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月一臉擔心的看着兩寶貝兒子,這幾日自己對兩兒子確實疏忽了。如果兩兒子真有什麼事,自己如何向遠在北疆的莫離交待,就自己這一關也過不去呀!
枝兒與葉兒一臉的擔心,“夫人,之前的幾日兩位小公子總是犯困,奴婢們只以爲是小公子們玩的太累了,所以纔會如此疲憊。
也並未太放在心上,哪知道一連幾日小公子們做完功課就眼睛都睜不開了。有時候功課還沒做完,就困的直接睡着了。
而且吃飯也不太香,整個人都不什麼精神。奴婢二人仔細瞧過,兩位小公子也未發熱,也沒有磕到碰到,或者傷到哪裡。可是就是打不起精神,成天暈乎乎的。”
劉月已經明白了,看樣子兩個兒子這樣不清神,確實很不正常。看着兩兒子睡的如此香甜,劉月都擔心他們睡着了,就不會再起來了。劉月摸摸兩兒子的額頭,親親兩兒子的小嘴。
只覺得心裡滿是疼愛,只怪自己太疏忽了,平日裡見兩兒子健健康康的,就以爲兩兒子能平平安安長大。可是有些人就是容不下他們,就是想害他們。
劉月對枝兒道:“你們去請府醫吧!”
葉兒領命退下,而枝兒則一臉擔憂:“夫人,您看此事要不要告訴侯夫人呢?”
劉月擰眉想了想,若真有大事,自己怕是瞞不住。而且侯夫人見多識廣,還真要與婆婆商量才行。“你去請侯夫人吧!把兩位小公子的情況撿緊要的說與侯夫人聽,此事太大了,瞞不往。”
枝兒也覺得是這個理,遇到兩位小公子的事情,就是天大的事情。也不知道是誰要害兩位小公子, 這麼小小可人的孩子,居然也能下得去手。
枝兒退下去後,劉月又把兩兒子身邊的丫鬟叫到跟前問話。“你們可記得最近這些日子,兩位小公子吃的喝的,用的可有什麼不妥當的地方,想到什麼就說什麼,最好不要遺漏任何地方。”
兩個兒子身邊的丫鬟劉月也是精挑細選過,第一要身家清白,第二要心思正,不能生出二心,更不能奴大欺主。
第三要做事麻利認真,別看這三點要求不高,可是真正這三點都能做到的,確實少之又少。所以能到兩兒子身邊伺候的丫鬟,都是極爲機靈心細的。
丫鬟們知道小主子出了事情,早就急的不行了,這會讓夫人一問起,一個個更是可勁的想着。
就怕遺漏了任何一點地方,這可是事關兩位小公子,可不是鬧着玩的。必需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來,不然所有伺候小公子的下人,全都得受重罰。
從當日能做上小公子的丫鬟起,夫人可是明白的告訴大家,必需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盯緊了小公子們吃的用的喝的,不能出一點紕漏的。
沒想到千防萬防,還是出了問題,而且到現在,大家還不知道小公子們到底有什麼問題。當初府裡的丫鬟們,全都羨慕能到小公子們身邊當差的丫鬟,不僅領着雙份的工錢。
而且平日裡打賞也是豐曬太陽,將來若伺候好小公子了,夫人還能虧待下人不成。
所以府裡的丫鬟們一個個眼紅極了,而小公子身邊的丫鬟,也覺得臉上特別有光。
沒想到如今才知道,高收入高風險,在小公子們身邊當差,可不是得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像現在小公子們出事了,所有人就只有提心吊膽,擔驚受怕的份了。
侯夫人是六神無主的進屋,一見睡的香甜的兩孫子,眼眶就紅了。兩個孩子平日裡確實調皮,可是現在成天這麼睡着,侯夫人想想就心疼。
這真是割自己的肉呀,若讓自己查出是誰在侯府害兩個寶貝孫子,自己非得要他的命不可。
侯夫人突然覺得,自己必需冷靜下來,如今離兒不在府裡,公公在軍營練兵,整個侯府就自己是經過風浪的,哪能因事事有兒媳婦頂着,就完全不理事呢?
侯夫人恢復了往日的冷靜,走到牀邊一臉擔心:“府醫可來了?”
劉月拭了拭眼角,然後努力讓自己看起來不那麼傷心。
“娘,府醫也差不多該到了,不過兒媳婦覺得府醫到底不如宮裡的太醫,還是要進宮求太醫來給子畫子凡瞧瞧纔是。”
侯夫人覺得在理,轉身就對張媽媽道:“張媽媽,你讓管家拿侯府的貼子去太醫院,就說咱們府裡有急病,今日一定要把太醫院院首請來。”
侯夫人相信,只要自己想,定北侯府的聲威還是在的。而且前方殺敵的是自己的親兒子,可是兒子的兒子卻出事了,皇上若不想讓莫家寒心,就一定會讓太醫院的人精心看診,不敢馬虎分毫。
劉月看着婆婆,眼裡還是露出了擔心和害怕。正好府醫也由葉兒領進來了,府醫在路上就聽葉兒把兩位小公子的情況說過了,本來府醫還只是以爲是小孩子家的頭痛發熱,沒想到今日鬧出大事了。
府醫也是跟隨定北侯府多年的老人,在府裡這麼多年,一直矜矜業業,從未出過差次。
所以也一直比較得府中主子器重,定北侯府但凡有個小病小痛的,或者老侯爺的老毛病,全都是由這位府醫診治。
很少會驚動宮裡的太醫,而這位府醫確實醫術不錯,至少這麼多年,把府中主子們的身子照顧的很好。
府醫進屋後,正要按規矩給侯夫人和世子夫人行禮,侯夫人卻直接道:“老大夫不必行禮了,直接給兩位小公子瞧瞧吧!也好讓世子夫人安心!”
府醫想想也是,就直接到牀前診脈了。劉月一直緊緊的盯着府醫臉的表情,可是結果讓劉月更加擔心了,府醫的眉頭一直皺着,而且一幅爲難的樣子。劉月雖然心急,可是也不敢貿然打斷府醫扶脈,只能乾着急。
侯夫人握着兒媳婦的手,投給兒媳婦一個鼓勵的眼神。劉月突然覺得自己還是沒有婆婆沉的住氣,婆婆此刻的心情不會比自己好到哪裡,可是卻依舊能如此沉着冷靜,看來自己不能着急,必需冷靜下來,好好想想此事到底該如何解決。
越是着急,反而越想不出法子,而且只會讓自己亂了方寸。劉月記得自己答應過莫離,一定會好好的照顧兩個兒子,孝順婆婆。看來自己還是失職了!
府醫收了手,然後起身,嘆了一口長氣,花白的鬍子動了動。終於還是搖頭:“老夫確實覺得兩位小公子身子有異,可是卻查不出原因,不過老夫可以肯定,一定不是任何旁的病症,應該是中毒了。
只是此毒老夫沒見過,可能宮裡的太醫會精通這些。侯夫人不若請太醫來瞧瞧,兩位小公子的情況,可是拖不得。”
侯夫人看着牀上睡的香甜,小臉紅紅的孫子,無奈道:“已經派人去請了!”
府醫覺得自己沒能盡到治好主子的責任,面上一陣愧疚,可是這治毒真不是自己的強項呀!只能嘆了口氣,呆在一邊了。
劉月的眼神裡全是仇恨,到底是何人,如此狠心,居然連兩個兒子都不放過。兩個孩子還這麼小,他們怎麼能下得去手呢?
不行,自己一定要馬上查出兇手,然後逼其交出解藥,如果兩個兒子有什麼事情,自己也不想活了。
“枝兒,你去查,把這些日子小公子們碰過的,吃過的,用過的,喝過的東西全都仔細的查。”
說完又朝邊上一臉尷尬的府醫看去,“老大夫,這查毒源的事情,怕是還得麻煩您了。丫鬟們不通醫理,只能勞煩您從旁協助了。”
老府醫眼裡露出希望,沒錯自己雖然不能治好兩位小主子,可是卻能幫着查清毒源。也許找到毒源,就能找到下毒的人,就能幫到夫人呢?“請夫人放心,老夫一定親力親爲,不管任何一個不地方,老夫都不會放過的。”
枝兒領着府醫下去了,管家則滿頭大汗的領着太醫院院首孔大人進來。孔大人是皇上最信任的太醫,也是太醫院醫術最高超的太醫。所以侯夫人才會想請孔太醫來爲兩孫子診脈。
孔太醫一向知道定北侯府很少麻煩太醫院,這次着急的來請自己,必定是有大事。所以立馬就隨管家一塊來了,就怕來遲了出了什麼事。可是進屋卻見府裡的兩位主子都好好的,不由一臉的疑惑。
孔太醫朝侯夫人拱拱手,侯夫人忙回禮,然後用略帶哽咽的聲音道:“孔太醫請起,今日這事怕是隻能麻煩孔太醫了。我那兩寶貝孫兒,不知中了何人所下之毒,成天都在昏睡,都好幾日這般了。”
侯夫人只是簡要的把兩孫子的情況說了,而孔太醫也立馬朝牀上看去,果然看到兩個小腦袋。
照理屋裡有這麼多大人在說話,牀上的小孩子不會睡的這般沉,而且這才用過早飯,再困也不是這個時辰呀!這可是定北侯府的孫子,孩子的爹還在前方殺敵呢?
到底是何人這般恨心,連兩個孩子都不放過呀!孔太醫也是見怪了風浪的人,可是不管定北侯府身份如此尷尬,至少孩子們是無辜的。
孔太醫拱拱手:“還請侯夫人放心,老夫一定會盡心盡力,爲兩位小公子診治,還請侯夫人先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