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原地呆立在那裡,不知道他啥意思,只得疑惑地看着他。
林至誠的表情還是淡淡的,他繼續說:“幫我寫個一萬字左右的情書,要感情充沛文采飛揚,收信人是楊橋小姐。”
說完,他遞過一張卡片慢騰騰地說:“下午寫好了之後,去家樂福那邊幸福鳥花店報我的名字取花,按照這個地址給楊橋小姐送過去。”
我接過地址一看,好傢伙,原來楊橋是在蔡屋圍那邊一家投資公司的總經理。
看地段,應該公司很牛掰。
難怪拽得不要不要的。
可是,吐槽完這些之後,我的心卻被鋪天蓋地的酸澀覆蓋,甚至有點憤怒。
你林至誠特麼的算什麼回事?
你那天不是很裝逼一副決心拒絕楊橋的樣子麼?你還要讓我陪你演戲,還要在我措不及防中親我,你特麼的是人嗎?
心裡面一直在罵,那些酸澀的感覺卻有增無減還在堆積,我把卡片握進手裡面,生怕被他看到自己的難過,我低下頭來說:“林總,我等下要去做彙總表,是你週一交代的,我已經休息了三天,怕趕不及。”
林至誠卻無所謂地說:“沒關係,我不急。”
臥槽,週一才說只需要零失誤的總助,現在又說他不急了。
他不急,我急行了吧。
我很難做出幫自己喜歡的男人人給別的女人寫情書這事。
硬着頭皮,我又說:“林總,我覺得寫情書這事,還是你本人做會比較有誠意。更何況我也不清楚你們啥情況,怕寫不好,會露餡。”
林至誠斜視了我一眼,調整了一下手腕上面的表,慢騰騰地說:“下午三點必須打印好送出去,你現在還有5個小時。如果做不好,那你記得收拾自己的東西。”
這話,我聽明白了,他的意思是我做不到就得滾蛋。
我拿着卡片走出來的時候覺得好委屈。
打開電腦的文檔,我天馬行空地瞎編和抒情,反正把我大學時代看的能記得的矯情句子全用了,可是越寫越難過,越寫越心酸,最後我上百度翻了一些矯情話,複製黏貼上去排版好,就打印了出來。
出門的時候,四月初的天氣,春天已經盡顯端倪,路邊的綠化林冒出了尖尖嫩綠的小芽,可是我的心情就跟被西北風颳過了一樣,又痛又亂。
好不容易到了花店,報上他的名字之後,才知道他給楊橋訂的是一束99朵的大紅玫瑰,估計他是貴客了,店裡面的員工可勁的熱情,我卻沒啥心情侃大山,拿好就抱着出來了。
正想着走到新洲村搭車去蔡屋圍好了,電話卻響了。
我接起來,還沒來得及說話,林至誠就說他有急事找我,讓我先回公司一趟,還說最多給我二十分鐘。
抱着這束重重的花,我火急火燎地往回趕了,天氣涼得很我卻跑得汗津津的,敲開林至誠的辦公室門時,他倒好,連頭都不擡,伸手就說:“情書拿給我看一下。”
我沒好氣地遞了過去。
他才掃了幾眼,就揉成一團丟進垃圾桶裡面。
做完這一切,他相互拍打了一下手掌,擡起頭來盯着我就問:“讓你感情充沛文采飛揚,你就寫這些無病呻吟的東西打算送過去?還是說你因爲喜歡我,故意搗亂的?”
我張了張嘴,最後振振有詞:“沒有。我又不是專業寫情書的,林總你要不滿意,可以自己動手寫。”
說完,我把花直接撂他桌子上了。
他瞥了那束花一眼,然後淡淡地說:“既然送不出去了,那給你吧,拿走。”
一想到這是他給別人訂的花,因爲送不出去就給我,那感覺就跟突然遭遇了一場沙塵暴似的。
沒動手,我恭恭敬敬地說:“謝謝林總,但我不需要。”
林至誠的臉一下子黑了下去,哪怕是冷冰冰的依然挺好看的,瞪了我一眼,他怒氣衝衝地抓起那把花往地上一甩,然後就跟我欠了他幾百萬沒還似的死死瞪着我說:“你這個女人怎麼就那麼不識好歹!”
我張了張嘴,正要說話,門吱咯一聲的被推開了。
我很想罵人了,周沫你有話就說啊,管別人推門的幹嘛啊真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