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逸塵帶慕容闌所去的地方當然不是眼前的梅花林,他帶她去的是另一處地方,離這裡不算遠,但環境足夠清幽靜遠。在夜色下,果真如司馬逸塵所說,有水,有花,有清風,有明月,還有大片大片的樹林,風吹樹葉帶起的‘沙沙’的聲音,真的很好聽,靜謐而清冷,和諧而動聽。
更爲神奇的是,那裡的風不似別處的風,僅僅是微涼,如同初秋;那裡的花,開得清雅,開得妖嬈;那裡的樹,各個季節的都有,四季皆全,品種繁多;那裡的水,似乎劃分界限相當明顯,有溫溫熱熱的,也有冷寒刺骨的;透過枝椏去看的明月,確實多幾分味道。
慕容闌對於那處地方的驚歎寫滿了眉梢眼角,而司馬逸塵,似乎忘記了之前在慕容闌的鎖骨處看到的那處蘭花胎記,嘴角揚起的笑容一直肆意而妖嬈。兩人在這處地方嬉鬧了很長時間,後來又在一塊石頭上坐着看了很長時間的星星,談天說地,談古論今,興致很好,幾乎是一夜未睡。到了天色微明的時候,兩人才離開那兒。沒有使用輕功,兩個人的腳步踩在路上,一步步地慢慢往回走。
“逸塵,這處地方真的是隻有你知道嗎?”回去的路上,慕容闌嘴角一直掛着笑意,笑得明媚動人,幾分清麗,幾分雅緻,混合在一起,卻透出幾分頑皮來。
司馬逸塵伸手攬住慕容闌的肩,眉梢飛揚上一絲肆意的驕傲:“對。這兒也是我無意中發現的。剛纔飛下去的時候,你也是看到了的,多險的地方啊,平常人他能下去嗎?”
慕容闌眉梢輕輕一挑。確實,那處地方確實有些‘詭異’的可怕。明明到了懸崖邊兒,似乎就沒路了,可是,剛纔——司馬逸塵抱着她飛了下去,在離崖底還有幾十米的距離時,突然身形一晃,鑽入了一個極爲隱蔽的山洞裡。而那個山洞,長長的,卻有不知名的光,等走到盡頭,便是一方豁然開朗的天地——清風明月,清泉流水,大片大片的樹林,嬌豔新鮮的花朵……初看,真的是美不勝收;再看,細膩而動人;卒看,脫俗而清新。
每一次去看,都有一種不同的感官視覺,相當的具有衝擊力!
她這次是真的體會到什麼叫做‘山重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了!她這次真的體會到什麼叫做‘桃花源’了!
“闌兒,來——我們拉鉤好不好?這處地方,不許告訴別人,我也不會!等我們閒下來的時候,來這裡聽聽風,看看月,或是墾一方地,種些瓜果蔬菜,得一些田園樂趣,好不好?”司馬逸塵一雙琉璃色的眸子中魔光閃動,伸出乾淨修長的右手大拇指,遞向慕容闌看,嘴角揚了揚,笑得邪魅十足,卻又有幾分純真的孩子氣。
慕容闌嘴角抽了抽,有一種想要撞牆的衝動。這個男人……怎麼那麼善變啊啊……一會兒冷血可怕的要命,一會兒勾魂攝魄的要命,這一會子,怎麼又像個小孩子了?拉鉤?!幾百年前的事啊……
想歸想,慕容闌卻笑意明媚地伸出自己的右手大拇指,與司馬逸塵的拇指勾到了一起。她的手指比起司馬
逸塵的手指,自然要小一些,看起來很秀氣,也很乾淨,細膩而白皙的膚色宛如青蔥白玉,在熹微的晨光下,微微泛着光。
“好!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慕容闌微微嘟起嘴,象徵性地還彎了彎兩人勾在一起的拇指,心中忽然一動,踮起腳尖,在司馬逸塵的右臉頰上飛快地親了一下,繼而笑眯眯地說,“我發現我越來越喜歡你了!”
司馬逸塵猝不及防,待反應過來,慕容闌已經微笑着朝前面走過去,似乎什麼也沒發生,背對着他,也因而,他看不到慕容闌吻過他後,那臉頰的燦如朝霞。
一股莫名的歡愉擊中了他心中最柔軟的一處地方,那雙琉璃色眸子中,熠熠閃動着的流光,亮的驚人。飛旋而起的浪花,一朵接着一朵。司馬逸塵下意識地伸手撫上剛纔慕容闌吻過的地方,莫名的,他竟有種現世安穩,歲月靜好之感。
若是真的能夠這樣一輩子,多好!
桃紅色的脣瓣一扯,司馬逸塵嘴角的那抹笑意邪魅妖嬈的驚人,輕功一提,追上已離開有些距離的慕容闌,眉梢眼角,全是笑意,溫柔而邪肆。
兩人回到駐營地後不久,前方的探子便趕了來,一五一十地向司馬逸塵稟告了洛城的情況,司馬逸塵聽着,一句話都沒說,眼神中卻漸漸透出幾分冷厲來。
等探子離開,司馬逸塵便吩咐待在一旁的青玉,語氣淡淡的,卻透出十二分的冰寒,讓人不寒而慄:“吩咐下去,按計劃行事。”他的眼神出奇的冷寒,透着一股子的嗜血狠厲,慕容闌看着他那雙琉璃色眸子中泛起的清冷寒徹,微微苦笑了一下。其實——也不消說他,有很多的時候,她的眼神也是這樣的,不是嗎?
忽地想到了那一次的音攻,她那一次何其殘忍,何其冷血,眉毛都不擡一下,就那樣,用一曲《平沙落雁》,一曲《鳳求凰》,音殺了那麼多人!那些或是受人挑唆或是利慾薰心的武林人士!
司馬逸塵所佈下的計劃,她也知道,在半月前就已經定下的,可謂是天衣無縫,欺瞞世人!對於那些無辜的將士來說,或者不失爲一個解脫的方法。至於上官渝,聽剛纔的探子說,他要親自出徵,他的命,也不知道保不保得住?一切,只能天定了。這世間,除了她所在乎的人,其他人的生死,與她——無關!
司馬逸塵眸光深邃,落在那一面被風不斷吹起的門簾上,似是透過那面門簾,看向外面的世界,嘴角輕輕扯了扯,淡淡地說:“闌兒,當斷不斷,反受其亂。這個道理,你應該是懂的。”
他的話似乎聽不出重點,而坐在一旁的慕容闌,手中擦拭着洛影劍的動作卻是一頓,眉梢輕輕一壓,脣瓣扯了扯,沒說話。
他說的當然不是上官渝,而是那些,被上官渝帶來洛城的兵馬,一個個鮮活的生命。說實話,就在前一秒,她心中着實不忍過。兵臨池下,替誰爭天下?一將成,萬骨枯,多少白髮送走黑髮?
每一次的戰爭都要有犧牲,不過多少的問題。天下合久必分,分久必合,亙古的定律,正
如那真正的歷史,春秋戰國,夏商西周,秦漢魏晉,唐宋元明清,到最後經過那麼多年發展而經濟騰飛的中華人民共和國,哪一次,沒有人犧牲,哪一次,沒有朝代的更替?
慕容闌輕輕一笑,手中的動作又起,洛影劍劍柄處的那一串細細碎碎的星光,在熹微的晨光映襯下,流光四溢,側眸看了一眼司馬逸塵,輕輕地說:“當斷則斷,我做得到。”
司馬逸塵當然也明白慕容闌說的是什麼,嘴角勾勒出的那抹飛旋梨花般的笑意,漸漸鋪陳開一種疼惜,伸手攬住慕容闌的肩,低低地說:“闌兒,你不該來的。戰爭太殘酷,即使你身負絕世武功,難道你真的不怕嗎?”
他的話裡透露出幾分鬱悶,疼惜佔多數,那一聲極輕的嘆息,讓慕容闌心中頓時酸澀起來。
沉默了有一會兒,慕容闌才長舒口氣,將頭靠在司馬逸塵的肩上,手中的洛影劍放在桌上,雙手抱住司馬逸塵的腰,那一張清麗無雙的臉上,幾分調皮,幾分靈動,幾分恬靜:“有你在,我怕什麼?”
就這一句話,司馬逸塵心中的鬱悶頓時一掃而光,那種被所愛之人所依賴的感覺,真的很讓他滿足啊……手上的勁道大了幾分,溫熱的氣息鋪灑在慕容闌的耳垂邊,些微的癢意蔓延開,司馬逸塵此時的聲音聽起來低沉而魅惑,充滿誘惑力:“闌兒,真希望這場仗趕快打完,你纔可以早早地嫁給我!”
慕容闌聽着司馬逸塵的話,心中一悸,那雙清透的眼睛裡,透出幾分羞澀來。拳頭不輕不重地落在司馬逸塵的肩上,笑得又妖孽又動人:“等一切解決了再說!海口誇下來,實現它可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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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慕容闌笑得更燦爛了,出其不意地湊近司馬逸塵,在他的臉頰上飛快地落下一個吻,雙手託着司馬逸塵的下巴,那雙璀璨的眸子中閃着熠熠的流光:“多好的皮膚,多漂亮的臉,男生女貌,真不是件好事。隨便使個美人計,以爲我會淪陷進去嗎?唉……聰明一世糊塗一時哦!這是本小姐今天第二次主動吻你,再一再二不可再三,不準再誘惑我!”
慕容闌這話說得極其霸道,很有女王氣勢,淺笑輕顰間,霸氣卻溫柔!
司馬逸塵眉梢一挑,笑得風情萬種,妖嬈霸氣,琉璃色的眸瞳裡,倒映着慕容闌那張淺笑着的清麗脫俗的容顏,湊近了去,目光流盼,盡是溫柔,聲音低柔而邪魅:“誰誘惑誰,說清楚!男生女貌又不是我的錯,天妒紅顏啊……本少爺不是禍水,絕不是!再一再二,偶爾再三一次也是可以的嘛。是不是,闌兒?”
慕容闌臉上的笑容一凝,‘惡狠狠’地瞪着司馬逸塵。很明顯,她和司馬逸塵的腹黑級別,不是一個檔次的!可惡啊……那麼那麼漂亮的一個人,怎麼就能說出這種話呢?
慕容闌無語問蒼天……
瞧着慕容闌無語的樣子,司馬逸塵心中愉悅至極,笑得更是妖嬈萬分。對於今日要打的一場仗,他早有十分把握,此時不調情,更待何時?!
今天會盡量2更,補昨日之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