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張準就告辭離開。
告辭的時候,李昊、李覺一直將張準送到船上。分手的時候,兩人的心情,看起來還是有點鬱悶。他們要送給張準的禮物,到張準離開的時候,還是沒有找到。這讓李覺覺得很沒有面子,分手的時候,蠻不好意思的。
李昊更是無精打采的,感覺自己好像是做錯了事一樣,很不甘心的說道:“哥哥,等我找到那份禮物,我一定給你親自送來。”
張準笑着說道:“行了,跟個娘們似的!再見!”
船隊離開江華島,直接前往錦州。兩天後,艦隊在松山堡靠岸。張準上岸以後,隨即趕往錦州,住進了錦州的大都督府臨時官邸。這裡原來是高起潛的住所,虎賁軍接管以後,就成了張準的住所。
剛剛安頓下來,陸伊典就進來了,低聲的說道:“大人,那個女人說要見你。我說不行,她又哭又鬧的。”
張準神經有點大條,思維也被眼前的文山會海給霸佔了,完全沒有想起當天在海上發生的事情,皺眉說道:“什麼女人?”
陸伊典低聲的說道:“就是海上撈起來的那個。”
張準這纔想起來,自己還扣押了三個女子,自己回到錦州,她們三個,肯定也被帶到了錦州。正好自己悶得很,倒要看看這個女子想要做些什麼。便隨口說道:“好吧,帶她上來。”
陸伊典轉身出去。
片刻之後,他就帶了三個女人進來。
雖然是被關在了船上,一直都無法和外界接觸,不過,三個女人的遭遇,還不算很差,起碼能吃飽吃好睡好。她們原本蒼白的臉色,已經逐漸的變得嬌豔起來。俏麗的容貌,窈窕的身材,的的確確稱得上是一流的美人兒。
特別是帶頭的白衣女子,單就姿色而言,那是相當的出色,起碼是薛知蝶這個級別的。她手腕上的傷痕,還歷歷在目,不過,已經不流血了。那一點點的嫣紅,反而襯托着皮膚的雪白,讓她看起來更加的妖嬈。
沒錯,就是妖嬈。眼前的白衣女子,年齡可能在二十來歲,正是女人最有魅力的年紀。她就像是一朵完全張開的玫瑰花,將自己的美麗,都全部綻放開來,令人目不暇接。相對而言,她身後的兩個小姑娘,就稍微有點稚氣了。
“坐!”
張準頭也不擡的說道。
剛回到錦州,就有一大堆的事情等着他。楊致遠已經可以獨當一面,軍務上的事情,張準暫時不需要艹心。問題是,遼東的事情,軍務只是一部分,還有其他的政務、雜務什麼的,必須張準親自處理,特別是在遼東實行的政策、法令、法規什麼,必須張準最後拍板,下面才能執行落實。
和軍務比起來,這些政策條令,纔是至關重要的,這可是關係到遼東的長治久安的。打敗韃子,只是收復遼東的第一步。真正要將遼東發展起來,能夠爲前線提供戰鬥力,還需要付出大量的心血。這絕對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完成的事情。
“這裡是哪裡?”
白衣女子盯着張準,蹙眉問道。
必須承認,她蹙眉的姿態,還是很好看的。她的外表,看起來非常的柔弱,彷彿是那種千依百順的女人,其實,張準明白,這只是她的假象。她的內心,其實是相當叛逆的,又或者是,是相當桀驁不馴的。要不然,她怎麼有膽子,在張準的面前拔刀子?一般的女人,可是做不到這一點的。
“錦州。”
張準隨口說道。
“我怎麼到了錦州了?”
白衣女子有點茫然的問道。
張準擡起頭來,打量了白衣女子一眼,又看看她身後的兩個小姑娘,向後面一躺,將雙腳搭在桌面上,翹着二郎腿,神色漠然的說道:“你覺得很奇怪嗎?”
白衣女子蹙眉說道:“你到來錦州做什麼?”
張準歪着腦袋,沒好氣的說道:“我需要跟你說嗎?”
白衣女子被他這麼一窒,一下子沒反應過來,臉色頓時漲紅起來,豐滿的胸脯更是急促的顫抖了幾下,看來的確是被張準氣到了。她不得不輕輕的深呼吸,將自己的情緒壓制下來,緩緩的說道:“我只是問問而已,你需要這樣嗎?”
張準目光落在她顫抖的胸脯上,順便飽飽眼福,冷冷的說道:“我只是告訴你我的名字而已,你需要那樣嗎?”
白衣女子頓時臉色漲紅,欲言又止。張準話裡的意思,她當然聽得出來。張準這是倒打一耙,重提那天她突然拔刀的事情呢。她一聽到張準的名字,就下意識的拔刀,張準這是要跟她秋後算賬了。
張準盯着白衣女子片刻,神色陰沉的說道:“姓名。”
白衣女子抿着薄薄的嘴脣,不服氣的說道:“不告訴你。”
張準嘴角邊冷冷一笑,不理會她,將雙腳收回來,坐正身子,然後低下頭,繼續忙碌自己的事情。我坐着,你站着,咱們就慢慢的僵持唄,看你能站多久,看你也不像是一個能吃苦的主。
果然,冷場了不到半盞茶的功夫,白衣女子就有點支撐不住了,只好主動讓步的說道:“好!我告訴我是誰!我叫柳仙倩,是朝鮮王室的人!你都聽到了吧?”
張準頭也不擡的說道:“那又如何?明國王室的人我都不在意,還會在乎你們朝鮮王室的人嗎?”
白衣女子柳仙倩被他再次一窒,臉色越發的漲紅,高聳的胸脯,忍不住又再次顫抖起來。她又急又怒的說道:“你這個人,怎麼這樣說話呢?你明知道,我不是這樣的意思。”
張準硬邦邦的說道:“你說你是柳仙倩就得了,何必加一個朝鮮王室顯擺自己的身份?很了不起嗎?”
柳仙倩氣得臉色發紅,眼神裡簡直要冒出火來,高聳的胸脯跳動的更加的厲害,彷彿隨時都會破衣欲出。她今天穿的女裝,稍微狹窄了一點,胸脯很有爆裂的。她盯着張準,氣惱的說道:“你這個人,不會聽人說話嗎?我什麼時候顯擺自己的身份嗎?”
張準兩手一攤,瀟灑的聳聳肩,硬邦邦的說道:“我的理解是這樣。是你的表達有問題,是你自己不會說話。”
柳仙倩氣鼓鼓的,還要說什麼,卻被後面的兩個小姑娘給拉住了。嗯,不能說是小姑娘,應該說是兩個亭亭玉立的小美人。她們兩個的神色,有點緊張,有點惶恐,和白衣女子完全不同樣。相對而言,張準更加喜歡她們兩個的表情。
張準目光再次掃了三女一眼,隨意的說道:“說罷,什麼事?我時間很緊,你長話短說。想要逃跑什麼的,想也別想。敢對我拿刀子,你就乖乖的等死吧。”
柳仙倩氣鼓鼓的說道:“那你殺了我好了。”
張準嘴角邊明顯的一撇,不以爲然的說道:“我這人比較虛僞,不會輕易的殺人。要殺人,一定要有光明正大的藉口。再說,殺了你,除了弄髒我的手,一點好處都沒有。你還是自殺算了。”
柳仙倩被氣得不行,臉上好像是開了花一樣,紅的白的黃的綠的,什麼樣的顏色都有了。她的胸脯,更是顫抖得厲害,彷彿隨時都會掙脫束縛衝出來。她是真的被張準氣到了。她長這麼大,還沒有被別人這樣氣過呢?這個張準,真是太可惡了!
然而,她根本沒有想到,張準的打擊,還不止如此。看到柳仙倩不說話,張準貪婪的目光,毫不掩飾的落在她的胸脯上,低聲的自言自語的嘟囔說道:“果然是胸大無腦的女人!”
柳仙倩頓時臉頰發紅,顧不得張準羞辱自己的,氣呼呼的說道:“外界都說虎賁軍大都督張準,是個色中惡魔,果然如此!大色狼!大色魔!大色鬼!”
張準完全沒有被激怒的意思,反而微微一笑,慢條斯理的說道:“哦?你這是聽誰說的?”
柳仙倩氣呼呼的說道:“全世界的人都這麼說!”
張准將身體向後一躺,兩條腿搭在桌面上,擺出二郎腿的造型,滿不在乎的說道:“那就奇怪了。我偷人老婆了嗎?”
柳仙倩微微一愣,下意識的說道:“沒有。”
好吧,她的確沒聽說張準偷別人的老婆。他身邊的女人,都是未婚的女子。既然是男未婚,女未嫁,那自由結合,似乎沒有指責的理由。似乎在這一點上,不能斥責張準是色狼。
張準又冷冷的說道:“我強搶民女了嗎?”
柳仙倩再次一愣,勉強說道:“沒有。”
好吧,她的確是沒有聽說張準強搶民女的消息。她聽到的,更多是有女人倒貼過去的。這個張準,顯然不是柳下惠,別人倒貼過去的話,他基本上都是來者不拒的。可是,既然是別人倒貼的,好像也不能說張準是色魔啊!
張準眼珠子一轉,又冷冰冰的說道:“我去青樓瓢記了嗎?”
柳仙倩蹙眉,沉默片刻,無奈的說道:“沒聽說。”
好吧,她也的確沒有聽過張準去青樓瓢記的消息。張準的身邊,有這麼多的女人,還需要去瓢記嗎?當然不需要!可是,他既然不去瓢記,好像也不能說他是色鬼啊!
張準兩手一攤,曬然說道:“我一不偷人老婆,二不強搶民女,三不青樓瓢記,你這個色中惡魔的稱呼,從何如來?”
柳仙倩硬邦邦的說道:“總之,你就是色中惡魔!”
既然講道理講不過對方,那就只有耍賴了。一直以來,這樣的耍賴方式,都是她最擅長的。每次她使出這樣的方式,都是百試不爽的,誰也無法阻擋。
張準斜着眼看着她片刻,忽然站起來,向她大踏步的走過去。看他的臉色,好像是要噬人一樣。身材窈窕的柳仙倩,在張準的面前,簡直就好像是一個小綿羊,站在一頭大猩猩的前面。
柳仙倩下意識的向後退兩步,雙手交叉保護着自己的前胸,失聲叫道:“你這個色狼!你要做什麼?你不要過來!”
張準卻是絲毫不理她,直接從她的身邊走過去,走到旁邊的廂房,將房門關上。片刻之後他又出來了,卻已經換了一套新的軍裝。他將手裡的舊軍裝,往柳仙倩的手裡一塞,冷聲說道:“拿去!”
柳仙倩下意識的說道:“做什麼?”
張準冷冷的說道:“這是我換下來的衣服!”
柳仙倩惱怒的說道:“你換下來的衣服爲什麼給我?”
張準兩眼一瞪,兇巴巴的喝道:“你吃我的,穿我的,住我的,還想不用做事?想得美!幫我洗衣服!”
柳仙倩氣得發瘋,語無倫次的叫道:“我是朝鮮王室……”
張準兩眼一瞪,兇巴巴的說道:“閉嘴!你再敢說朝鮮王室,看我不整治你!信不信我扒了你的衣服,吊在樹上喂知了?”
柳仙倩這輩子還沒有遇到這麼霸道的人,被張準大猩猩的兇殘模樣一嚇,情不自禁的再次後退兩步,花容失色,又急又怒的說道:“你!你欺負人!”
張準冷冷的說道:“我現在要出去!在我回來之前,你必須將衣服洗乾淨晾起來!不然別怪我不客氣!”
說罷,從牆壁上摘下馬鞭,在虛空中用力一揮。
“啪!”
聲音十分的響亮。
柳仙倩和身後的兩個小美女,都被嚇得渾身一震。
這馬鞭的威力,她們是沒有嘗試過的,不過,能在虛空中就發出這樣的聲音來,要是打在人的身上,絕對不好受。要是打在臉上,那這輩子都不用活了。
“啪!”
“啪!”
張準故意將馬鞭又抽了兩下。
柳仙倩氣得淚珠兒不斷的往下掉,感覺滿腔的委屈和憤怒,卻是不敢說出來。她是真的被張準的馬鞭嚇到了,她是真的擔心張準會給他一鞭子。這個惡魔,手段如此的兇殘,這樣的事情,他是真的做得出來的。這個張準,真是不要臉,這樣當面威脅她!
然而,張準根本就不管不顧的,大踏步的出門去了,只留下柳仙倩在發愣。等他回來的時候,已經是兩個時辰以後。他進入院子,就看到院子裡晾着自己的軍裝。
“不錯!”
張準自言自語的說道。
有些女子就是欠收拾啊!不給她們一點顏色看看,不知道天高地厚。朝鮮王室很了不起嗎?出身王室很高貴嗎?寧靈薇還出身……呢!說出去嚇壞她們三個!
張準進去大廳,就看到柳仙倩和那兩個姑娘,正在說話。三人不知道說什麼,臉色都有點發白,看來對眼前的環境,是相當的絕望,同時又有點不甘心。看到張準回來,兩個小姑娘急忙站起來,只有柳仙倩還坐着不動。
“我要喝茶。”
張準大模大樣的坐下來,隨口說道。
“自己拿!”
柳仙倩氣鼓鼓的迴應。
“我要喝茶!”
張準提高語調,冷冷的說道。
柳仙倩還是沒有迴應,倒是她身邊的那個姑娘,急忙端茶過來了。這兩個姑娘的動作還算乖巧,反應也算靈敏,特別是年長一點的這個,應該是大戶人家的女兒,是有教養的,每個動作都顯得十分的賢淑幽雅,頗有大家風範。
張準斜眼看了她一眼,端起茶杯,輕輕的品嚐了一口,有意無意的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那姑娘低聲的說道:“回大人的話,小女李鈺慧。”
張準依稀覺得名字有點熟悉,眼珠子一轉,就想起來了。他仔細的上下打量一下對方,又看看她身後的另外一個小姑娘,皺眉說道:“她叫什麼名字?”
李鈺慧低聲的說道:“她是我的親妹妹,叫李婧婕。”
張準端着茶杯,看看李鈺慧,又看看李婧婕,然後目光落在柳仙倩的身上,狐疑的問道:“你是哪位?居然有本事將朝鮮的兩位小公主給拐出來,能耐不小嘛!”
柳仙倩氣鼓鼓的說道:“都是你惹的禍!”
張準放下茶杯,慢條斯理的說道:“這就怪了,和我有什麼相關?”
柳仙倩冷冰冰的說道:“揣着明白裝糊塗!你以爲騙得了誰?你這個色狼!色魔!色鬼!”
張準還真是一塌糊塗,轉頭看着李鈺慧,皺眉問道:“她是哪個?”
李鈺慧恭恭敬敬的說道:“她是善水夫人……”
“你!”
“咳!”
張準用力的拍拍自己的腦門。
靠,還以爲她是誰呢?這不是朝鮮王后的小妹妹嗎?你早說自己是善水夫人不就得了?偏偏弄出一個柳仙倩的名字來。老子知道李鈺慧,知道李婧婕都是朝鮮王國的小公主,就是不知道你這位善水夫人的名字啊!這不是坑爹嗎?
搞情報的傢伙也是應該打屁股。情報上面,只有善水夫人的稱呼,卻沒有善水夫人的名字,以致自己無法將柳仙倩這個名字,和情報上的善水夫人聯繫起來。要是早說她就是善水夫人的話,就不會有這麼多的誤會了。
什麼善水夫人,其實是善水長公主。都說善水公主是朝鮮王國的第一美人,連皇太極都動了心,派人向朝鮮王國索取。朝鮮王國不願意聯姻,就派人跟皇太極說了,善水公主已經結婚了,配不上皇太極了。結果,善水公主就變成了善水夫人。
其實,這根本就是假把戲,是糊弄皇太極的。她根本沒有出嫁,只是掛了一個夫人的頭銜而已。不過,因爲這個緣故,她也不能真正的嫁了,結果就只好蹉跎歲月了,結果就成了大姑娘。張準萬萬沒想到,陰差陽錯的,她居然落在了自己的手裡。他孃的,這到底是玩哪一齣?
算了,你是善水夫人也好,善水公主也好,既然到了我的地頭,就得聽我的!在老子的地盤上,可沒有什麼夫人,什麼公主的說法,你什麼時候服軟了,什麼時候老子才讓你回去。要不然,休想!乖乖的給老子做飯洗衣服吧!
“柳仙倩!”
“我餓了,去準備飯菜!”
張準放下茶杯,大模大樣的吆喝起來。
“你!”
柳仙倩氣壞了。
張準簡直是拿她當婢女使喚啊!
沒錯,張準的確是拿她當婢女來使喚的。雖然這個女人很漂亮,很迷人,但是,張準卻很惱火她。一直以來,張準喜歡的,都是千依百順,羞羞答答,乖乖聽話的姑娘。不聽話的女人,哪怕再美,張準都是不會動心的。偏偏柳仙倩就犯了這一條。你丫的落在我的手裡,你還想囂張?做夢吧!
“啪!”
張準站起來,從牆壁上摘下馬鞭,凌空抽了一下。
“你!”
柳仙倩氣得胸膛急促起伏。
不得不說,這個女人,也是很有本錢的,胸脯即使和薛知蝶相比,也就是差那麼一二分的樣子。朝鮮王國人口雖然不多,美麗的女子卻是不少,她能在其中脫穎而出,顯然是有幾分實實在在的本錢的。但是,再有本錢,不聽話,張準照樣不鳥她。他堂堂一個大男人,就不信整治不了一個女人!
“啪!”
張準凌空又是一馬鞭。
“你!”
這一次,柳仙倩屈服了。
她相信,張準第三次真的會抽他一鞭子。這些戰場上刀頭舔血的傢伙,抽女人幾馬鞭,算得了什麼?再說,萬一將張準的獸姓激發出來,她比死還難受。你以爲張準色狼、色魔、色鬼之類的稱呼,真的是人畜無害啊!
“都督大人,你要吃什麼?”
最後,還是李鈺慧小心翼翼的說道。
“你們會做什麼就做什麼。”
張準硬邦邦的說道。
“好!”
李鈺慧和李婧婕一起努力,一起將柳仙倩扯走了。
張准將馬鞭掛回去牆上,頗爲惋惜的負手站立。唉,太可惜了,這個柳仙倩,在最後關頭退讓了。要是她最後關頭不退縮的話,張準還真的會抽她一鞭子。
唉,張準發現,自己真是越來越墮落了,都墮落到調教女人的地步了。不過,這個柳仙倩,好像的確是欠調教啊!難道老處女都有這樣的被虐待?那自己就成全她好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