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狂奔回刀城,封寧的臉上全是欣喜之色,火燒木底,很簡單的字嗎,怎麼自己給忽略了呢?一路上他總在問自己。
可能是因爲沒能想到,演鬼會有那個腦子留下值得考慮的線索。
一座宏偉的宅院前。
“封公子,你總算回來了。”陳安琪看到封寧回來了,也非常高興。
封寧點頭,示意她找個地方說話。
“封公子,是不是找到言姑娘留下的線索了?”
“你怎麼知道?”封寧問道。
陳安琪掩嘴輕笑,“還用說嗎,都寫在公子你的臉上了。”
封寧尷尬地笑了笑,問道:“這地方安全嗎?”
“這是我的閨房,沒有我的允許,任何人不得接近,你就放心好了。”
封寧點頭,“火上之木,我想,寧兒應該是想給我們傳達一個焚字。”
“焚?”
“沒錯,我估計着,她是把你那塊城主令當成一塊木質的令牌了。”
封寧看陳安琪的樣子有些奇怪,說道:“你不要誤會了,我那妹妹腦子有點兒糊塗,一根筋,說實話,她能留下個字謎我就已經很佩服了,認不出你家寶貝,也是理所應當。”
陳安琪道:“你誤會了,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在想那個焚字的含義。”
封寧一聽也來了興趣,這就是他接下來的疑問,他對當今的勢力分佈雖有了一定理解,但還是沒能想出關於焚字有關的宗門。
“那你有想到些什麼嗎?”
陳安琪搖搖頭,“我雖然知道不少宗派王朝,可跟焚,又或者是跟火有關的太過了,根本無從找起。”
封寧一聽,趕忙說道:“火羽宗,天火王朝,火龍谷,雷火王朝?”
“或許這個焚字是跟某些人有關,可能是一些隱士身上的標誌也說不定。”陳安琪又拋出自己的觀點。
“那就麻煩了。”封寧一聽,頓時蔫了,“三絕大陸這麼大,想找個人無異於大海撈針。”
陳安琪又道:“公子也不用過分擔心,畢竟這也是我的猜測而已。”
“你不知道。”封寧搖了搖頭,“寧兒他對三絕大陸的瞭解甚至還不如我多,除非是對方自報家門,否則她是不會從對方的衣着打扮上,看出其出處的。”
一個可以攜帶外人,自由地穿梭於刀城禁制之中的玄士,可不會傻到留下證據,給自己找仇家。
兩人久久不語,當天空再一次泛起魚肚白的時候,封寧纔打破了這份沉寂。
“好了,寧兒的事先放一放,你先去休息吧,然後把你的事情跟我說說,我希望得到一個滿意的答覆。”封寧雙眼的眼圈有些發黑,到依然可以看出憤怒。
陳安琪一夜沒有休息,也有些累了,所以沒有拒絕,只是站在那躊躇了一會兒,說道:“那公子你在這先休息,我出去了。”
封寧點點頭,等他躺在牀上眯了一會兒,傳入鼻子的芳香才讓他回過神來:這裡好像是人家姑娘的閨房。
封寧那個尷尬,留也不是去也不是,回顧這件事的全過程,對方從頭到尾好像都沒強迫過自己,都是自己一腔熱血,還有那幾絲追求刺激的決心。
一想到這兒,封寧還覺得挺對不住陳安琪的,決定回頭跟她好好道歉,隨後趴在桌子上睡了過去。
等封寧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接近晌午,他是被餓醒的,肚子咕嚕嚕的總叫。
剛打開們,陳安琪就迎了過來,讓他先去吃飯,吃完飯後就把一切事情都告訴他。
封寧沒有意見,一路跟着她進入大廳中,一路上各種僕人婢女,還有假山花園,讓他應不暇接。
他雖然也算是千陽境的少境主,可封顏手中並沒有什麼錢財,有也打賞手下的將官了,所以府邸並沒有多少裝飾,至於僕人更不用說了。
到了大堂,各類山珍海味更加讓他垂涎三尺,不過想必之下他更想知道陳安琪的身份了,大堂之上的萬刀無痕四個大字,似乎應證了什麼。
睡了十天了,他的肚子早就沒了知覺,也顧不上形象了,左手一隻雞右手一隻鴨的狼吞虎嚥起來。
這胃口這模樣,看得旁邊的僕人一愣一愣的,還有好幾個直流口水。
吃完飯後好好洗漱了一番,跟陳安琪回到了她的閨房。
“陳姑娘,之前的不敬對不住了。”封寧鞠了一躬,誠懇地說道。
陳安琪一愣,笑着說道:“如果是剛纔吃飯的時候濺到我身上的油的話,大可不必。”
封寧也笑了笑,對方冰雪聰明,對於自己所指當然心知肚明,只是爲了避免場面尷尬罷了。
在這一時,他突然感覺知不知道真相已經無關了,可陳安琪已經開始講起了此事的始末,他也不能去堵她的嘴,只能由着她說下去。
據陳安琪所講,她和陳安曼是上一任刀主的女兒,不過是同父異母。
陳安琪的母親在生她的時候就難產死了,她一個人孤零零的長大,好在父親和陳安曼都待她不錯,十幾年來倒也不乏樂趣。
只不過這一切都在陳安曼成年的時候變了。
刀城有個規矩,每一任刀主都要由陳家來繼承,這一規矩不知傳了多少年,期間也有謀權篡位者,但是每個人都會在奪取城主之位的三天之內暴斃而亡,沒有一個例外。
久而久之,刀城,一直便由陳安琪的先人們繼承下來。
陳安琪的父親年紀大了,只有她們兩個女兒,找外人是不可能了,所以一直傾盡全力培養她們。
陳安曼雖然是長女,但卻不屬於嫡長女,所以要與陳安琪共同爭奪刀主之位。
陳安琪倒是沒那個興趣,但刀主之位的背後那些人卻在無形中,成爲兩股力量,在一旁推波助瀾,強迫她去爭鬥。
無奈之下,陳安琪只好躲在了外面,一來是靜心,二來是躲避刀城內的刺殺和毒殺。
但她這邊的人顯然只夠牽扯住城內這些人,至於城外的,就是刺殺她的那一批批的則是僱傭殺手。
而在封寧昏過去的那段時間裡,陳安琪通過手下的人,秘密地轉移到了城內,再之後的十天,局面產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