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懵懂的高中時代(二)

相較於董向陽不愛放寒假,冷春曉倒是很期待這個寒假。寒冷的冬天,躲在溫暖的家裡,不用每天早出晚歸學校家裡來回跑。躲在被窩裡睡懶覺,或者看看電視劇,看書,爽歪歪的日子。在家舒舒服服待着,吃着老媽做的可口飯菜,經常去超市尋覓點零食,在家跟哥哥拌拌嘴,其樂無窮。冷媽媽燒的一手美味的山東菜,煎炒烹炸燜溜熬燉,樣樣可口。冷春曉家住在部隊大院,冷爸單位分的房子,100多平米,也足夠大,3個臥室,還有一個書房,被冷媽收拾的井井有條,佈置的溫馨宜人。冷爸是個書迷,所以家裡藏書很多,這也影響的兄妹倆從小就酷愛讀書。冷春曉尤其喜歡讀傳記和歷史,這跟冷爸志趣相投。難怪冷爸這麼偏愛她。

不過,放假也有讓冷春曉煩惱的地方。院裡一個哥哥,是冷爸領導的兒子,比冷春曉大四歲,從小一起長大的。這很容易讓人跟“青梅竹馬”四個字聯繫起來。可是冷春曉並不想,也不承認。哥哥名叫郭明浩,人長得也挺帥,學業也好,已經在清華上大一了。郭明浩同學從很早就喜歡冷春曉,而且有“非她不娶”的決心。冷春曉也知道他的心思,只不過這段感情一開始就是剃頭挑子一頭熱,冷春曉並不喜歡他,或者說沒有到敞開心扉的年齡,也從心裡牴觸這樣的感情。不知道具體是什麼原因,總之,看見他就想躲開,不想多說一句話。而那位呢,偏偏相反,看着就想湊上去套個近乎,有事沒事往春曉家跑,藉口找春曉哥哥晨曉玩,其實就是爲了看春曉。春曉也知道他的意圖,聯手哥哥拒之門外。久而久之,好像大家都知道了這層關係,春曉更覺得臉上無光,都不怎麼敢出門,更怕碰到明浩。後來連碰到明浩爸媽都想躲。寒假對春曉最大的折磨就是這件事了。

明浩已經放假回家了,對他自己來說,異常期待,非常想見春曉,跟她聊天或逛街。不過這往往都是明浩一個人幻想而已,春曉爸媽不可能允許她獨自外出,更何況跟一男生,哪怕是自己同事的孩子。

放假第一天正好是週六,春曉爸爸在家看書,媽媽帶着兄妹倆去採購,剛到樓下,就碰到了郭明浩。與其說碰到,不如說被明浩“守株待兔”,他一大早就起來了,在樓下轉悠,眼睛盯着樓梯口,期待他想看到的人出現。脖子都快伸的疼了。終於出現了,他大步走到大家面前,先跟阿姨打招呼,這點明浩做的足夠好,懂事有禮貌,也很討長輩歡心。然後跟兄妹倆打招呼,春曉禮貌迴應。接着明浩說:“你們倆晚上有空嗎,到我家來吃完飯。我從北京帶了烤鴨。”春曉第一時間拒絕:“謝謝不用了,晚上我要吃我媽做的雜糧包”。明浩臉上的笑容立即僵住了,不過瞬間又恢復,:“那明天呢,後天也可以”。春曉都不想再說拒絕的話了,她拉了一下哥哥的袖子,哥哥替她說道:“她不太喜歡吃烤鴨的,你的心意我們領了”。明浩顯得有些失望,就說:“那我們有空聚一聚,都半年沒見面了”。晨曉回答道:“好的。我們先去超市了”。

這一面就匆忙過去了,對春曉來說,這幾分鐘就像是煎熬,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或者把自己隱形。而對明浩來說呢,太珍貴了。他不住地打量春曉,發現她又變化不少,更成熟更美了,渾身散發出更多的青春氣息,看見她就像擁抱了春天那麼活力四射,縱使天氣嚴寒異常,也頓覺溫暖如春。人與人之間的感情可能就是這樣,喜歡一個人沒有理由,沒有原因,莫名地被吸引,被牽動,一想起或者一見面就是無限的愛意,這種感覺是這麼珍貴,這麼值得回味。明浩在清華也被幾個女生示愛,都被他一口回絕:“我有喜歡的人了。”他的決絕也害得別的女生傷心。不愛就是這樣,怎麼着都不願意接近,說不上討厭,卻也不願接受。春曉對明浩就是後者。所以明浩大部分時間對春曉是單相思。加上春曉正在讀高中,更不敢表露太多,只能默默藏在心裡。他認爲,心裡有一個人都感覺也是無比美好的,有人可以牽掛可以愛慕,就像心裡有盞明燈,任何時候都是明亮的溫暖的。而且,他有決心要長期擁有這盞明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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