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門公子太甚,金瓶緊鎖,梅花氾濫,盪鞦韆白鳥,羞煞頹山。遙想秋香芳骨,追魂三笑小橋邊,烹茶晚,繡鞋一對,凝眸小窗前。
爲了畫山水,嘶僅走遍仙都的每一條山路,每一片竹林,每一條小溪,而且一個人揹着畫夾到雁蕩山、武夷山、黃山、九華山、廬山等山脈寫生,雁蕩奇兀、武夷蒼翠、黃山雲海、九華秀麗、廬山縹緲都給她留下難以忘懷的印象。
她有時也畫人物,她畫山中的樵夫、牧童、鄉民,以及家裡的女傭、男僕,人物的基礎是素描,應該從畫人體起步。她聽說上海有個美術大師第一個畫女模特,於是說服家裡一個叫翠喜的年輕女傭做她的美術模特。起初翠喜不肯,羞怯得一溜煙跑了,但是金錢能使鬼推磨,她用錢說動了小巧玲瓏的翠喜。
夜深人靜,翠喜偷偷溜進她的房間,小門反鎖,窗簾拉嚴,屋裡成爲兩個女人的世界。爲了不使翠喜害羞,林嫵媚自己先褪盡衣物,一絲不掛地在屋裡坦然地走來走去。平時她就喜歡**獨處,她的哲學就是:人本身就是赤條條來到人世,最終也是赤條條離開人世,何必要那麼多僞裝。她以西晉竹林七賢之一的劉伶爲楷模,將房屋視爲自己的衣服,泰然處之,獨往獨來。後來索性在自己的房間空餘之壁都安上大鏡子,自我欣賞,同時也在鏡中畫自己,練習人物畫。
翠喜看到主人猶如一尾小白條魚的模樣,反而不敢解衣釦了。
“你怎麼了?不是說好了嗎?”林嫵媚有點不悅,問道。
“俺長得太黑,不如你白淨。”翠喜紅着臉,低着頭,扭捏地說。
她的聲音很細,像蚊子的叫聲。
“沒關係,這更有特點,白種人就是白,非洲的人黑得跟煤塊一樣,難道就不活了?黑點,健康。”林嫵媚自豪地欣賞着自己羊脂玉般的肌膚。
翠喜咬着嘴脣,脫下了自己的上衣,緊接着又脫下了布褲,把它們整齊地疊在一起,然後又脫下了紅褲頭,赤身**地立在那裡。
她的皮膚黝黑,亮得像一匹閃亮的黑緞子,兩顆**,尖尖地翹着。
她就像一尾小黑魚。
林嫵媚讓她臥倒,擺出一副前臥的優美姿勢,然後開始她有靈感的創作。
有一次讓林嫵媚大發脾氣,這天晚上,翠喜又走進她的房間。
她遲疑着不肯脫衣罰
赤條條的林嫵媚俯下身來,耐心地問道:“又怎麼了?”
“俺來事了……”翠喜低着頭,不敢看她的眼睛。
“滾出去!怎麼不早說?!”林嫵媚感到受了屈辱,趕緊拿過一件浴巾披在身上。
1944年春天,林嫵媚的生活發生了戲劇性的變化。
這天下午,她忘了鎖門,一個人光着腚在屋裡扭來扭去,做着各種動作,在畫稿上記錄。
這時,門開了,吹進一片花雨。一個軍人風度的英武中年男人走了進來,他見到赤身**的林嫵媚,就像發現了獵物,瘋狂地撲了上來,把嬌小玲瓏的林小姐撲翻在地……
林嫵媚沒有反抗,彷彿很早就期待着這個白馬王子的到來,他身上濃重的菸草味和汗漬使她迷戀,令她神往。
這個慓悍英武的中年男人就是黃飛虎,當時是軍統局少將,林嫵媚父親林升的座上賓。
早在幾天前,黃飛虎就秘密潛入林宅,他剛剛在上海灘完成一個刺殺漢奸的使命,爲了避嫌,火速離滬,悄然來到老朋友林梢隱居,就住在林嫵媚的隔壁。
兩年前林嫵媚就喜歡上了這個山東硬漢,那時因爲年齡小,黃飛虎並沒有在意她。如今林嫵媚已經出落成一個亭亭玉立、含苞待放的美麗少女,所以當這次林嫵媚出現在黃飛虎面前時,黃飛虎一時驚呆了,心裡涌起一股瘋狂的**,而林嫵媚見到他時也是明眸流盼、暗送秋波。在林大學士舉辦的歡迎家宴上,林嫵媚不時用纖纖玉腳去勾黃飛虎的腿。如今又聽說他抗日有功,懲辦漢奸,更是傾慕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