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院深,王朝皇室的事又豈是如此簡單就可以想明白了。
“這件事我認了,不過龍血只有這一滴,拿與不拿是你的事,你們之間的恩怨我惹不起,就此告辭了。”封寧說完,從懷中取出一個玉瓶,其內正是那滴龍血。
那遮天蛟卻是冷聲一哼,道:“小子,難不成因爲你以爲本將軍是那麼好惹的不成!”
封寧一愣,轉過頭來發現原來是垂暮狀態的遮天蛟,已經變了個模樣,而且這個樣子他還認得,正是在他剛剛進了這八荒王朝勢力範圍內後,碰到的那位將軍。
不成想,遮天蛟竟然有如此地位。
看到封寧的詫異,遮天蛟一改之前的蒼老之態,語氣之中氣勢恢宏,朗聲道:“本將軍本就是八荒王朝的先鋒,一生征戰無數,現官拜車騎將軍,如今年歲雖老,原本想着頤養天年,不成想這天蛟王朝竟然出了叛亂,這也是我來的目的。
聽到這裡,封寧有些雲開見日的感覺,就像是抽絲剝繭,真相慢慢顯露出來。
“不對啊,既然你是八荒王朝的將軍,那怎麼會成爲這天蛟王朝的鎮國獸,甚至是天蛟王朝的國都也會以此爲名。”
遮天蛟大笑三聲,響徹這片城,不過這笑聲中卻是充滿着不屑。
“他黃憑何德何能,能得到我的庇護,不過是當年偶爾至此,幫了點兒小忙,沒成想這傢伙竟以此爲點,到處炫耀起來,我不想插手,可是卻養起了他的野心,我也算是來改掉當年的錯,至於那鎮國獸,呵呵,不過是條小蛇罷了,早就歸天了。”
封寧聽得心中震驚,遮天蛟早些時候說不是王九和陳十一的對手,但是說到對付一國的鎮國獸,也是談笑間,這種風度說明他的實力比之前兩者應該也差不到哪裡去。
“那城中的那位胡老郎中,那些失去意識的將士,對了,那漫天的妖氣,還有那位被困在龍椅上的人又是怎麼回事兒,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他就是這天蛟王朝的國君黃憑吧。”
“你的問題還真多。”遮天蛟站起身揹着手走到那片竹林前,說道:“不過也罷,知道了這些你才能放心離去,這些事還是要在我當年來到這裡的時候開始。”
“黃憑雖然不自量力,但是不得不說,這傢伙絕對是一代梟雄。”
聽遮天蛟接下來的話,一個全新的脈絡在封寧心中緩緩成形。
那是二十年前的事了,遮天蛟來次剿除叛亂的事情不知是怎麼走露了消息,讓黃憑早早做下了準備,他的準備不是棄城而逃,恰恰相反,他準備了一座大陣,竟以城中百姓爲祭品,形成一座禁魔大陣。
當年遮天蛟自持實力強大,直接就闖了進來,卻被困在了其中。
天蛟城的百姓並沒有立即死去,而是逐漸喪失掉了靈識和血液筋骨,成了行屍走肉,沒有辦法,最後遮天蛟自己只能將他們一一斬殺,才逃出了大陣。
只不過在斬殺的過程中,它也救下了一些,其中一部分是將士,就是當前封寧看到的這些,他們作爲距皇城最近的人,當然無法避免,只不過他們心中存在一種將士所有的力量護住本心,說到這裡時,遮天蛟的語氣中有着敬佩。
而那些百姓也存了下來,只不過卻成了國師,也就是那位胡老郎中手中的籌碼,一次次挑戰遮天蛟的底線。
當遮天蛟殺了過去的時候,那些人已經被下了劇毒,只有胡淮纔可解,遮天蛟沒有辦法,只能任其在這城中苟活,不過那些人需不見天日,方能不走漏消息,不過需要每年讓遮天蛟看看那些人,以確保安全。
至於黃憑,他雖不是遮天蛟的對手,但是底牌還真是多,當知道自己低估了遮天蛟的實力後,果斷將一國氣運和皇室之氣加固自身。
這兩道氣息可以說是先天與後天之力的結合,遮天蛟一時無法打破,也下定休息在此淨化。
封寧聽完呼出了一口氣,如果這件事真是如此,那他還真的要好好消化消化,不過遮天蛟話也不可以全信,最多也就是半信半疑。
封寧的表現也在遮天蛟的猜測之中,他先是擡頭看了看,低聲喃喃道:“也是時候了。”接着又道:“若是還不信,可將那盛裝龍血的器皿拿出來一看,若是死物則靈氣漸無,若是活物則身中劇毒。
封寧一愣,趕忙抽出一道神識進入巫帝珠內,查看瓜皮的情況。
巫帝珠內,一聲淒厲的咆哮傳來,讓的封寧心頭一緊,巫帝珠內自成空間,不受外界影響,所以他也不擔心是遮天蛟搞的鬼,可是這樣一來,對方所說的話,真實性就大大提高了。
巫帝珠內,瓜皮正在痛苦的哀嚎,從相識到現在,封寧還沒見過前者會這般模樣,它一向是天不怕地不怕,身體比封寧見過的任何同階玄獸都要強大,甚至要強過絕大多數的更高階玄獸,但那也是身體表面,如今劇毒進入體內,如果沒有解藥的話,看他這樣子,還真可能有危險。
“怎麼樣,我沒說錯吧。”遮天蛟道:“胡淮那老傢伙實力雖不怎麼樣,但好歹是大帝巔峰,再加上他用毒手段高超,又通曉些詛咒之力,如果沒有解藥和解咒之法,就算是大羅金仙也活不過今夜。”這時又坐下來喝起了茶,他又變回了那個老態的模樣,看起來悠閒自在。
“那你想要什麼?”封寧一時間也沒了辦法,他雖然可以讓陳十一去殺人奪藥,可是解咒的方法卻只有本人才行,到時候時間上就算來得及,胡淮再來個黑手,到那時,哭都沒地方哭去。
“條件很簡單,留下龍血器皿,我需要源源不斷地龍血。”
“那不可能!”
“可不可能隨你,我剛剛已經察覺到胡淮逃離了天蛟城,去了哪裡我也不知道,你可以去找他,至於能不能找得到,就看你的造化了。”
“你!”封寧心中焦急,這傢伙,明擺着就是在讓自己走入絕境,然後不得不把瓜皮交出來,雖是將軍,但這謀略卻是高深的很,封寧現在都在想,那個胡淮是他故意留下的,也不是爲了百姓,而是爲了瓜皮,或是類似瓜皮的器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