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突兀跳得飛快,手無力地垂下,只得強作鎮定地說:“林總,請你自重。”
他忽然伸手覆上我的臉,盯着我慢騰騰地說:“那你自重了麼?上週五晚上,你不僅整個人掛在我身上,還湊上去蹭我的鼻子我的臉,你還誇我帥,非要鬧着我陪你睡,你都忘了嗎?”
我的臉就跟突然遭遇了火山爆發似的,燙得燒人,伸手想要推開他,卻把一把反手抓住。
似乎很滿意我現在恨不得挖個洞鑽下去的神情,林至誠輕笑了一聲,俯身下來嘴脣就湊到我耳邊,一字一頓地說:“你當時雙腿可是夾在我的腰上面的,你這樣也算是自重麼?”
我掙扎着移動了一下身體,低下頭來用蚊子一樣的聲音說:“你亂說什麼。”
嗤笑了一聲,林至誠還想說什麼來着,卻被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打斷了。
循着聲音望去,我看到有個女的怒氣衝衝朝這邊奔來。
我定了定眼睛一看,那女的竟然是我大學同學陳飛燕。
我們還是同一個寢室的。
可是我們從開學到最後畢業,都沒熟絡起來,她也不愛拿正眼看我。
原因說起來也挺簡單的,因爲我大學時候沒錢參加她組織的唱k吃自助等活動,她就私底下跟別的同學說我又窮又寒酸,讓大家別理我這樣的窮鬼。
但我當時成績挺好的,那些同學都愛借我的筆記,跟我關係還不錯,一來二去,陳飛燕就越來越討厭我了。
畢業之後,我們就沒聯繫過,今天她出現在宏德,而且看她的陣勢是直奔我來的,我倒是挺意外的。
潦草地從林至誠的包圍圈裡面掙脫開來,我還來不及說些什麼,陳飛燕已經衝過來,揚起手飛快地落下。
眼看她的手掌就要落在我的臉上,一個躲不開,我心裡面吐槽着臥槽慘了又要花錢買藥之類的,卻只見林至誠伸出手去捏住她的手腕冷冷地說:“陳飛燕,你別跟個瘋婆子一樣。”
被鉗制住手,陳飛燕拼命掙扎,卻不忘瞪着我就罵:“周沫你這個賤人,狐狸精。”
被她罵懵了,我張了張嘴想要嗆回去,林至誠就已經放開她,有點嫌棄地拍了拍手掌,一副很拽的語氣說:“這裡不是給你玩鬧的地方,出去。”
絲毫不理會林至誠的逐客令,陳飛燕指着我的鼻子就罵說:“離張磊遠一點,別再跟他一起去看電影什麼的,不然我要你好看。”
我徹底蒙圈了,完全不知道這是哪跟哪。
正發愣間,林至誠冷不丁地伸出手來攬住我的腰,用力將我往他身上一靠,淡淡地對着有點暴走的陳飛燕說:“我想是你該管好你家男人,讓他別再騷擾我女朋友。”
女朋友。
這三個字從他的嘴裡面吐出來,有點讓人恍如隔世的感覺,就像是一場讓人不願意醒來的美夢,可是現實卻很壞的,我很快被拉扯回來,依然能看到大學欺負了我三年的陳飛燕站在我面前叨叨地罵我,罵我大學時夜不歸宿,還說我是爛貨。
我終於懶得搞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直接脫離林至誠的手上前一步,盯着她冷冷地說:“我壓根不知道你跟張磊是什麼關係,我一點也不感興趣,有空在這裡唧唧歪歪,還不如回去好好琢磨着怎麼揪住一個男人的心。”
說完,我一把抓住陳飛燕剛剛伸出來揪住我衣領的手一把甩開。
我手勁大,她平時就嬌滴滴的,這樣一甩,她似乎就死去活來了。
隨着她鬼叫鬼叫的慘叫聲,門外又有個活人朝着這邊奔了過來。
真的不是因爲我有節操,是因爲林總禽獸不如,纔沒撲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