡醒再說吧!”淡淡說完一句,候銳他就從沙發上站了起來,並且在猿人的陪同下,走向了二樓自己的專屬臥室。
等到候銳和猿人的身影看不到之後,手上拎着一個冰袋的懷錶才湊了上來,迅速撿起地板上的斷指,一面塞入冰袋、一面對疼的全身哆嗦的管狐說道:“切口很整齊,重新接上的可能性超過90%,我現在就開車送你下山,我認識一個醫生、他從來不會多問一句的。”
“多謝!”管狐咬着牙才從牙縫中擠出了這句。
等管狐與懷錶離開烏鴉山之後,大象和貓波卻返回了小樓,爲了拉近和衆人的關係,貓波就主動承擔起了烹飪晚飯的責任,一個人在大廚房中忙碌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