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懵懂的高中時代(一)

這是2000年的山東的一個小城——瑞城,乾淨、寧謐,充滿生活氣息,不屬於二線三線發達城市,但物質生活應有盡有,非常宜居的城市。

在瑞城有一個著名的高中,瑞城第一高級中學。自古山東人傑地靈,人才輩出,瑞城高中自然不例外,自1978年恢復高考以來,已經出了10餘名高考狀元,僅此一點,足以讓校領導作爲招生的亮點寫滿一整張宣傳頁。瑞城本市和所轄縣區的家長們都以這所高中爲終極目標,認爲孩子一旦踏進這所高中,基本一條腿就邁進了一本大學的門檻。

高一年級一班和二班是不掛名的“重點班”,能進入瑞城一高又能被分配到一班二班,基本上個211或985就沒問題了。故事的主人公就是這個二班的。男生名叫董向陽,女生叫冷春曉。董向陽人如其名,16歲,陽光帥氣,一米八的個頭,典型的山東大小夥子,從面相上說屬於天庭飽滿,地閣方圓,尤其是一對明亮炯炯有神的大眼睛,和那很有氣勢的鼻子,讓衆多女孩子一見就要尖叫的帥氣。不過他可不是“花花公子”,很喜歡讀書,學習也很好,尤其理科很好,酷愛物理。是老師眼中的物理好苗子,照着清北的目標培養的。老爸也是教育局的領導,自然對教育一點不放鬆。

而女孩子呢,冷春曉,不要被名字嚇到,人可不冷。兩彎黑黑密密的峨眉完美地貼在光潔飽滿的額頭,一頭濃密的秀髮讓人忍不住有觸摸的衝動,最惹人注目的是一雙會說話的大眼睛,形狀很像杏眼卻又在眼尾略微上翹,不說話時候睜着這雙無辜的大眼睛,明亮清澈,睫毛長而濃密,讓人琢磨不透,一笑起來極其好看,配上白皙的皮膚,高挺的鼻子,這張臉真的能讓人過目難忘。冷春曉也是一位愛學習的才女,文理皆好。在通常男生更佔優勢的物理學科,也是天賦異稟,語文英語也是拔尖的。爸爸是軍區一個上校銜的軍官,媽媽是一名英語老師,同在瑞城一高。她還有一個雙胞胎哥哥,在隔壁一班,學習也是名列前茅。生在這樣的家庭,自然家教也是很嚴的。又因長相出衆,家人的保護也非常用心。最令人印象深刻的是,冷爸爸曾經放話,誰敢動他女兒一根手指,jun法處置,雖是一句玩笑話,也足以顯現父母對她重視和呵護的程度了。冷春曉是幸福的女孩,家裡有爸媽愛護,又有哥哥每天保駕護航,高中生活過的平靜舒適。

因爲主人公男孩女孩在同一班,自然一開學就見面,並且相互印象有很深。董向陽後來回憶起,初次見到冷春曉的魂不守舍:“開學那天領過書本準備進教室了,在公告欄那裡看到一個美麗的背影,想移開視線,卻彷彿被釘住了一樣,不忍眨一下眼睛。忽然這個背影轉過身來,瞬間調動了腦中最敏感的思維,頓時六神無主了。雖是初次相見,卻覺得無比親切,很想走過去了解更多。而雙腿卻像灌了鉛一樣,邁不動。” 冷春曉回過頭忽然看見一個帥氣陽光的男孩盯着自己看,不好意思的紅了臉,卻又很快轉入平靜,用溫和禮貌的聲音問到:“請問你也是二班的嗎?我叫冷春曉,你叫什麼名字?”董向陽這纔回過神來,木木地回答一句:“我叫董向陽。你好!” 冷春曉不由得心裡暗笑:“這個男孩怎麼還會害羞。一起去教室吧。”

高中的座位大都是班主任給分配好的,儘量把男生女生錯開,一是怕男女接觸多了容易早戀,二是青春期的男孩女孩都比較敏感,男女分開會比較方便。所以,冷春曉自然沒有跟董向陽坐在一起。冷春曉坐在第三排中間左側靠走廊的位置,董向陽則因個子高被分在第六排中間靠右側,他挑了一個可以從側後方看清冷春曉的位置。

班主任姓關,畢業生都親切地叫他“關二爺”,不是因爲他長了美髯和大紅臉,而是他鐵面無私,堅決不允許班上學生戀愛,因此而得名。不過,一般能進入重點班的同學,也不會輕易早戀,都已經早被家長和老師灌輸的滿腦子“要以學業爲重,書中自有黃金屋,書中自有顏如玉”,加上學業負擔也大,沒多少心思在異性身上,不過碰到顏值高的,多瞄幾眼自然免不了。冷春曉在初中時都被封爲校花,到了瑞城一高,又是當之無愧的校花。不過外有軍官爸爸震懾,內有老師媽媽盯梢,沒幾個男生敢打她的主意,連看她一眼,都要先環顧四周,看看她媽媽或哥哥在不在旁邊。

董向陽因自身帥氣,初中時也收到過幾封情書,不過他並不放在心上,因爲畢竟年齡還小,心智不如女孩子成熟早,也是整天埋頭苦讀,無心早戀。另外,他認爲一定要找一個容貌和智慧俱佳的美女爲伴,所以自然看不上那些空有一副好皮囊的膚淺女孩。遇到冷春曉,他真的動心了,不知道什麼原因,也沒有那麼瞭解她,卻被她牽着,腦子裡有根弦隨時因爲想起她而被撩撥,弄得心癢癢,卻又沒法那麼快平靜。

自從開學第一天見了冷春曉,每天董向陽一進教室坐下,都要忍不住往冷春曉的座位方向看幾眼,似乎這是他的精神信仰,每天要行注目禮。最有趣的是,進教室本可以從前排繞到右側過道而來,他卻反其道而行之,從冷春曉旁邊的過道走,而且是緩慢通過,眼睛要直勾勾的看着她,最後才戀戀不捨走向教室最後,繞到右側過道到座位上。同桌尹鵬宇對他的小心思心知肚明,也偶爾拿來調侃,不過董向陽並不爲意,那是他的樂趣。有這一眼,足以讓他愉悅一整天,學習有動力,吃飯吃嘛嘛香。偶然教室外遇到,打個招呼或者簡單聊幾句,足以讓董向陽興奮幾天睡不好。冷春曉倒是一副乖乖學習的樣子,看不出她像董向陽那麼癡迷一人,不過她也喜歡看到他。

高一課程並沒有那麼緊張,每週都能有正常的週末,一到週五下午,教室裡洋溢着回家好好嗨一把的興奮氣息,最後一節課講的什麼,幾乎聽不進去。只管收拾好書包,記下老師佈置的作業,以最快的速度衝回家。董向陽的爸爸一般會在週五下班後來接他回家,平時董向陽騎着自己的單車,戴着一頂白色的鴨舌帽,好不瀟灑。冷春曉則每天選擇跟媽媽和哥哥,開着自己的一輛車同出同進校園,有時爸爸會來接母子三人,其實是爲了展示威風的,讓學校某些有不軌之心的男生打消念頭。

每週的課程,語數外,理化生,政史地,輪着上,課程多,但還不難,就是書桌上滿滿的書和習題集,學生們低下頭寫作業,老師如果不站講臺上,幾乎看不見中後排的學生。每天被書山題海淹沒,日子過得非常快。轉眼第一學期要結束了,期末考試過後就要迎來春節了。二班的學霸們自然不懼考試,考卷一發,奮筆疾書,時間未到一半,已有不少學生答題完畢。董向陽自然是其中之一。之後的時間,他都用來看冷春曉了。而且內心暗自傷感,放寒假期間可就見不到冷春曉了,一日不見如隔三秋,這30天,90年,怎麼熬過來。苦於沒有她的照片,也沒有敢帶相機,不然可以偷拍幾張,每天可以看看照片,以解相思之苦。也沒有她的QQ,不然在家QQ聊一下也好啊。哎,真是不喜歡放假。

兩天的考試很快結束了,大部分學生激動的都要把書撕了,相互聊着自己是寒假計劃,有的出去旅遊,有的在家追劇,有的買好了金庸和古龍的書,準備躲被窩狠狠的看。只有董向陽,一臉不開心,像丟了魂一樣,想去要冷春曉的電話或者QQ,又怕被“關二爺”看見,或者被冷春曉媽媽哥哥看見,或者別的同學看見而跑去告狀。只得拎着書包,心事重重的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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