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帶我到的地方,是個完全沒開發的海灘,這個時間點到處黑壓壓的,到處是一片安靜的寂寥,瘮人得慌。
就連我這種經常一個人去徒步的傻大膽都覺得有點害怕了,走着走着,想象力豐富一下子想到以前看過的鬼片,還覺得身後涼颼颼的,不自覺地抓住了林至誠的衣袖。
林至誠很快回過身來,掃了我一眼,突兀地伸手出來抓住我的手,忽然笑了:“果然你最怕的不是我。”
透過不錯的月光,我看到這個經常跟個黑麪神似的男人笑得挺得意的。
明白過來他丫丫的是故意帶我來這種嚇人的地方的,我惱了。
想想累成狗了還不給好好睡覺,現在還故意嚇我,這樣的人渣簡直不能忍。
甩開他的手,我瞪了他一眼就兇巴巴地說:“林至誠,你有病啊,大半夜的帶我來這種破地方,把我嚇死了你就高興了是不是?”
被我罵成狗了,人家完全不介意,反而笑意更濃,他說:“你害怕的話,可以抱我啊,反正我不介意被你佔便宜。”
我張了張嘴還想說什麼,可是他很快伸出手來一把將我拽入懷裡環住,聲音突兀地降低下去,在我耳邊說:“你不抱我,我抱你吧。不要再怕我了,我其實挺好相處的。”
就如同風中的飄絮得到支撐一樣,我原本有點兵荒馬亂的心有種很奇特的安穩感覺,就這樣貼着他,我覺得這個曾經曾經損過我踐踏過我的尊嚴,也曾經好幾次對我伸出援手的男人,突兀地變成了一堵堅實的牆。
心就如同被突然打成棉花糖一樣,變得很柔軟。
我的聲音軟了下去,不自主地抓住他的手臂,小聲袒露自己的內心:“我總覺得,這一切來得太快,有點虛幻,很不真實。”
夜半的海風挺大的,我的話被吹得斷斷續續,破碎在風裡面,還來不及撿起半片的碎片,林至誠很突然地低下頭來,他的脣如同水族館裡面熱情的魚一般,就這樣貼了上來。
如同之前那般,我瞪大了眼睛詫異地看着他。
迴應我的對視,他注視着我,聲音含糊地說:“這個時候你應該閉上眼睛的。”
我遲疑了一下,最終難得不再唧唧歪歪去破壞氣氛,閉上了眼睛。
看完日出回來,我們從海灘走向車那邊,是很自然而然地牽着手的,之前的那些彆扭全然不見了,拘束也少了很多,我甚至還敢拽着他的手搖來搖去的,也不怕他生氣。
搖了他的手挺久,就跟盪鞦韆似的,估計搖脫線了,一路就只笑沒怎麼說話的林至誠忽然開口了。
挺輕鬆隨意的語氣,他說:“下個週末,一起去跟我爸吃個飯吧。”
臥槽!纔在一起就要見家長啊!
我嚇了一跳,遲疑了一陣最終說:“我覺得我們還是先好好了解一下啊,再相處多一段時間看看真合適了,再去見也行吧。”
他在握着我的手上面加大了力道,牽着我往前走了好幾步,這才慢騰騰地說:“不要,我已經確定了,而你最好也是。”
從惠州回來之後,林至誠他有工作上的事要出差,陪我吃完午飯他把我送回去宿舍就閃人了。
我雖然挺鬱悶到時候好多天見不着他的,但是已經累得要死要死的,來不及失落,也沒心氣去八卦陸小曼跑哪裡去了,直接倒頭睡了。
最後,我是被急促的電話吵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