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個靈魂都有他的宿命,是人所不能主宰的。
曾海席地而坐,我和宇文成以及存活下來的十多個人站在身後,然後我們看着這些墳堆靜靜發呆,心情有幾分沉重,好像灌進了鉛水一樣。
冷風吹過,我們的長長的頭髮開始隨風飄搖,就像命運的起伏。
“各位真是情深意重呀,哈哈哈哈。”一個人放肆的得意忘形的笑聲出現在了我們的身後,他便是朱江,那個背叛了朋友,現在青龍會的大當家。
曾海不用回頭,當然也知道這個人是誰了。
曾海忽然說:“爲什麼要這樣做?你爲什麼要這樣做?”
朱江冷笑道:“大哥,這個世界上沒有爲什麼,只有成王敗寇。”
曾海搖了搖頭:“朱江,你知道這些土堆裡埋着的什麼人嗎?
“是那些明明知道跟着你沒有任何的出路,只有被我追殺,被我殺死的宿命還要跟着你的傻瓜。”朱江說:“傻瓜的死亡不值得人同情的。”
曾海猛然喝道:“你錯了,朱江,他們不是傻瓜,他們都是我的兄弟,比親兄弟還親的兄弟。”
“親兄弟?大哥,我告訴你,我小的時候就是被親兄弟害得流Lang四方的,大哥你不也是被我這個兄弟逼的這個地步的嗎?”朱江還真是恬不知恥。
“你不配是我的兄弟,我也不用你叫我大哥。”
“好,我不叫你大哥!你走吧,我今天晚上不想殺你。”
“我不會感激你的,總有一天,我還是要找你報仇的。”曾海還是沒有回頭。
“我不要誰的感激,感激都是虛僞的,你走吧,遠遠的離開這裡,以後不要讓我再見到你,不然我一定會殺掉你的。”朱江催促曾海離開。
曾海道:“我想走,什麼時候都可以走,可是我現在還不想走,我還要陪我的兄弟坐一坐,看看他們。”
“隨便你吧,不過我想提醒你,其實他們之中有很多人都想背叛你,或許已經背叛了你,只是你不知道而已,你也許太過於信任你的人了。你以後再輕易相信任何一個人,你遲早還會敗在甚至死在自己的親信手裡的。”朱江說完後眼睛便移向了我,盯着我看了好久。在這樣的月光下,我能看到他的那種眼神,像毒蛇猛獸,銳利兇狠。
“你就是興農會的幫主安魂?沒想到那麼年輕。”朱江問我了。
我知道這一定是王猛說的,因爲王猛跟我交過手,現在又投投降了朱江。
我點點頭,算是認了。
“很好,那麼今天晚上安幫主就不要離開了。”朱江陰陽怪氣的說。
“不要離開?哼,我們幫主想到什麼地方去,就到什麼地方去,這些你還管不着。”說話的人是宇文成。
朱江冷笑:“口氣倒是有點大了,可是你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嗎?這裡現在已經是我的統治範圍了,這裡到處埋伏着我的兄弟們,只有我一聲令下,他們隨時可以出來,然後將你們剁成肉醬。”
“那好,你想將我們剁成肉醬,我們隨時歡迎。但我要奉勸你一句的是,你一旦那麼做了就一定會後悔。因爲也許被剁成肉醬的是你朱江,而不是我們。”宇文成說。
“那好,看來我今天晚上非得試試我的刀,看我的刀夠不夠鋒利?”朱江從刀鞘裡抽出了一把刀,青色鋒芒,逼人心魄的寒光,夜色之中,刀冰涼,寒風之中,人的血卻開始熱了。
曾海突然問後面兄弟們:“我們該不該報仇?”
“該!”十幾個人的聲音猶如奪命的利劍,然後十幾個人也真的從他們的身上抽出了一把把利劍。
利劍的光更寒。
曾海出手,他胳肢窩支撐着雙柺站立了起來,然後突然出手。朱江好像早就料到曾海會出手,並且已經料到曾海會從什麼地方出手。所以曾海像一個皮球一樣彈起,然後又像一個皮球一樣飛了出去,飛出很遠。
曾海被朱江一腳踢中胸膛。
宇文成出手了,曾海十幾個親信也出手。見那麼多人圍在了他的身旁,朱江嘴角微微上翹,突然把手中的刀高高舉起,周圍便喊聲震天,一下子衝出了許多人。但十幾個人並不在意那些衝出來的人,他們手中的刀劍還是砍向朱江。朱江用刀劈擋砍刺,很簡單的就化解了這一輪的攻擊。
朱江的手下衝了上來,開始對這十幾個兄弟開始攻擊。我突然跳了起來,一掌拍向了在人羣中間的朱江。我的掌法剛勁有力,朱江沒料到我有此猛烈的一擊,勉強躲開。我對宇文成說道:“宇文大哥,朱江交給我。”
宇文成明白,便衝進亂紛紛的人羣之中,開始與其他人交手。
我好久沒有用的劍被我拔出了劍鞘。
刀劍交碰,在月光之下,顯得有些美妙。我的劍在手中靈活異常,朱江的劍在手中剛勁有力。刀劍的交鋒,猶如兩條兇狠的蛇的糾纏。十招下來,我就已經瞭解了朱江武功的分。朱江的武功絕對沒有我的高,甚至連曾山的父親曾海都比不上。所以我很快就發起了致命的一擊,我那一擊下去,朱江必死無疑。我一劍出去,直接擊中朱江的胸部。
一聲清脆的響聲過後,朱江忽然向後飛去,我頓時明白朱江的胸前有某種金屬護住。朱江也感到了自己的武功並不是我的對手,如果在糾纏下去必死無疑。
朱江一退走之後,我的身旁便有一大羣人向我圍上來,手中刀劍胡亂的向我砍來。在人羣之中我往來衝殺,手中的劍游龍般在每一個人的身體手腕以及各個部分來回遊走。
“啊”,我循聲望去,曾海已經被敵人一刀砍中了背部,現在鮮血已浸滿了他的身體。
我大感不妙,身體一躍,到了曾海的身邊,手中劍結束了在他周圍衝殺的幾個敵人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