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凌墨,蕭子蕭的臉色驀的一變。她當然知道,他的目的,並不是單純的過來寒暄。
她本想假裝沒看見迅速的拉着顧易辰離開,誰知道顧易辰卻已經看到了凌墨。他當然不會理解蕭子蕭的緊張,拉起了她的手朝着凌墨走去。
面對面的站着,凌墨輕輕的搖晃着手中暗紅色的液體,漫不經心的一笑,犀利的眼神劃過那雙相握着的手:“真是沒想到,顧少竟然認識蕭小姐。”
“我和子蕭是發小。”顧易辰微微垂頭,語氣溫和,臉上的笑容如三月的春風一般,看向蕭子蕭的眼神中是滿滿寵溺。
“哦?還想不到蕭小姐的身邊還有顧少這樣的貴人呢。”凌墨似笑非笑,淡淡的掃了一眼蕭子蕭,嘴角微微的上揚,是毫不掩飾的嘲諷。
蕭子蕭渾身繃緊,像是一個刺蝟一般豎起了身上的刺,戒備的看着眼前的凌墨。
顧易辰微笑着看了看蕭子蕭一眼,淡淡的道:“哪算得上是什麼貴人,子蕭有事的時候,我都沒能陪在她的身邊。”
大家都是明白人,顧易辰的語氣雖然平淡,但是包含了一些什麼凌墨是很清楚的。
他意味深長的一笑,“哦,是嗎?真可惜顧少來得有些晚,不然說不定還能看很多的好戲呢。”
好戲這個詞,他咬的很重,似笑非笑的掃了蕭子蕭一眼。
蕭子蕭看着凌墨,她渾身的血液變得冰冷。指甲深深的嵌入了手心之中,貝齒緊緊的咬住下脣,一雙烏黑的眼中沒有任何的感情色彩。
他不會輕易的放過她的,他就是一個惡魔!
顧易辰察覺到了她的異常,輕輕的握了握她的手,對着凌墨道:“凌總盡興,我還有點兒事,先走一步。”
凌墨漫不經心的搖着手中的酒杯,似笑非笑的道:“顧少可真是忙,上次的時候連話都沒來得及寒暄兩句就離開。這次可是東道主呢,怎麼也該喝幾杯吧?”
蕭子蕭死死的盯着凌墨,她甚至懷疑,他就是知道顧易辰喝不下了,所以纔會故意的挑了這個時候出來。
她不知道從哪兒來的勇氣,挑釁的看了看凌墨,微笑着道:“易辰哥哥身體不舒服,凌總賞臉,讓我代易辰哥哥陪凌總喝幾杯吧。”
說完這話,也不等凌墨同意,端起了酒杯往嘴邊送去。一口氣飲盡了杯中的半杯紅酒。
凌墨深黑的眼中已是一片暴風雨,漫不經心的笑容中帶着冰冷刺骨的冷漠,掃了蕭子蕭一眼,淡淡的道:“還真是看不出,蕭小姐還是海量呢。”
蕭子蕭沒有理他話中的深意,繼續的從侍應生手中端出了酒杯,微笑着道:“凌總隨意,我先幹了。”
又是一杯酒喝下,正準備去拿,卻被顧易辰緊緊的抓住了手,“子蕭,我沒事,能陪凌總喝幾杯是我的榮幸。”
燈光下,他的臉色蒼白得如紙一般,脣畔的笑容卻是依舊暖和如三月的春風。
本以爲凌墨不會那麼輕易的了事,誰知道他卻舉了舉手中的酒杯,微微的一笑,道:“顧少既然身體不舒服,就不用勉強了。剛纔蕭小姐在我還沒反應過來就喝了兩杯,我就喝三杯回敬蕭小姐好了。”
說罷,以優雅的姿態喝了三杯酒。含笑的對着顧易辰點點頭,消失在人羣中。
就那麼一會兒,顧易辰的額頭上冒起了密密麻麻的汗珠,臉色更加的蒼白。蕭子蕭嚇了一大跳,也不敢驚動誰,扶着他往休息室走去。
見蕭子蕭緊張,他回過頭,衝着她微微的一笑,道:“子蕭別擔心,我沒事,只是今晚喝得有些多了。”
他雖然說沒事,但額頭上的汗珠卻是越聚越多。剛進了休息室他就對着蕭子蕭說道:“子蕭,卻給我叫鄭助理過來。”
眼見着他的臉色越來越蒼白,蕭子蕭的心中一片惶恐,趕緊的跑去叫正在應酬的鄭助理。
鄭助理就是上次送蕭子蕭和顧易辰去找蕭韻美的那個男人。邊回休息他邊低聲的道:“蕭小姐,顧總不能喝太多的酒。”
語氣雖然是很平靜,但是蕭子蕭很清楚,他是在責怪她沒有照顧好顧易辰。無論是身爲員工或是發小,她都有責任將顧易辰照顧好。
她茫然的搖着頭,喃喃的道:“我不知道,不知道他現在不能喝酒了。”
想當初的時候,他跟着那些小混混在一起,白的紅的喝上很多也不會有半點兒事情,她一點兒也想不到,他竟然不能喝酒了。
鄭助理聽到這話,面色複雜的看了她一眼,最終卻是什麼都沒有說。
回到休息室的時候,顧易辰已經將門給反鎖上。一連敲了幾聲沒有反應只會,鄭助理對着身後的蕭子蕭道:“蕭小姐,顧總這兒的事情我會處理,舞會就要開始了,你去那邊幫忙招呼一下吧。”
他的語氣完全是命令,蕭子蕭知道他的心裡肯定很不高興,看一眼緊閉的休息室,咬住嘴脣往舞池那邊走去。
其實根本就沒有什麼需要她幫忙的,她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員工而已。大佬們都有顧氏的高層陪着,酒水等等瑣事有侍應生,她能幫什麼忙?
想起顧易辰那蒼白的臉色以及密密的汗珠,她有些茫然的找了一個角落隨便坐下發呆。
明亮的燈光突然暗了下來,曖昧而又迷離。悅耳的舞曲響起,舞會正式開始了。
早已等着一顯身手的美女們在男士的陪伴下,進入了舞池之中。沒有女伴的男士,邀請着坐在邊上的女士們。蕭子蕭突然意識到,自己坐在這兒是不合適的。
這正想站起來,一隻修長的手伸到了她的面前,凌墨站在她的面前,紳士的邀請,“蕭小姐,能有幸邀請您跳一支舞嗎?”
俊朗的面容在曖昧的燈光下帶着慵懶的笑,舞池邊上已經有好幾道眼光看了過來,蕭子蕭咬了咬嘴脣,伸出了手。
舞池中燈光曖昧而暗淡,凌墨微微的傾身,俯首貼在蕭子蕭的耳邊,呼出的氣息打在柔潤的耳廓上,他輕笑起來,“膽兒漸肥了啊,幾天不見,就能替別的男人喝酒了。”
一邊說着,半摟着纖腰的大手微微的用力,蕭子蕭整個人貼在了帶有淡淡的菸草味的懷中。
蕭子蕭咬緊了貝齒,輕輕的擡起頭,一雙深黑的眸子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看着蕭子蕭倔強的神情,凌墨輕笑了起來,性感的薄脣輕佻的滑過她的臉頰,低笑着道:“你說,我們要不要換個地方玩玩?”
“你無恥!”蕭子蕭聽到這話,脣齒間咬出了血腥的味道。
火熱的大手在腰上不停的遊弋,她突然無比的痛恨這曖昧的燈光。
“放鬆一些,以前你不是挺享受的嗎?”凌墨輕笑了起來,將蕭子蕭緊緊的摟在懷中,肆無忌憚的蹭着胸前的柔軟。
羞辱,憤怒,疲倦,各種的滋味混雜在一起,蕭子蕭死死的咬住了嘴脣,過了好一會兒才冷靜下來,擡起一雙烏溜溜的眼睛,直直的看着眼前的男人:“凌墨,你除了會這樣對我還能怎樣?”
凌墨的眼神微微的凝滯,過了好一會兒,才低笑了起來,灼熱肆無忌憚的抵上柔軟的腹部,輕佻的道:“我會的可多了,只是怕你受不住。如果你不滿足,我們就找個地方玩玩?”
蕭子蕭用力了很大的力控制住自己,纔沒有在血氣上涌之時給他一耳光。
餘下的時間中,不管凌墨怎麼的撩撥,她都緊抿着嘴脣,不發一言。好在凌墨有所顧忌,並不敢有多肆無忌憚。
蕭子蕭幾乎是逃出舞池的,凌墨的那張臉,哪怕是一分一秒,她都不想再看見。剛剛出了舞池,正想給顧易辰打電話,就看到他摟着一個長髮美女正進入舞池中。
手緩緩的垂下,她鬆了口氣。剛找了一個角落坐下,電話就響了起來,是小程打來的。
剛接了起來,小程那高分貝的刺耳的聲音便傳入了耳朵中:“蕭子蕭,趕緊過來,我在洗手間遇上色狼了!!”
蕭子蕭的第一反應就是,是什麼色狼那麼的不長眼睛?連程大霸王都敢惹?她記得小程好像說過她學過跆拳道的。
等小溜的跑到洗手間,看到站在門口拉扯的兩人,纔再次的感嘆,人生果然是無處不相逢。
被小程拉住的人,赫然是倪潼!有着雙面性格的倪醫生既不是一臉冰山相,也沒有風流倜儻英俊瀟灑的笑容,而是一臉尷尬狼狽瞪着緊緊的抓住他褲腰的女人。
這種狀況,蕭子蕭開始有些分不清到底誰是流氓了。
“蕭子蕭,你還能着幹嘛,這個流氓扯破了我的旗袍,趕緊報警!奶奶的,這麼高級的場所,怎麼進來個人面獸心的東西?”小程一邊罵着,一邊以極其不順的手勢緊緊的抓住了那已經開叉到腰上的旗袍。
蕭子蕭第一次感覺,旗袍這東西的料子真的是好脆弱。到底是怎麼的撕扯,纔會破到了腰上。
倪潼則是死死的瞪着小程,氣呼呼的道:“誰是人面獸心的東西?分明是你自己摔倒的時候自己撕破的,你竟然還怪我!你是想讓我負責是吧?我告訴,爺就算是娶一頭母豬也不會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