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以爲如何？”十魄微微挑眉，有了幾分興趣。
“我以爲神明都是高高在上的，就如同幾天前以絕對姿態降臨一般！”趙飛宇按照自己心中的猜測，遲疑地說，“威嚴，神聖，而又不可抗拒。”
“恩對，大概就是這樣了！”
“你說的並不錯，這是神明的姿態！”白虎之神緩緩點頭，對趙飛宇的話變大了肯定，然後又搖了搖頭，“可我是十魄！”
“啊？”趙飛宇有些呆滯，一瞬間沒有反應過來。
十魄就是神明的真名，這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哪怕趙飛宇知道神明領域和一般超凡普遍意識有些不同，但也從未懷疑過這種基礎概念。
但在十魄眼中，卻彷彿是常識，
“我說過，神明是千變萬化的，你以爲神明是什麼樣他就是什麼樣，或者恰恰相反也不一定。”
“但是，十魄卻是一定的！”說着，這位傳說中的存在莞爾一笑，身前的廣袤森林有所感知，枝葉輕輕搖曳，彷彿也在爲他們的造物主送上嘴誠摯的祝福。
“十魄卻只有一個，不是麼？”中年男人眼中的光華緩緩隱沒，變成了純正的褐色，面上並不存在的皺紋也略微加深了痕跡。
現在的他如果換上一身破爛麻衣放在山裡，就跟一個久經生活摧殘的樵夫並無二致。
是一個活生生的生命。
趙飛宇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我似乎明白了什麼，卻只是頭腦風暴中一閃而過的光影，無法觸碰，無法捕捉。”
“因爲你還缺少了一些實質性的事物。”白虎之神給予瞭解答，“現在的你對於這種深層次的概念而言，嗯，還不足以觸碰。”
“能否再說得清晰一些？”雖然對於十魄的話趙飛宇選擇信任，但還是不死心：“我想，這實際上就是前輩您讓我來這裡的目的吧！”
十魄哈哈哈大笑起來，眼瞳中的光輝火焰再度燃起，他又成了那高高在上的偉岸神明：“你很聰慧，甚至超過了我所見過的所有人！”
“不錯，我今天要賜予你的並不是什麼物質上的力量或者寶物，這方面你實際上已經並不缺少，再給予你更多也沒有實際性的幫助，反而還會拖慢你前進的步伐。”
“貪多嚼不爛的道理我想你也一樣清楚。”
趙飛宇肯定的點了點頭，這個道理他從一開始就深信不疑。
任何手段都不在於多，而在於合適，在於運用精妙。
在他曾經的世界中有那樣一個偉大的人物就說過這樣一句話：我不害怕怕會一萬種腿法的人，但我害怕將一種腿法練一萬遍的人。
觸類旁通，類似的道理也可以引申出來。
白虎之神見自己的詢問得到了可能，點了點頭後繼續說道：“我在這裡會交給你更加虛無縹緲，同時也更加珍貴的東西。”
“神明的秘密！”
“神明的……秘密？”趙飛宇將這幾個字來回咀嚼，發現每一次思考都會有不一樣的思緒產生出來。
猶如泉涌，絡繹不絕。
是這片奇特空間的作用嗎？
“你以爲什麼是神明？”正當趙飛宇思緒發散之際，白虎之神緩緩地詢問。
這……趙飛宇突然想到了之前寒香對神明的猜想，雖然他給予了糾正，但現在看來自己糾正的內容也並不嚴謹。
“高等層次的生命體！”少年沉默了片刻，還是將自己心中的想到說出來。
“很不錯的想法，已經接近真實了！”白虎之神微微沉吟，然後點頭稱讚，“可見你的確有很少見的天賦，你要把握這份機緣，或許你日後可以用到！”
他話語頓了一下，也並不直面回答神明是什麼這個模糊朦朧的問題。
他向前輕輕邁步，向着懸崖外的空間漫步猶如，那萬丈懸崖此時彷彿有所感覺，在其落下腳步之前就延伸崖石，正好接住了他的步伐。
然後他一步步向前走，像是下樓梯一般悠然自得，不知不覺間，那刀削般的懸崖已經變成了一種通天梯般的事物。
在十魄完全觸及地面後又迅速縮了回去，如同從未變化過。
這個過程趙飛宇一直緊跟在祂的身後，看着這一幕幕覺得有些驚訝：“這裡和我的主神空間竟然有異曲同工之妙！”
剛出現在這裡的時候，趙飛宇被剝奪的修爲吸引了注意力，所以並沒有第一時間發現這二者之間的相似。
不同之處只在於，主神空間是他的，完全以趙飛宇爲主宰的獨立世界。
而這裡卻與他沒有任何聯繫。
似乎是感受到趙飛宇的驚訝，十魄微微一笑：“這是一處獨立於宇宙之外的空間，也可以說，是我從世界偷來了一些質量注入到這個世界之中。”
“成就了這裡！”
他腳步一頓，然後轉過頭來：“剛纔我從那懸崖之上下來的時候，你看到了嗎？”
“啊？”趙飛宇一愣，然後木然地點了點頭。
剛纔的場景雖然奇妙，可在跨入聖人的強者面前，想要做到那個樣子也是輕而易舉的事兒。
在他看來，這種東西應該不至於單獨拿出來說。
白虎之神微微一笑：“你肯定覺得我是在忽悠你，只要是有些修爲的人也都能做到那一步，甚至還能延伸出更神奇的事物。”
“可，我要是告訴你，一路走來我沒有使用任何的修爲影響外界呢？”
這一刻，趙飛宇的神色立馬就變了。
沒有用任何的修爲影響外界。
這是一個很籠統的話，任何修爲包括什麼？
自己掌握的靈力或者聖力？又或者精神與靈魂力量，再或者自身擁有的天地大道？
如果沒有這些事物，那修煉者與如同人又有什麼區別？
他的神色變得凝重。
在他一貫以來的印象裡，修煉者想要做到神蹟，就必須要使用非凡力量。
而沒有非凡力量的修煉者與普通人也沒有區別。
神明雖然是更高層次的生命，但也應該符合這一條規矩纔對，可現在白虎之神給予他的答案卻彷彿要將他一直以來的猜想推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