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恍惚中,我被餘明輝一個攔腰抱起來,在一路晃盪中我的意識越發的模糊,很快我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等我從那一場酒精的宿醉中醒過來,映入眼簾的是白慘慘的天花板和特高大上的水晶燈。
有些驚慌失措,我強撐着頭痛爬起來,在看到自己的衣服完全穿戴整齊,再摸摸口袋,還在,我算是鬆了一口氣。
等到我做完這些動作,我一個不經意地擡起眼簾,就看到了餘明輝那張毫無表情的臉,他盯着我看,眼睛裡面那些層層糾葛着的內容,我愣是沒看懂。
四目相對中,我有些尷尬又慌亂地把頭低下去,實在不知道自己該怎麼打破這尷尬的僵局。
沉默了一陣,餘明輝淡淡地說:“你先去洗洗臉,清醒一下。”
就跟被他下了迷魂藥一樣,我立刻爬下牀按照他說的去做了。
等我洗完臉出來,餘明輝將一個袋子直接塞在我手上,他的眉頭稍微皺起來:“你昨晚把我的衣服弄髒了,你要負責洗乾淨。”
對於昨晚發生的一切,我所有的記憶止步在餘明輝過來帶我走的那一瞬間,至於後面那些,我完全沒有印象了。
就算沒啥印象,我單單看餘明輝皺起了眉頭,也能想象自己昨晚有多鬧騰,估計該說的不該說的,我都說了一大堆。
恨不得找個地縫鑽下去,我的尷尬就像雨後春筍一樣齊刷刷地往外拱啊拱,我整個人傻在那裡,不知道該說些啥。
就在我傻站着時,餘明輝很是跳躍地說:“對了,如果你不認爲自己很廉價,還是徹底忘了那種在危難中能把你丟下撒手跑路的男人,他沒資格呆在你的心裡。”
他這句話像是一聲驚雷,把我的心徹底炸出了一個坑來,我的手不自覺地捏起拳頭,我想把酒後失言的自己狠狠揍一頓,可是我卻在捏了不過幾秒之後隨即頹然地鬆開。
太多情緒積壓爬上心口,而我最終像個沒事人那般淡淡說:“謝謝餘先生提醒。”
餘明輝又掃了我一眼,他很快收回目光,轉身朝着門外走去。
我跟在他後面,看着他慢騰騰地退完房。
從酒店裡面出來,我依然是帶着些少尷尬的神色跟在他後面,攢了好一陣,我纔有勇氣說:“額,那個啥,餘先生,房費是多少,我還給你。”
又是帶着那種毫無情緒的表情掃了我一眼,餘明輝淡淡地說:“不用了,陳道偉會找你麻煩,完全是因爲我。”
我就跟木頭似的杵在那裡,完全不知道該接啥話了。
餘明輝又拉了拉自己的衣領,他很快說:“我得回去喂阿達了。”
他一邊說話一邊朝着一個方向走去,我循着他的走向望過去,看到他在一輛重型機車面前停住,他站在那裡頓了頓,又轉而回過頭來問我:“你住哪裡,我送你一段。”
我不自覺地往後退了一步,很是慌亂地擺手說:“不用不用,你先走,我自己回去就好。”
沒再多說什麼,餘明輝跨上車,篤篤篤就絕塵而去了。
我抱着他塞給我的那袋子衣服,定定地望着他遠去的背影,內心涌起一些怪異的感覺。
正當我站在那裡發呆,我的突兀地響了起來。
我手忙腳亂地掏出瞥了一眼,胡大濤幾個字在我眼前晃來晃去的。
他這個點找我,應該沒啥好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