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昕依最近可謂是忙得焦頭爛額的,一方面是自己未來發展的事,一方面是和她導師一起做實踐活動,那天和魔鬼女神參加完一個實踐後,黃昕依才知道她的導師不僅在數學方面厲害,建築方面也厲害,難怪之前大家對於她的導師是她眼紅,要是她,她也眼紅。
另一方面是論文答辯,別以爲這很簡單,對於黃昕依自己學的專業她的瞭解也只侷限於聽別人說過,所以她現在要查閱大量的資料來做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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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止她一個人這樣,只要是想拿到交換生、直升和學校其它方面名額的人,還有要拿雙學位的同學,都已經忙瘋了,她和王夢最近只有在晚上才能聊幾句。
雙學位就是她們在大學裡提前學習研究生的課程,然後參加考試,最後兩個學位一起拿,由於現在還沒有畢業證,所以她們考試的報名一般由學生處負責這類事情的老師解決。
徐睿最近除了上課見了她兩次外,其餘時間他都沒有見過她。知道她最近已經處於飛速運轉的狀態中,他沒有打擾她,只是偶爾發條短信提醒她注意休息。
終於星期六下午她有時間了,兩人吃完飯就去看了場電影,再出來時已經已經是晚上了,他們倆人一起壓馬路,黃昕依走到人工湖的橋上停下,微微仰頭,吹着微冷的風,長長地吐了一口氣。
靠着欄杆上,回頭笑着對徐睿說:“我現在感覺清醒多了,這個星期我一直渾渾噩噩的,累到已經分不清現實了。現在吹吹風,整個人都感覺舒服多了。”
“既然累了晚上好好睡一覺,明天就好好休息一下。”話到嘴邊徐睿還換了,其實他想說:其實你不用這麼逼自己的。
但是他知道,他說了也沒有什麼用,她是不會改變的,這段時間的相處瞭解,他已經發現了她習慣性第一時間把所有的事情自己擔着,哪怕她已經被壓的喘不過氣。
除非是自己實在無法解決,在可以求助的情況下,她纔會考慮很久以後去求助。就像現在,她已經快到極限了,可是她還是沒說什麼。
過了一會兒徐睿擡腕看了下時間,已經很晚了,上前攬了攬她的肩膀說:“我們回去吧!已經不早了。”
就着這個姿勢黃昕依靠在他的懷裡說:“放心,我沒事,這個算不了什麼,之所以感到很累是因爲神經太久沒緊繃過這麼長時間了,這樣的狀況讓我想起了之前的那一段時間,神經繃得比現在還緊。”
“神經長時間繃得太緊了可不好。”徐睿不知道要說什麼,他很討厭這種無力感,對於她這七年的生活他幾乎一無所知,正是一無所知,所以這種無力感才讓他更加的煩躁。
“是啊!神經繃得太緊可是會繃斷的,那種感覺可不好受!”黃昕依笑着接着他的話。
“三年前的暑假裡,我就曾體會過,原來神經繃斷的感覺就是分不清現實和虛幻,就是不會難過不會高興,就是活着卻感受不到自己還活着的感覺。”
聽着她的話,徐睿的心驀然地一緊,“別說這些了。”阻止她繼續說下去,雖然他很想了解她的過去,可是他知道現在她說出這些只是再傷一次,她還沒有放下,他知道。
“不,我想說,一直以來這些都放在我心裡,雖然我已經刻意的不去想起,刻意的去忘記,可是都只能暫時的埋起來。”
“每當我一個人在某一個類似的場景或者某一個特殊的時候想起來時,就會感受到那種血液一點一點結冰的感覺,從血管到心臟都被那樣冰冷疼痛的感覺包圍。”
“有一種絕望從心底蔓延,驅趕不走,說實話,我自己都不知道那段時間我是怎麼渡過來的。”
“我只記得當時我從混沌中爆發清醒的時候,是因爲我爸把我我的錯牽連到其他人身上,姑姑看下去他的做法爲我辯解說話時,被罵哭了,奶奶替我說話時,也被他氣到了,在外地工作的我媽,也被他在電話裡罵得莫名其妙。”
“我當時也不想再忍下去,就說‘你有什麼氣都衝着我來,不要牽連別人,你已經教訓我兩個多月了,還不夠嗎?沒有消氣你可以繼續,我絕對不會吭聲。但是不要放大問題,同樣的事重複做幾次,你把別人當做傻瓜還是在自欺欺人’之後這句話成了我們決裂的導火線。”
“你不吭聲是因爲你知道自己沒有資格吭聲,也沒有臉吭聲,我真的不知道你活着有什麼用,還有什麼臉活着,簡直是在浪費空氣。像你這樣的垃圾、廢物就不配活在世上,長江沒加蓋子,你趁早跳下去,省的浪費資源,一了百了。”
徐睿聽着她說的眼眶發熱直跳,他後悔了,他爲什麼要去問,每個人都有自己不想讓人知道的傷,他爲什麼非要去了解,他現在只能把她緊緊的抱在懷裡,一遍一遍地說對不起。
對不起,我讓你再傷了一次。對不起,我沒有想到你承受的比我想象的多。對不起,我沒有考慮到你的感受。我發誓,以後我絕對不會再糾結如此。
衣服上的溫熱,灼痛了徐睿的心,他只有將她抱的更緊,讓她更靠近他的心臟,才能緩解一點那種痛感。
從今以後,我會爲你打造一個世界,讓你看到我給的未來。所有的一切,都由我來和你一起承擔,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