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發短信的是陸小曼。
她說,周沫你快回來,張磊耍酒瘋,快要把家裡砸了,我拉不動他。
手機的屏幕雖然小,但是因爲湊得近,林至誠自然是也看到了。
有點訕訕地推了他一把,我小心翼翼地說:“額,要不我先回去了。”
林至誠翻身起來,順手又將我拉着坐起來,一個伸手就自然地環住我的腰,淡淡地問:“你跟張磊,認識很久了?他對你挺上心的,你們以前是?嗯?”
一想到家裡被砸,我立馬就一心計算着被砸了東西之後得花多少錢置辦,一想到得出血我就跟快被下油鍋似的,哪裡還有心情理會林至誠這個問題,只得含糊地說:“還好,以前聯誼認識的。”
一聽這話,林至誠的臉色有點看不透。
送我回程的路上,也不知道我哪裡惹到他了,他又開始裝逼似的高冷,沒主動跟我說話。
正巧我也沒話說了,沉默了更好,這樣我好有時間來計算下真給砸了東西得花多少錢。
火急火燎地回到樓下,我就跟個兔子手腳麻利地爬下車,還不忘囉嗦地叮囑林至誠說:“你記得去吃飯啊,我走了。”
誰知道,林至誠也很快下車,關上門,淡淡地說:“我跟你一起上去。”
說完,也不等我回應,他一把拉過我的手徑直往我住的那棟樓房走去。
還沒走到門口,我果然能聽到張磊的聲音。
喝了酒,有點含糊,但是聽着就知道他挺激動的。
一見到我回來,陸小曼算是一副鬆了一口氣的樣子,推着這個醉鬼指了指門這邊說:“周沫回來了,有啥事你直接找她,別衝我的傢俱發脾氣。”
循着陸小曼的聲音,張磊朝着我這邊看過來,最後將目光停留在林至誠的身上。
有點踉踉蹌蹌地衝過來,張磊一把抓住林至誠的衣領,瞪着看了老半天,卻最終鬆開,轉而又跌跌撞撞朝着我,慢騰騰地說:“周沫,你是有多蠢?我喜歡你看不出來嗎?大學那陣你說我有點吊兒郎當,我改了。改好之前我還不敢找你,你不找我我都不敢找你。好不容易找個機會讓你跟我同一家公司,我還不敢光明正大,又怕你趕緊的拒絕。你不喜歡我沒關係,你爲什麼要找林至誠,他壓根不會真的對你好,他什麼女人沒碰到過,早就提醒過你了,怎麼還是那麼蠢的,你這是飛蛾撲火,有你哭的那一天。”
那是真醉了,他的眼睛紅紅的,就跟一隻兔子一樣,罵完我,就這樣朝着這邊倒了過來。
林至誠眼疾手快地接住了他。
冷着臉,他衝着陸小曼說:“你早點睡,這事我不希望有人在公司八卦。”
一下子接受那麼多的信息,我不知道該往臉上掛什麼表情比較好,只得絞着手指站在那裡發愣,直到林至誠對我說:“你陪我送他回去。”
張磊的意識還在,一聽到要送他回去,就在那裡掙扎鬧着不回去,說要和我把話說清楚。
林至誠由始至終都是冷着臉拽着他,最後把他直接塞到車裡面。
他住得近,就在益田花園那裡,開車很快就到,整個過程我們都在沉默,比較讓我驚訝的是,林至誠他知道張磊家的密碼,三兩下就把他弄到大廳裡面了。
跟林至誠家裡的裝修不同,張磊家的風格倒有點高大上的樣子,有那麼點小格調。
我原本想弄得熱毛巾給張磊醒醒酒的,但是林至誠卻不肯給我動手,全程冷着臉胡亂給張磊搗鼓了一下,就拖着我走了。
在家樂福那邊潦草地吃了點東西,一想到張磊那番話,我就特別難受,覺得自己挺愧對他的。
心情鬱悶,我沒說話,懷着心事一直往前走。
可偏偏是這樣,惹惱了林至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