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客盡人散時,已是深夜。他們事先在辦喜酒的酒店訂了幾個房間,以便路遠的客人住宿。原本林雲初是委派一向穩重行事的同事送他們回新房,沒想到那同事也喝得爛醉如泥。沒有辦法,只得拿了鑰匙,自己開車回家。
“雲初,你確定你沒有醉嗎?不行的話,我們還是住酒店吧!”紀晴擔憂地看着林雲初,微微潮紅的臉,看起來十分疲倦。
“放心,我沒醉,但是心有些醉。”林雲初回頭對紀晴輕柔地一笑,“是不是沒看到過新郎自己開車送新娘回家的?”
“噗”紀晴笑出聲,“的確沒看到過,你首開先例。”
這樣拉着彼此的手,從此以後真的是執子之手,與子攜老了。
平安開回到家後,午夜十二點,名正言順地說已經是結婚的第二天了。
夜空中仍然飄着連綿細雨,細碎的雨絲散落在他的黑髮上,覆上一層薄薄的水霧,紀晴慵懶地伸出雙手,“你抱我上去吧!”
林雲初自然是非常樂意,彎xia身,將她橫抱起,紀晴二手環勾住他的脖頸,指尖輕輕地撥弄着他的頭髮,“一直抱我上四樓,回到家,不能放下我,你如果放下我會不吉利的。”未了,紀晴又補了一句:“我媽說的。”
要抱一個成年人上四樓中間還不能停頓,真不是件容易的事,所幸林雲初還是做到了。
好不容易折騰完終於可以倒牀就睡,看紀晴也不急着褪下禮服,好像在靜待什麼,便好奇地問:“怎麼了?你不累嗎?快tuo衣服睡了,都快一點了。我幫你。”林雲初伸手去解紀晴禮服後排的拉鍊,紀晴挪了挪身,笑着道:“你先tuo。”
說着便去解林雲初襯衫的扣子,一粒一粒地解開,然後褪下他的襯衣,放在領牀的沙發椅上,這纔在林雲初的幫助下褪下自己的禮服,欣喜地將禮服壓在林雲初的襯衫上,滿臉炫耀地說:“聽說結婚那天,新娘的衣服如果壓在新郎的衣服上,那以後那男人就會聽那女人的話了。”未了,又加了一句:“我媽說的。”
林雲初不可抑制地失笑,翻身環抱住紀晴,輕yao她的耳垂,柔聲細語:“老婆,我愛你,以後都聽你的。”
窗外的雨不知何時漸進大了起來,雨點輕輕地拍打着玻璃窗,一下下猶如一個人有力激動的心跳。
窗內,紀晴的雙手緊緊地環扣住林雲初的腰,手掌隨着他親吻的遊移慢慢撫上他的頭,指間穿過他的黑髮。二雙眼深情地兩兩相望,他的眼似憐惜,似心疼,似情迷,似霸愛,似獨佔,紀晴喜歡這樣的眼睛,舉手,指尖輕划着他的眼,他的鼻,他的脣,這個男人是她愛了十年的林雲初,紀晴,林雲初,終於又捆綁在一起了,而且是永永遠遠地綁在一起。直到他是拄着拐仗的老頭,直到她是掉牙的老太婆,直到他們百年之後,墓碑也永遠鐫刻着她和他的名字,還有他和她的子子孫孫…
誰說愛情裡容不下一點錯誤,那是懦弱的人想退縮的藉口,愛有時也需要原諒,需要包容,退一步海闊天空,晴空萬里。
摘編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