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琦琪,你給我說清楚爲什麼談戀愛瞞着我們?要不是你媽媽和劉燕的媽媽昨天一起去超市買東西她說出來,我和你媽都還不知道呢?”
看着她爸爸一臉鐵青的表情,黃昕依表情淡淡地說:“不是我不說,是你們沒有問,本來我也想找個合適的機會說的,關鍵是家裡的那段時間都沒有一個好機會說出來。”
“別跟我狡辯,現在老實交代清楚。”
“不用我交代清楚了,他說過幾天就會來拜訪你們的。”
“我現在是讓你說出來。”
黃昕依沒有一點隱瞞地說:“他叫徐睿,是我大學老師,比我大七歲。”
這句話一出,簡直就像是引爆了**庫一般的後果,“周琦琪,你能耐了啊?”周父咆哮着。
“不是你們說的,我談戀愛你們不干涉,只要對方不是什麼亡命之徒就行了。”黃昕依絲毫不讓地說。
“我是這樣說過,但是也我沒有說讓你找自己老師談戀愛啊!你到底懂不懂什麼叫着倫理綱常?你一個小姑娘的,你到底還要不要名聲了?”
“我怎麼不要名聲了?我幹了什麼傷你面子的事?我談個戀愛礙着別人什麼事了嗎?別人有那個閒心管這些事!”
“你還越說越帶勁了,你看看這周圍的圈子,有哪一個跟自己的老師談戀愛,你知道這是什麼嗎?這放在過去是**懂不!”
“可現在不是過去,也沒有那些封建思想了,他現在雖然是大學的老師,但是他之前不是老師,而且我也是成人了,我有自己的認知和判斷。我不明白,你在怒些什麼。”
“好,好個不明白我在怒些什麼!翅膀硬了是吧?我說話不管用了是吧?我管不了你了是吧?你自己好自爲之吧!別帶他來見我。”
“帶他來見你是我的事,見不見是你的事。反正我做到了我該有的尊重,這份尊重你要不要決定在你,我管不了。”
她媽媽看着這父女兩人一個比一個犟,當時沒有說什麼,晚上她去了黃昕依的房間,“媽媽,你也是來叫我放棄的。”黃昕依看着她媽媽開門進來,立即警醒地說到。
看着某人渾身支起刺的樣子,好笑地說:“放心,不用這麼緊張,我只是來跟你聊聊天,想知道到底是怎麼樣的一個人能讓你如此明顯的維護。”
“知女莫若母,我知道你一直都不是一個暴露自己心底真實想法的人,這和你的成長環境有關,我很抱歉,但是這卻是不掙的事實。”
“媽,你不覺得徐睿這個名字很耳熟嗎?”
她媽媽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問:“什麼意思?”
“徐睿是之前醫院徐阿姨的兒子!”
“是他?他怎麼當老師了?”
“之前他出了點事,之後放棄了他的主修專業,把副修改爲主修了,來我們學校成了我的老師,完全是因爲巧合。”
“我記得那個男孩子長得可以,比較穩重,就是表情有點冷,整體來說是一個不錯的孩子,不知道你們是怎麼在一起的?”
“這個有許多原因,不過我們能走到一起最初的原因,應該就是那份不同於別人的認知吧!”
“他什麼時候過來,我要好好和他聊聊,我現在不會阻止你們,也不會否決你們,但是如果我和他聊了之後發現大問題,我是會反對的。”
“好,媽。你應該相信你女兒,她和那些以愛情至上的人不一樣,在此之前她對談戀愛是沒有任何興趣的,徐睿是個意外,她對徐睿也是個意外。”
“是嗎?”
“當然是!現在我說太多都不算,你見到他之後就明白了。我之前一直沒想過以後要談戀愛、結婚什麼的,現在我想嘗試一下,這是我給別人唯一一次傷害我的機會,也是給自己唯一一次嘗試的機會。”
“不管結果如何,我都會接受,媽,你是知道,我沒有爲任何事而後悔過。即使我的選擇在別人看來是那樣的毫無價值可言。”
“琪,其實你不是不後悔,而是你知道後悔沒有任何的意義,只是會給自己徒增煩惱而已。你從小就和別人家的小孩不一樣,有時候看着你的樣子,我感到深深的愧疚,我不知道到底是什麼讓你變成這樣,但是我唯一明白的就是你變成這樣是因爲我們。”
“媽,我說過了,對於我的一切,你真的都不用愧疚,你已經爲我做了很多了,我很感激你。真的!”
徐睿來她家那天,黃昕依她爸爸還是一臉難看的表情,黃昕依看着都覺得尷尬,她不禁想:要是今天是她去見徐睿的家長,看到這樣的表情接待的對方父母,她會怎麼樣?可能那強烈的自尊在心裡爆發的不可收拾。
她一臉抱歉地看着徐睿,眼神說:對不起,早知道今天還會如此,我就不讓你過來了!
徐睿捏了捏她的手,回給她一個沒關係的眼神,讓黃昕依安心了一點。
兩人間的小互動被黃媽媽一點不落地收到眼底,她對徐睿的表現很滿意,若是連這點忍耐都沒有,還談什麼喜歡對方?連對方纔家人都沒有耐心說服,還談什麼會好好對待對方。
黃媽媽適時朝他們走過來說:“不要介意啊!她爸就是這個脾氣,等他想通了就好了,不過我能和你聊聊嗎?”
“當然可以了,阿姨,那咱們在哪兒聊?”
“陽臺上吧!”
“好。”
“琪,我要和徐睿聊天,你去廚房看着湯。”
知道她媽媽不想讓她知道他們的聊天的內容,黃昕依識趣地迴避了。
等徐睿走後,她媽媽對她爸爸說:“承認吧!徐睿這個孩子真的不錯,他說得對,身份是可以改變的,但是不能因爲這個可以變換的身份就否定他們。”
黃昕依的爸爸還是死撐着原來的樣子,他就是這樣的人,即使是知道自己錯了,卻永遠都不會在別人面前承認。
黃昕依看着他的樣子就知道媽媽說中了,她感覺到全身都鬆了下來,說真的,他還真怕他古板到底,要是這樣的話,結局只能不歡而散。
她不想這個能夠維持他們父女面子的纖細支柱徹底斷裂,他們已經沒有裡子了,要是面子也沒有了,那他們父女關係真的玩完了。
關於談話的內容,黃昕依之後問了徐睿好幾次,徐睿都沒有說,每次她一問,他都會帶過這個話題。直到多年以後,徐睿對黃昕依說出來的時候,黃昕依才明白,她有一個好媽媽,她和徐睿最終能在一起,也應該感謝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