執法部長張長水和方家沒什麼關係,私下卻和安世榮關係極好。
安世榮一死,讓他受到極大損失。
包括安世榮幫他代持的股份,也都隨着安世榮的死灰飛煙滅。
張長水對衛越是恨之入骨。但他也很清楚,衛家實力很強,他執意和衛越爲難,沒準哪天就被人弄死了。
這幾天他表面上不動聲色,暗地裡卻聯繫了執法總部。
加上黑龍會推動,曹雄才能來的這麼快。
張長水信誓旦旦的說:“我可以調動兩個戰甲小隊。那刺客再厲害也難逃一死。”
十級劍客是厲害,也是相對而言。外骨骼戰甲,各種高科技武器,都不是十級劍客能對抗的。
只要抓住刺客行蹤,以執法部的力量足以將刺客拿下。
何況,還有曹雄、燕清歌這兩位幫忙。
曹雄擰開瓶蓋抿了一口酒,這才慢悠悠的說:“你不要急,我只是找到線索,還沒有找人。”
執法部長微微皺眉:“那你還需要多久能找到人?”
他覺得自己語氣有點不太好,又急忙解釋說:“再拖延下去就怕那刺客跑了。抓不到刺客,衛越就不可能低頭。”
“刺客要跑早就跑了。”
曹雄不以爲意的說:“我還需要更多的線索。我要見衛越,也要拿到金龍劍。我要和刺客有關的東西和人,越多越好。”
執法部長用力點頭:“我會全力配合你。”
關閉了通訊,曹雄又喝了口酒,他不屑自語道:“又是貪婪的蠢貨。這羣白癡要不是家世好,早被人踩死了。”
曹雄又聯繫了曲興:“怎麼樣,弄好了麼?”
光屏對面的謝頂老者不緊不慢的說:“早就裝好了。六枚雲爆震盪彈,遍佈頂層。只等人一到就可以爆了。
“幾十萬度高溫加上高頻震盪衝擊,中元大樓上面五十層都要直接化作飛灰。這座大樓裡所有人都完蛋了。你小子心夠狠的,至少有兩千人要一起陪葬。還有你的小情婦……”
“血影禍亂東洲,影響了幾億幾十億的人。只要能殺血影,死個幾萬人又如何。”
曹雄不以爲意:“成大事不拘小節。”
“呵呵,真大丈夫!”
曲興都有點佩服曹雄了,這人在聯盟執法,手段卻比他還黑。無怪這人以貧民之身能穩穩站在東洲權力高層,真有本事。
曹雄沒理會曲興的譏諷,他關閉了通訊。舉起酒壺又抿了口苦酒,他幽幽嘆氣:“雖然酒很苦,卻不會比命運更苦澀……”
曹雄咕咚咕咚把酒壺裡苦酒一飲而盡,這才走到臥室,他對坐在牀上的姚菲大罵:“臭婊子,還不跪下!”
姚菲滿臉懼色,顫抖着求饒:“不要、不要啊……”
“媽的,今天干死你!”
曹雄發泄了一番,胸中戾氣到是散了大半。再看小鳥依人的姚菲,卻覺得索然無味。
“你回房去吧,被別人看到也不好。”
姚菲略有些委屈,卻不敢多說,急忙穿上衣服悄悄出門離開。
曹雄擰開酒壺,已經喝光的苦酒已經又滿滿一壺了。他一口喝乾,眼中熏熏醉意卻早就沒了,只有兩團碧綠如火的焰光在眼眸中閃耀。
“我就看看你到底是什麼鬼!”
曹雄拉開窗簾,他住的是中元頂層豪華套房,位於三環中心。從窗口看下去,能看到一環環城市圈有序向外擴散。
深幽夜色中,五顏六色的霓虹光芒照亮了整座城市圈。一眼看過去,明亮燈火一直蔓延到最遠方,似乎都和星空連接在一起。
明京城的繁華,盡在其中。
曹雄眼中綠色焰光越來越盛,眼眸很快就化作兩團熊熊燃燒的綠火。
這種狀態下,絢爛多姿的城市夜景都變成了慘綠色。
就好像帶上老式的夜視儀,一切都失去了原本顏色。甚至連形狀都有些扭曲。
一條淡綠色光線在城市上空流轉不定,就像一條亂竄的蛇。
曹雄觀察了好一會,眼中綠光慢慢消散,他也恢復了正常狀態。
這一次他並沒有找到刺客的蹤跡,也沒能抓住刺客身上的命運之線。
曹雄卻不失望,苦澀命運本就不是萬能的。當規則和其他奇物發生衝突時,就看哪一方的奇物能級更高。
刺客身上明顯有強大奇物保護,苦澀命運無法窺測到對方命運之線,也無法找到他留下的命運痕跡。
但是,這種對抗本身就是一種痕跡。只要讓他找到一點點線索,就能把這位刺客揪出來!
第二天上午九點半,許山、執法部長親自來接曹雄,他們還帶了大羣精英。
五艘執法飛艦組成小型艦隊,在明京城上空掠過,十點,艦隊準時抵達原龍大廈。
一行數十人氣勢洶洶進入了總裁辦公室,見到了衛越。
豪華的辦公室,也因爲來的人有點多,居然顯得有點擁擠。
衛越坐在辦公桌後面,她微笑說:“張部長,許副部長,幾位帶着這麼多人來幹什麼?抄家問罪麼?”
執法部長張長水乾笑一聲:“衛總,最近明京城治安不好,我們爲了保護貴客,就多帶了點人。您別見怪。”
衛越從辦公桌後面轉出來:“說笑而已。張部長不要多想。”
她有些好奇的看着曹雄:“這位就是追魂手曹雄先生吧,久仰大名。”
曹雄還是穿着花花綠綠印花襯衫,沙灘褲,人字拖。頭上還戴着個藤編的草帽。關鍵是一身酒氣,眼眸中還帶着幾分醉意,看着就像是宿醉未醒。
他對衛越點點頭:“衛總你好,辦案需要,打擾了。”
曹雄一開口說話,屋子裡的酒氣就更濃了。
衛越微微皺眉,曹雄大名鼎鼎,可這一身酒氣是什麼意思?她警惕的以源力隔絕了酒氣。
“我身體有個毛病,必須要喝酒才行。”
曹雄也察覺到衛越的表情變化,他簡單解釋了一句。
張長水說:“衛總日理萬機,抽空見我們不容易。還是說正事。”
“也好,這次找衛總主要是想看看金龍劍。”
曹雄微笑說:“畢竟是刺客用過的劍器,上面會留下他的氣息。”
衛越有點無奈嘆氣:“曹先生不早說。我看金龍劍造型雍容華貴,那日擊殺白雲城又異常鋒銳。就買了回來。不過,金龍劍用着不太順手,就送去洗劍齋重新鍛造了……”
衛越歉意的說:“我不知裡面還有這些講究,到是有點魯莽了。”
張長水沉着臉不想說話了。這女人可真無恥。
許山在一旁目光低垂,誰也不看。他和衛越是盟友,不過,這盟友關係也沒那麼鐵。這個時候,他不可能爲衛越出頭的。
當然,許山也不可能幫着張長水說話。這時候裝傻是最好的選擇。
至於其他人,卻是大多沒資格說話的。
燕清歌在一旁看的很清楚,別看張長水氣勢洶洶,在綿裡藏針的衛越面前沒佔到一點便宜。
懟人的時候,衛越也還是那麼優雅端莊。只說這氣度的確不同尋常。無怪能做出這般驚天動地的大事來。
曹雄比較好說話,他對這個結果也早有預料。他信步在辦公室轉了半圈,最後來到落地窗前,他看看窗外風景,這次纔回頭說:“到是我們疏忽了,沒能事前說清楚。也不怪衛總。”
衛越微笑不語,她買了金龍劍,願意怎麼處置都行。只是她沒必要和對方計較這些。
曹雄說:“衛總,不介意的話我想在公司參觀一下。不知方便不方便?”
“抱歉,公司最近正在準備大項目。不方便對外開放。”
衛越不假思索的拒絕了曹雄。不管曹雄試探還是真想幹什麼,她都不能讓曹雄在公司內部亂轉。
張長水沉着臉說:“衛總,大家都是老朋友了,你行個方便。不然,我們只能走正規程序。”
“朋友是朋友,生意歸生意。”
衛越淡然說:“公司大項目涉及幾千億資金。出了問題誰賠付我。張部長,你要是朋友就不要讓我爲難。”
她頓了下又說:“走程序可以。誰出了問題誰承擔責任。到時候,別說我不講情面。”
星際時代,執政廳就是各家財團派出的代表。張長水真要和衛越硬磕,首先要說服背後的財團勢力。
否則,他擅自亂來,後果是他承受不起的。
現在衛越強勢,也沒人願意冒巨大風險得罪她。
曹雄到是好說話,被拒絕了也是笑眯眯的客氣告辭,其他的一句話沒多說。
一羣人氣勢洶洶來了,又悄無聲息的離開了。
張長水感覺很不爽,可曹雄什麼都不說,他也沒辦法。
等一羣人出了乘坐飛艦離開,衛明才隔壁跑過來,他看着遠去的飛艦說:“總覺得有些不對。卻又說不上來哪裡不對。”
衛越說:“我就看出張長水心虛來了。這人一直背後用陰招,不能留了。”
“殺掉他?”
衛明遲疑說:“不太好吧。張家不會願意。”
“和張長仁說清楚,讓張長水快點滾蛋。”衛越很堅決。
執法部長位置很關鍵,張長水要是總找麻煩,影響非常大。
衛明點頭:“我去辦。”
兩人簡單一席話,已經決定了張長水的命運。
張長水對此一無所知。戴着大墨鏡的曹雄,卻看到了張長水命運的微妙變化。
“因果交纏,誰也逃不過命運之網。”
曹雄含混的自語了一句,他又狠狠把酒壺的酒喝乾,“姚菲,把衛越身邊重要人物的信息發給我。”
姚菲急忙把資料導給曹雄,並提供了這些人相關的隨身物品。
曹雄打開光屏,瀏覽着上面人物的資料。一面把玩着和這些人相關的物品。
等看到高玄的時候,曹雄手裡拿的一件沾血的衣物。這是被高玄痛毆過的一位保鏢的衣物。是在執法部取來的證物。
曹雄墨鏡後的眼眸中綠光驟然一盛。
在他眼中,衛越、衛真真、高玄等人的逐一浮現出來,他們之間彼此勾連。組成了一張大網。
這張大網上的人彼此互相影響,每個人的命運都因爲別人而在不斷變化。
在這張大網中,高玄的命運線卻很特殊。和衛真真、衛越的聯繫都似有似無。
並且,他的命運線幾乎不受其他人影響。也對其他人沒有多大影響。
這看起來很正常,但在曹雄眼中卻非常不正常。
“高玄、這麼帥的少年,還是個瞎子。有意思。他的命運之線好奇怪,有問題……有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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