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呢?”路熙然看着赫連城問。
赫連城聳了聳肩,無奈的說:“然後你也知道這個蘇子煜是商家大少爺,商家大少爺故意要隱瞞的事情,要挖也沒那麼容易。”
赫連城一說完,路熙然就沉默了。於是他只好自給自足的拿出一瓶礦泉水,喝了一口,然後才說:“不過如果你當真要調查這事兒的話,也不是沒辦法。”
“說。”
“從蘇子煜身上沒法下手,那就從沈初身上下手啊!你不是和她走得很近嗎?套套話。”赫連城說。
路熙然直接給了赫連城一記白眼,然後才蹙眉,對着赫連城說:“沈初什麼都不記得了。”
“那你怎麼知道她是真不記得還是假不記得?”赫連城手臂直接擱在了路熙然的肩膀上,然後一本正經的對着路熙然說:“要知道這女人啊,就是天生的演員。你想想,一個連槍都扛得起的女人,莫非演技還能差?要我說,你得讓四爺也當心點,免得到時候沈初目的不純。”
“季四爺老婆孩子熱炕頭,樂此不疲的,要你操心?”路熙然目光落在窗外,沉寂了幾秒鐘之後,纔回頭看着赫連城問:“送你去哪兒?”
“我回來和你同居的,你說去哪兒?”赫連城攬住路熙然的肩膀,笑得特別曖昧。
路少校嫌棄的將他的手臂掀開,說:“你不去你女人那兒?”
“她還不知道我回來了。”似乎不太想討論這個話題,所以赫連城直接轉移了話題:“你怎麼這麼閒,還有空調查季四爺的女人,據國家機密消息,不是說你在跟蠍子那條線嗎?”
“既然是國家機密消息,你怎麼知道的?”路熙然目光犀利的看向赫連城。
赫連城倒是一臉不以爲意的聳了聳肩:“就你這點破事兒,我還能不知道?”
赫連城對着路熙然挑了挑眉,一臉饒有興致的表情看着路熙然說:“胡說回來,蠍子這茬兒不是歐景城歐隊在接手的嗎?你橫插一腳過來湊什麼熱鬧?”
“上級的安排,我們作爲軍方支持介入此事兒的。”路熙然解釋,對於赫連城,這點事兒肯定算不上秘密。赫連城手裡的情報網,就連軍方都賴以支持,自然是不容小覷。
赫連城倒是來了興致,噙着一雙笑眼看着路熙然:“歐景城是個倔骨頭,你也不是個軟柿子。你說你和歐景城站在同一陣線,到底是你聽他歐景城的,還是他歐景城聽你的啊?”
“我石頭剪刀布,誰贏了誰說了算,你信嗎?”路熙然給了赫連城一個白眼。
赫連城眸子微眯,不屑的笑:“你咋不說你們扔骰子決定的?”
“禁賭。”
“……”這笑話真是夠冷的!
赫連城看着路熙然說:“玩笑歸玩笑,這蠍子不好對付,好歹也被季四爺給降服了。這蠍子二代,我看比一代還毒。你說這趙謝志纔剛走,新任的少主就上了位。這雖說趙謝志是死了,但畢竟威信還在,要當真說起來的話,這幫派的領頭羊,可不比公司中總裁上位,好則好,不好那約莫是小命都保不住。但是自蠍子重整以來,就沒人敢反對少主。事實證明,趙謝志用一輩子打下來的江山,最後卻落在了少主的手裡,足以證明,這少主,絕非泛泛之輩。”
路熙然和赫連城從小一起長大,向來什麼都說。雖說這明面兒上是國家機密,但對於赫連城這人,是沒有秘密的。
所以路熙然這纔看着赫連城說:“其實確切的來說,少主的危險程度並不是對於人民而言的,而是對於國家而言的。雖說民富則國強,但其實不然。要說趙謝志,那是黃賭毒無所不用其極,落在季四爺手裡,那也算是罪有應得死有餘辜。但這少主,自從上位以來,明面上一直幹着洗白的工作,私底下我聽歐景城說,除了軍火以外,其他的黃賭毒基本都沒怎麼涉及了。”
“所以說白了,上頭的人就是怕這少主有一日謀朝篡位,是這意思吧?就好比要是有個外星人來到了地球,人類必然要先研究他,爲什麼?爲了發現新文明?胡說八道倒是有一套,歸根究底這研究外星人,還是因爲人類害怕這外星物種對人類造成威脅……”
赫連城說道這兒,像是突然之間想起了什麼似的,驟然側目看着路熙然:“對了,說到對人類造成威脅,我倒是想起艾琳娜自殺這事兒來了。艾琳娜死了沒?”
“……”這人會不會說話!
路熙然看着赫連城說:“還活着呢!”
“我說她也夠堅持的。”赫連城看着路熙然說,“沈初能在艾琳娜的嫉妒下活到現在,也是條純爺們兒。一提起I蠍子倒是讓我想起了,季四爺和歐景城這關係,怕是不可能沒插手蠍子的事兒。這麼一想,從蘇子煜身上下手沒有突破口,照你說的,沈初又什麼都不記得了,那唯一的切入點……就只能是沈初的那個閨蜜了。”
“雲錦?”路熙然突然覺得赫連城提出的這個意見,略微有點可行性。
路熙然側過身子看着赫連城:“說說。”
“據我所知,在美國的那幾年,雲錦是唯一一個陪在沈初身邊的人。沈初和蘇子煜百分之百有交集,也就是說每週三沈初和蘇子煜見面的時候,幫着沈初帶孩子的那個人,就必然只能是雲錦。而就雲錦和沈初的親密程度而言。雲錦十有八九是知道當年這事兒的。所以,從雲錦入手,有機會。”
路熙然覺得赫連城說得有幾分道理,在此之前她也旁敲側擊的提醒過沈初可以從雲錦身上入手,但是沈初似乎一直沒有采取任何行動。
世紀金宸裡,沈初在廚房裡打了一個大大的噴嚏,季黎不知道什麼時候走到了沈初的身後,伸手奪過了她手中的鍋鏟,然後伸手摸了摸女人的額頭,確認她沒有發燒,季黎這才溫柔的拍了拍女人的後背:“我來弄,去叫黑土下來吃飯吧!”
沈初退到旁邊,沒有立馬離開,而是笑容滿面的靠在琉璃臺上,柔聲問:“公事兒都處理好了?”
“嗯,好了。”男人穿着一身淺灰色的居家服,舒服得具有垂性面料的褲子,將男人的雙腿包裹得更加修長。
季黎顛了一下勺子,一回頭髮現沈初還在,於是隨口問了一句:“怎麼了?”
“沒事,犯花癡呢,別理我。”開放式的廚房,沈初趴在琉璃臺上,的確是一副犯花癡的臉。
男人側過身子就在女人柔軟的脣瓣上落下一記淺吻,然後伸手捏了一下女人柔嫩的臉蛋,柔情的笑:“乖,上樓叫黑土吃飯,你在我背後,我沒法專心。”
“我這麼安靜,又沒打擾你。”女人傲嬌的撇了撇嘴。
季黎笑:“季太太,你認爲有你在的地方,我還能看到其他菜嗎?”
“你是在誇我秀色可餐嗎?”小女人雙手捧着小臉蛋,笑容好似綻放的鮮花一般燦爛而耀眼。
“如果誇你秀色可餐的潛臺詞就是想吃了你,那我承認我老婆秀色可餐。”
看着男人那微微揚起的眼角,沈初第一反應就是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胸:“幹嘛幹嘛?說好的禁慾半個月,不許耍賴啊!”
季黎一下笑了:“我耍賴你能怎麼着?”
“帶着咱兒子浪跡天涯!”女人腦袋一撇,各種傲嬌。
“那還得看咱兒子樂意不樂意。”
季黎這話音剛落,黑土就搖搖晃晃恍恍惚惚的從樓上走了下來,一邊朝着廚房的方向靠近,一邊說:“我樂意。跟着初初浪跡天涯,就可以挨着初初睡了。”
似乎小傢伙還在爲昨晚上的事情耿耿於懷。
季黎走到黑土身邊,蹲下身子,和小傢伙目光平視,問:“初初是我老婆,你要是和我老婆睡,那你將來娶了老婆怎麼辦?”
“讓我老婆挨着你睡唄!”黑土不以爲意的答。
沈初差點沒被自己的口水給嗆死,只見季黎淡定的拍了拍小黑土的肩膀:“親兒子!”
沈初:“……”
吃過午飯,季老爺子就過來把黑土接走了。季黎下午去了公司是,沈初趁着雲錦有空,所以就約了雲錦。
上次結婚的時候,雲錦原本答應了會出現的,但是婚禮舉行到最後,雲錦還是沒有出現。這段時間沈初一直忙裡忙外的,得知雲錦在她婚禮之後就去了巴黎參加時裝週,沈初也就沒和雲錦聯繫。
雲錦今天下午的飛機,沈初直接開車去了機場。
裹得嚴嚴實實的雲錦拉開副駕駛座,坐了進去,沒心沒肺的大笑:“沒想到我雲錦也有這大紅大紫的一天吶,你看這人山人海的小粉絲們,多可愛。”
“知道小粉絲可愛你還故意走VIP通道?”
“我這不是怕他們造成踩踏事故嘛!”雲錦順手將一盒子遞給了沈初:“喏,初初寶貝兒,生日禮物。”
沈初都險些忘了,新婚那天,還是她的生日。
沈初並沒有第一時間伸手接過雲錦遞過來的生日禮物,而是突然認真的看着雲錦說:“我能申請另外的生日禮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