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昕依,你終於回來了,我還以爲你就準備待在澳大利亞不回來了。”同學聚會上的同學甲說。
“怎麼可能,這不是已經回來了嗎!”黃昕依說。
“黃昕依,你在澳大利亞混得怎麼樣?反正是比我們好。”同學乙說。
黃昕依白了他一眼說:“我只能告訴你,你確實想多了,大家不都差不多嘛!”
王夢說:“大家回來拿畢業證照畢業照的時候,全班都到了,就剩你一個人都沒有來,你的導師發了一張照片過來讓我們合成一下,說你要回去的時候他沒有同意。”
“哦,那天剛好我有重要的安排,他死活不同意我回去。”
“你也是牛了,畢業照都合成。”劉菲說。
“沒辦法,情況所逼。”
看着幾年不見的同學朋友,她能感覺到每個人的變化,這當中的有些人已經結婚了,有些人甚至孩子都有幾歲了,有些人還在忙着工作……
大家走得走了,就剩下王夢和黃昕依了,她們兩個人準備換個地方繼續聊。
路上黃昕依接到了艾米的電話,“Shirly,現在在幹嘛呢?你走了人家好想你啊!天天晚上都睡不着。”
聽到這句話黃昕依滿頭黑線,微微側頭看了眼王夢,發現她已經被驚得目瞪口呆了,黃昕依胃疼,掛了電話後向她解釋道:“那個,不要誤會,艾米是這樣的性格,沒個正經的,放心,你好朋友我的性取向絕對正常!絕對沒有被掰彎!”
“嚇死我了依依,我還以爲你去了一趟澳大利亞變成les了,更以爲剛纔那個是你的好基友。要是能真的被帶成彎女了,我覺得會替徐睿收拾你的。”
說完這句話王夢恨不得找塊豆腐拍死自己,大家都自覺不在她面前提前的事她偏偏嘴賤地說出來了,該死啊!
黃昕依神色不變地問:“你們知道他什麼消息嗎?”
王夢問:“你沒有他的消息?”
黃昕依搖搖頭苦笑,“這五年裡,除了我剛到澳大利亞收到他給我發的那封告別的郵件,我們就再也沒有聯繫過。”
“在你去澳大利亞之前他不就沒有當老師了嘛!這是你知道,大概在你走的幾天後他也去美國了,這是我在食堂吃飯時聽幾個女老師八卦說的。”
“徐老師走了大家都覺得可惜,有很多人甚至都不知道你們已經分手了,還猜測着的徐老師是因爲要和你一起出國,才辭職的。”
看着黃昕依失落的樣子,王夢嘆了口氣,“或許這麼說不太好,但是我還想說,該放下就放下吧!已經五年了,也許他早已重新開始,只有你一個人還拿捏着不放過自己。”
“你說的道理我都知道,但是你不明白,即使他重新開始我也不會怎麼地,他那麼優秀的一個人,值得一個比我更好的人去給他幸福。”
聽到她這麼說,王夢也不知道該怎麼說了,她怕她一開口就是刺激。
這幾天,黃昕依把她和他以前走過的地方都走了一遍,電影院裡的同一個座位,街上的同一家餐廳,公園裡的同一個長椅,甚至是同一家書店,同一個咖啡店,同一個超市……
每個地方都有他們的影子,在這個地方重新回憶着兩個人的一點一滴,卻發現曾經以爲已經模糊的畫面,突然清晰的在腦海裡重複放映着,之後呼吸都是痛的。
我來到你的城市
走過你來時的路
想象着沒我的日子
你是怎樣的孤獨
拿着你給的照片
熟悉的那一條街
只是沒了你的畫面
我們回不到那天……
那天晚上她連夜買了機票回上海去了,她覺得她不能再一個人回成都了,她覺得她要是再在成都待下去,非瘋了不可。
凌晨到家的時候,黃昕依在浴室裡洗澡,她仰着頭,任憑噴頭的水噴到她臉上,她滿臉都是水,眼睛泛紅。
對不起,是我太高估自己了,是我太低估你對我的重要性了!我壓根就忘不了你,忘不了你的原因是因爲我自己不想忘記,你說我這是不是活該,這是不是任性、自私的報應。
原以爲在你身邊有別人的時候,我可以默默的祝福你,現在卻發現,我連默默的祝福都做不到。
現在只要一想到你身邊會有別人,我覺得自己都不能呼吸了,胸口好像被一座山壓着一樣沉重。
可是這一天總會到來的,萬一某一天我在某個地方遇到你們,我不確定我會怎麼做,也不知道我會做些什麼。
但是我唯一可以確定的是,我絕對不會再傷你一次,即使是自殘都不會再傷害你的,因爲有些傷害,一次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