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的很美。
純白的婚紗襯得她的肌膚賽雪,在明亮的燈光之下閃現出溫和如玉一般的光澤,溫柔大卷的黑髮不加任何飾品,浪漫的披散在背上隨着走動而在空中畫出一圈圈優美的弧度,輕盈的薄紗之下,一張精緻的秀顏若隱若現,更爲她的美添了一絲的神秘,讓他有種心癢難耐的感覺。
白定瑞執起白水心的手,認真的將它交給歐紀斯,同時說道:“我把水心交給你了,希望你以後能夠好好待她。”哀沉的話語之中流露出他的不捨。
聽到父親這一句鄭重的囑咐,白水心的心又是一澀,眼底有些溼潤。她微微的仰起頭,透過輕紗望向他,只見他表情凝重。想到方纔的事,她的喉間頓時哽了哽。他不求他能夠同樣鄭重的迴應,只希望他不會讓父親難堪,這是白水心對他報以的最後一絲期望,卻沒有料到歐紀斯下一秒同樣鄭重的說道。
“我會的。”然後從他的手裡接過他的手。
白水心錯愕的目光緊緊的停留在歐紀斯寫滿認真的臉頰,不明白他爲什麼要這麼回答,他明明對自己……
身旁投來的疑問的目光讓暫時迷失了心魂的歐紀斯回過神來,當他看到一旁白定瑞欣慰的目光之後,他這才反映過來自己剛纔答應了什麼,瞬間一抹的驚愕與倉惶自他眼底閃過,表情又沉了下去。
見他如此反應,白水心明白了。
“謝謝。”她低聲的感謝他。雖然知道他是爲了應付才這麼說的,但只要讓父親安心她就滿足了。
歐紀斯側眼望了她一眼,目光之中,神色更加的深沉了。
婚禮所選的司儀是歐父在政界的,一位舉足輕重的朋友。當他致完開場詞之後,儀式便正式開始。
歐紀斯宣誓的時候,很順利,沒有一點的遲疑,便在衆人的面前允諾了一生。而輪到白水心的時候,出了一點小小意外。
“白小姐,當你的手牽定他的手,從這一刻起,無論貧窮或富貴,健康或疾病,你都將忠於他,支持他,幫助他,安慰他,陪伴他,一生一世,直到永遠,你願意嗎?”
視線四面八方的投射過來,所有的目光集中到了白水心的身上,等待着她的回答。
“我……”白水心想要開口允諾,然而纔剛剛發出一個字,突然眼前一真暈眩,沒有預料的,腳下的力氣彷彿被掏空了似的,整個人往後傾倒。
身旁的歐紀斯遲遲沒有聽到她的回答,轉過頭看向她的那一剎那,卻看到她軟軟的往下倒去,瞳孔一緊,他還來不及向她伸出手,一抹黑影已經快速的自眼前掠過,然後恰時的借接住了白水心。
突然的一幕令下面的賓客驚愕不已,等到回過神來之時,另外一個人已經衝上了司儀臺。
“水心。”一雙驚呼喚回了白水心飄遠的思緒,等到眼前的白色漸漸的恢復漸漸的恢復了場景,白水心看到顧易陽那一張帶着無比擔憂的俊臉在她的瞳孔中清晰的倒映出來。
顧易陽坐在最前排的席位,而且整個人的心思都集中在白水心的身上,所以當看到她身形晃動的那一剎那,心下一驚想也沒想就衝了上來。
“你沒事吧?”焦急的詢問自他喉間滾出,他下意識的掀開遮住她面容的頭髮,摸了摸她蒼白的臉頰。
因爲他突然的動作,白水心楞了一下,等到感覺到一道熾熱的目光投射過來,她這纔回過神來。
“我沒事。”說着挺直了自己的身子。
雖然白水心已經說了沒有事,但顧易陽仍是不放心。
“你的身子這麼涼,是不是沒吃早飯?”他問道,雖然早已脫離了醫生數年,但他還是很清楚自己學過的東西,尤其是關於她。
“嗯。”白水心點下頭。
聞言,顧易陽帶着責備之意的話語出口:“我就知道,你從前就是這樣,只要不吃早飯就會引來低血糖,怎麼那麼不小心……”他暗自喃喃道,只是出於本能,完全沒有其他心思,然而在旁人聽來,卻讓人覺得他們之間有什麼。
兩人旁若無人的對話引來了歐紀斯嫉妒的憤火,“放開。”一把將虛軟無力的白水心拉回自己的懷中,冷厲的目光射向顧易陽。“我的妻子我自己會照顧好。”大掌緊握着白水心的肩膀,宣誓着自己對她的所有權。
歐紀斯的一句話清楚的提醒了他顧易陽真相,一瞬間,一抹的哀傷自他眼底閃過,他看向白水心,發現她的視線全部集中在歐紀斯的身上。
心口泛開苦澀的漣漪,他無聲的一笑,轉身退回了位置上。
他說的沒錯,他還在做什麼?他在別人的婚禮上對別人的新娘出手,他真是太不應該了。
直到顧易陽坐回了位置上之後,歐紀斯這才收回自己過於冷冽的目光。一轉眼眸,他鄭重的向下面的賓客道了歉,這才扶着白水心重新轉向司儀。
“你給我好好做!別再出錯了。”
歐紀斯壓低的聲音透過空氣射入白水心的耳朵,眼角餘光一擡,他寫滿莫名怒意的俊臉映入她的眼簾,叫她爲之一怔。
重新站回了位置上,司儀等待臺下靜下來之後,這才又認真的複述了一遍方纔的話。
“白小姐,你願意嗎?”
被點到名的白水心一愣,心底一陣的空虛。身旁,歐紀斯熾熱的視線集中在她的脣上,似乎是想要灼燒穿透一般,那種銳利,叫白水心一陣刺痛。
想到臺下等待的衆多賓客,想到凝視着自己的父親,白水心沒有了再猶豫的機會。
她像是下定了決心似的,沉沉的深吸了口氣,緊接着緩緩吐出三個字。“我願意。”
清冷的嗓音在偌大的宴會廳落下,下一秒,引來臺下一串激烈的鼓掌聲。
互相交換了戒指之後,司儀喜悅的笑着看向兩人。“現在我宣佈,新郎新娘正式成爲夫妻。”頓了一下,緊接着衝着面無表情的歐紀斯說:“新郎,你現在可以親吻新娘了。”
歐紀斯撩起遮住白水心的面紗,一雙曜黑深沉的眼眸深深的凝望着白水心,看着她變得蒼白的臉色,再一想到方纔顧易陽對她的關懷,於是一把火在胸口點燃,想也沒想便彎下身重重的吻上了她的紅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