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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盛頓特區的餐館很少在一小時內就上完菜,也很少拖到超過兩個小時才上完。我個人經驗是如此。所以我回去要是能找到桑森的話,他大概吃完主菜或正在點甜點了。也可能已經在喝咖啡,考慮要抽根菸。
我回到那間餐館時,庭院裡將近半數的席位都已經翻過了。新一批西裝男孩和裙子女孩,雙雙對對的比例比三人組、四人組高,談情說愛的人多過談公事的人。大多數人都神采奕奕地暢談著,希望讓同行之人印象深刻,盯著電子通訊器材看的人相對變少了。我從候位臺前面走過,結果被那裡的小姐叫住。我說:「我和議員是一起的。」我推開木門,掃視餐館內部。這是個天花板低矮的長方形空間,光線昏暗,辛香料的氣味、洪亮的交談聲充斥其中,偶爾夾雜歡笑。
桑森不在這裡。
沒看到他,沒看到他妻子,沒看到自稱布朗寧的人,沒有殷勤的手下或競選團隊義工。
我走出木門外,站候位臺的女人不解地望著我說:「你到底要找哪位?」
我說:「約翰.桑森。」
「他不在這裡。」
「我看也是。」
座位靠近我手邊的年輕人說話了,「北卡羅來納州第十四選區的那位嗎?他出城了。明早在格林斯博羅有一場募款餐會,銀行、保險業的人會到場,菸草業的不會。他和我的人說話時,我有聽到。」他最後一句話是對坐他對面的女性說的,不是對我。說不定從頭到尾都只是想說給她聽咧。我的人。顯然他是個重要到不行的人物,或是個想出人頭地的傢伙。
我退回人行道上站了一秒鐘,就決定要前往北卡羅來納州的格林斯博羅了。