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那人羣中央赫然空出大片空地,幾十個人正聚集在那裡,似乎在質問,而質問者則是一個身材魁梧的壯漢,眉目粗獷,如同一頭猛獸。
“你是在跟我開玩笑嗎?僅僅只是防衛工作而已,竟然就憑空損失了兩位高階聖人,你告訴我這是意外?”男人厲聲喝問,“說,東方淼和東方月究竟是怎麼死的。”
他的聲勢逼人,將眼前的人嚇得低頭顫抖。
這個傢伙不是別人,恰恰就是東方石!
剛纔還囂張霸道的他現在就像一隻受驚的老鼠,恨不得抱頭鼠竄。
而不遠處的則就是東方寸等人,此刻連忙給他遞眼色。
這讓原本就膽戰心驚的東方石更加滿頭大汗了,低着頭一個字都不敢說。
東方月和東方淼之死起因就是東方寸衝動魯莽,貪功冒進不聽指揮而造成的,要是捅出去,使東方家間接損失兩位高階聖人的罪責足以讓東方寸難以翻身。
而其中,東方石更是功不可沒。
因此面對質問,他只能保持沉默。
男人見他依然閉口不言,不由怒極反笑起來:“你不說是吧?那就不要怪我直接將你送去見東方家的老怪物,看到時候你還能不能嘴硬!”
東方石面色刷的一下變得慘白,別人可能還不知道,但他卻是十分清楚東方月和東方賀天之間的關係。
如果他真的被拉到東方賀天面前,不管真相如何,他都必死無疑。
急切之下就想將背後的東方寸抖出來,不料轉眼就看見了趙飛宇幾人,頓時心生毒計,指着趙飛宇高聲說道:“是他,就是他,是這個傢伙故意與怪物裡應外合將我們逼入了絕境,兩位同僚爲了幫助我們開闢出一條逃生的路,這纔不幸喪命在那怪物的口下!”
他說得聲情並茂,聽起來煞有其事的樣子。
而周圍看熱鬧的人羣也將目光刷刷地投向了前方的趙飛宇。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倒是把趙飛宇給整不會了,左右環顧看了看,確定自己的判斷沒有錯,這才愕然地指着自己:“你是在說我?”
他眉頭一挑,正要說大哥我們無冤無仇,爲什麼要把髒水潑到我身上時,忽然看見了不遠處的東方寸。
一下子就明白了什麼,嘴角露出一抹嘲弄的弧度,並不說話。
周圍的人見狀更是跟着起鬨,一時間怒罵之聲滔滔不絕,赫然將自己當成了真理一方的神靈。
“不要喧譁!”直到壯碩男人伸手喝令時,衆人的喧囂這才平復下來。
“事實是這樣的嗎?”他扭頭去問邊緣的東方寸,沉聲說道,“說實話,不然的話你應該知道後果!”
“我可不會管你是誰的兒子!”
東方寸嚇得渾身一個激靈,連忙點頭承認:“東方石伯伯說得沒錯,就是那個傢伙害死了兩位前輩,都是他的錯!”
得到了肯定的答覆,壯碩男人這把緩緩走到趙飛宇面前,低垂的眸光兇狠得像是一頭餓狼,沉聲喝問:“東方月和東方淼,是被你害死的嗎??”
在沉重的壓力下,趙飛宇毫不畏懼地擡起了頭與之對視,兩道目光在空中相接,彷彿有雷電轟鳴聲響起:
“如果我說不是,你會相信嗎?”眼神中的輕視讓男人心頭涌現出一股不知名的怒火,“人證物證具在,你還想狡辯什麼?”
他的意思很簡單,將這件事快速解決,誰來承擔責任,這對於他而言沒有意義。
他只需要結果。
一旁的焌生感受出了對方的敵意,眸光微擡,側身微微擋在了趙飛宇的前面,渾身氣勢壓抑得就像是一把藏在鞘中的大刀。
男人頗爲驚訝地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而北旭雪看不下去了,連忙上前說道:“你們搞錯了,這些都和我們無關,趙飛宇公子也絕對不會去幹那樣的事!”
此話一出,在場所有人都是一陣譁然。
“哇,他就是傳說中,古聖的徒弟啊!”
“看起來好年輕,不知道境界到達了什麼地步!”
“肯定比我們高很多吧,畢竟人家有古聖強者親自指導!”
“切,有古聖師尊又能如何?就可以無法無天了嗎?他害死了我們東方家的兩位聖人強者,就算是古聖也必須給一個說法!”
“說的沒錯,我東方家也絕對不是好惹的!”
……
雖然趙飛宇的名聲很大,但真正見過他的人實際上並沒有多少,之前在東擎宮強的驚鴻一瞥也就只有少數人看清了他的容貌。
因此現在爆出身份之後引起的震動可想而知。
壯漢也明白了眼前之人的身份,神色逐漸難看下來。
他只不過是想找一頭替罪羊,沒想到竟然直接撞上了一頭虎崽子,他並不想招惹東方家的那位老傢伙,但並不代表他也想和那位神秘古聖爲敵啊!
想到這裡,他不由得狠狠瞪了一眼身後的東方石:混賬東西,都是你讓老子陷入了這進退兩難的境地!
不遠處的東方石顯然也感受到了這眼神中的暴怒,身子再度一顫,知道自己是踢到鐵板了。
但現在事已至此,臨時改口顯然不可能,只能一條路走到黑,一口咬定:“就是他害死了東方月和東方淼師妹,就算是古聖的弟子也不能不講道理,草菅人命吧!”
壯漢明白了他的意思,便再次回頭看向了趙飛宇,不過這次說話的語氣顯然也變得緩和了許多:“現在鐵證如山,就算是古聖也不能在此處放肆!”
“但我諒你年紀尚輕不懂規矩,就不與你多加處罰,領我一千軍棍,到時候讓你的師尊對你嚴加管教即可!”
明眼人都能看出來這種處罰分明是不痛不癢。
打十二軍棍看起來很嚇人,但棍子在別人說中,怎麼打,打多重都是別人說的算,只要沒人看見,輕輕碰一下就算矇混過關了。
而嚴加管教更是走個流程的事兒。
說白了,哪怕他自己並不懼怕所爲的古聖強者,但也還是不願意過於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