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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賽結束,高三2班以十分之差贏得了比賽。蓴冰拿着水和毛巾第一個衝了出去,跑到黃楓的身邊。
紀晴也走了過去,林雲初和浩辰正說着什麼,紀晴把手中的毛巾和水遞了出去,幾乎是同時,兩隻不同的手都抻手來接,三雙目光驚錯遊移,林雲初和浩辰互相對望一眼後,又同時回眸望向紀晴,把最後的難題丟給她。紀晴捫心問自己,伸出去的手到底是向着誰的?毫無疑問,她真的沒有想過浩辰,那一刻她只想給林雲初讓他擦去不斷墜落的大汗,讓他喝一口清水,補充體能。
可是下一刻手卻違心地遞給了浩辰,浩辰自然地接過水,林雲初的手剛想尷尬地放下,浩辰突然說道:“把毛巾先給林雲初吧。”那語氣彷彿是種大方的施捨,紀晴弱弱地看一眼林雲初,遞着毛巾的手發酸。
林雲初淡然地接過,指尖碰到紀晴的手,紀晴又立即縮回,微聲說道:“我再給你去拿水。”
等紀晴拿來水時,看見林雲初已經轉身走了,心裡莫名的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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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自習時,紀晴神思夢遊般對着林雲初的後腦勺發呆,整個晚自習,他都雷絲不動地保持鴕鳥狀態,也不回頭,紀晴伸頭看看也沒漫畫書,他在搗鼓什麼呢?生氣了?這人也太小氣了吧!
下課後詹穎飛快地衝出教室,大概又是和男朋友去煲電話粥了。
紀晴一人走出教室,擡頭望見夜空星燈閃爍,明月當空,意識着明天又會是個晴陽天。
“喂,走路,還想心事?”清晰的男聲傳來,還未等紀晴回頭,林雲初已經走在紀晴的身邊,淺淺笑着。
“你怎麼神不知鬼不覺的呀?”
“我在這條道上走了好久,是你自己靈魂出走太久好不好?”林雲初做出一副無辜的表情。
“我還以爲你生氣了呢?”紀晴看看林雲初,找不到生氣的痕跡,心裡小小釋然,又不免增添失落,也許他從未將這件事放在心上,不生氣說明從來都不在乎。
林雲初微低了聲音說道:“我以爲你是給我的。”
紀晴幾乎是脫口而出:“那就是給你的。”說完又不免低了頭。
原本的失意蕩然無存,換之的心花怒放,他的脣角勾勒,也低頭湊近紀晴的臉,溫熱的氣息帶着汗流的餘味如此親暱地靠近,吸入,“低頭走路想撿鑽石呀?”
看着他一臉的壞笑,紀晴撇撇嘴,但彷彿就在那一刻二顆年輕率真的心在悄悄靠近。
期中考試成績下來,浩辰依然保住了第一的寶座,林雲初以三分之差居於第二,一向第二的蓴冰自然淪於第三。紀晴好不容易擠進了第十名的位置。詹穎依然紅燈高照,落於人後。盧雙婷果然愛屋及屋,數學成績突飛猛進,以數學高分遙遙領先,賺了一筆讚歎聲。
詹穎依然嗤之以鼻。
在聖誕節到來之際,黑板上的天數已經只剩下193天了。四十幾張臉也越發沉凝了,高三班級的教室裡幾乎分不清上課還是下課,因爲上下課都一樣,寂靜得死氣沉沉。
蓴冰終於忍無可忍,拿起粉擦,袖手一揮,粗大的粉筆字連同193天一起消滅殆盡。
四十幾雙眼睛都回頭盯望着一身正氣凜然的任副班長。
“我宣佈,後天的平安夜,我們就在這裡搞個聯歡會,去他媽的高考,大家盡情happy。”
有人給掌聲,有人嘆息,有人鬨鬧。
“任班長,你忘了,我們已經沒有班會課好多年了,怎麼聯歡呀?”
“沒有班會課,我們自己騰出時間。我看過了,平安夜正好是星期六,不用晚自習,我們晚上搞,第二天正好可以睡個大懶覺。”蓴冰顯然早有預謀,她是那種既有勇,又有智的女俠客。
頓時掌聲雷動,全場喝彩。這讓人猶想起,黃蓉被推舉爲丐幫幫主那會兒的轟動場面。
這一下詹穎可是最開心的,她一向愛玩。這幾天跑前跑後地準備着平安夜的聯歡晚會。
搞這些自然是瞞着老師們偷偷進行的,不然讓慈禧太后知道,非得炸個高三二班人仰馬翻不可。^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